這個驚人的可能，讓上至如來佛祖，下至比丘伽藍，個個心神巨震，噤若寒蟬。
如來佛祖此刻心中也升起一絲寒意。
作爲佛門的執教教主，在執教時出現叛徒，那絕對是大失職。
然而此時顯然不可能不開口。
如來佛祖沉默片刻後，還是雙手合十，向菩提老祖道：“聖人，弟子失職，不曾料到會出現背棄我佛者。”
菩提老祖淡然看了如來佛祖一眼，最後搖搖頭道：“度化萬龍陣一事，當不是我佛弟子泄漏出去。”
“吾與師兄聯手推演天機，雖有萬般干擾，不得細處，然亦可觀此番因果在大雷音寺外。”
如來佛祖心頭頓時鬆了口氣。
因果在大雷音寺外，那就與自己無關了。
他連忙道：“敢問聖人，可有更詳細的去處？”
菩提老祖搖搖頭道：“唯一可知去處，在天庭。然而天庭中有太上坐鎮，不可能有更多因果可知。”
聖人無法算到其他聖人掩蓋的天機因果。
佛門行事，其他聖人無法提前準備謀劃，就在於極樂淨土籠罩靈山，阿彌陀佛的善屍廣大威德自在光明如來（甘露王如來），和準提佛母的善屍皆菩提老祖，皆在靈山。
同樣，天庭因爲有太清聖人善屍太上老君坐鎮，西方二聖也不可能算到天庭的變化。
否則佛門也不會挖空心思，去收買天庭仙官。
如來佛祖聽到菩提老祖說因果指向天庭，也就知不可能再有任何更加具體的收穫。
不過，因果指向天庭，答案也就呼之欲出了。
如來佛祖臉色陰沉，道：“是昊天玉帝，他動用了昊天鏡！”
昊天鏡乃是道祖賜給昊天玉帝的一件極品先天靈寶，此寶可觀天地三界，諸天萬界，是昊天玉帝掌控世間動向的寶物，更能鎮壓天庭氣運。
昊天鏡不但是天庭重寶，更是昊天玉帝這個天帝的身份象徵。
而昊天鏡有一個極爲特殊的能力。
通過消耗氣運的方式，借用道之眼。
而在洪荒之中，除了受到地道和人道直接庇護的目標，芸芸衆生無可逃離天眼之眼的窺視。
聖人也不行。
九天十地，受地道直接庇護的唯有輪迴之主，平心娘娘。受人道庇護的唯有一國國君。
也就是說，當前昊天鏡唯一無法看透的，只有平心娘娘和大唐皇帝李世民。
只不過昊天鏡要借用天道之眼的力量，需要消耗的氣運極大，非影響天庭命數的大事，昊天玉帝斷然不會輕易調用昊天鏡這個能力。
如來佛祖臉色沉了下來，道：“沒想到昊天玉帝居然有如此魄力，看來他所圖甚大。”
“但他爲何會突然站到李淳風身後？”
菩提老祖搖搖頭，道：“非是昊天站在李淳風身後，而是從一開始昊天就是李淳風的幕後者。”
“吾與師兄斷定，李淳風當初斬香火神靈，本就是與昊天配合下的一場戲，爲的就是迷惑佛門。”
諸佛菩薩頓時面面相覷。
李淳風當初於大唐斬香火神靈，可是一口氣斬殺數百神靈，之後更是直接斬斷香火神靈幫天庭竊取人間氣運的可能。
天庭在這上面損失之大，無以估量。
這些全都是苦肉計？
而且李淳風不是太清聖人和上清聖人的代行者嗎？怎麼又是成了昊天玉帝的代行？
按理說不應該是昊天玉帝看到太清聖人和上清聖人都爲李淳風背書，所以才當了牆頭草倒向李淳風的嗎？
“而太清聖人，只是因勢利導？”
菩提老祖點點頭，道：“因是如此。”
“天庭中截教弟子衆多，昊天通過他們想要與通天合作，並非難事。”
“昊天本是道祖座前童子，爲了掌控大權，自是無所不用其極，就算與通天聯手無異與虎謀皮，也會冒險一試。”
“至於太上，他向來無所爲，無所不爲。封神量劫時，他自是這般。”
如來佛祖微微低下頭，表情有些怪異。
當年封神量劫之時，太清聖人一開始其實是兩不幫的。
是後來三霄仙子擺下九曲黃河大陣，直接把闡教十二上仙全都給拿下，差一點就直接把西周氣運直接斬斷。
元始天尊直接撕破臉親自下場。
而元始天尊獨自上場，肯定打不過有誅仙劍陣的通天，於是就叫上了西方二聖。
太清聖人見此，知自己不管是不下場繼續旁觀，還是倒向通天，都意味着聖人之間無休無止的混戰。
整個洪荒甚至都會因此打碎。
於是才因勢利導加入元始天尊一方，以四聖之力破了通天教主的誅仙陣。
只是誰都沒想到通天打出真火，而且實力強到居然可以在四聖聯手之下堅持許久。
最終聖人之戰，還是把洪荒擊碎，最後纔有了道祖以地仙界爲基礎，融合洪荒碎片，重造九天十地之舉。
因此。
元始天尊和通天絕不可能再次合作，然後太清聖人根據局勢加入通天一方，就並不奇怪。
如來佛祖對於自己的師尊以及曾經的大師伯自然極爲了解，菩提老祖一提，他就想明白過來。
太清聖人一向只看大勢。
但只是通天和昊天玉帝，絕對算不上大勢。
如來佛祖目光灼灼，掐指一算，最後才驚道：“難道，媧皇聖人也下場了？”
菩提老祖淡然看着如來佛祖，道：“寶蓮燈！”
如來佛祖頓時覺得元神一驚，三尸齊震。
寶蓮燈是女媧娘娘用準提輸給她的淨世白蓮所化。
楊嬋雖然從來沒有正式拜師，但不管是她的修行，還是她手持寶蓮燈一事，九天十地，諸天仙佛神靈都很清楚，她是媧皇聖人的嫡傳。
如來佛祖神色沉下來，道：“弟子全部明白了！”
“昊天玉帝最初選定了李淳風當代行……等等，以昊天玉帝的性子，他不會相信任何凡人，因爲他看不起任何凡人。”
“弟子明白了，李淳風就是昊天玉帝那失蹤的善屍！”
昊天玉帝曾經爲了學會帝王之術，因此將自己的善屍化爲人間帝王，在人間輪迴百世，從而學會帝王心術。
也就是在這個過程，他最後一世的妹妹打動了他的內心，他深愛此這個妹妹，於是在輪迴結束後，將這個妹妹帶回了天庭。
而這位正是瑤姬，楊戩，楊嬋生母。
但在之後，昊天玉帝的善屍就失去行蹤。
哪怕是西方二聖也算不出昊天玉帝善屍的下落。
本以爲善屍就一直在天庭當中隱修，借太上老君的庇護，瞞過了西方二聖的目光。
然而，如來佛祖在此時想到了另一種可能。
輪迴，同時揹負人間氣運。
那麼也可以瞪過西方二聖的目光。
符合這個幾個條件之人，唯有人間道首，李淳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