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許生收到了楚白傳信,立刻趕到洞府之外。

    當楚白向其展示自己煉成的丹藥之後,許生臉色陡然一變,急忙問道,

    “楚兄,你這丹藥是如何煉製的?!”

    “還能怎麼煉的?我就用血氣控制地火...”

    楚白便把之前發生的事,如實說了一番。

    “怎麼會這樣?這事鬧的...”

    許生聽完,陷入了許久的沉默,不知道該如何評價。

    “這都是什麼事呀!”

    許生鬱悶地灌下一口酒,和楚白說明了其中關節。

    “楚兄,你這煉製丹藥的手法,並非你首創,在靈界,有一人極其擅長這類手法,自稱血靈老祖....”

    聽着許生講解,楚白恍然大悟。

    這血靈老祖,本是藥幫的天下行走,丹道天賦極高,未來可期。

    在某次下凡行走期間,血靈老祖成了天劫之體,中了癡毒,更加棘手的是,這毒不知道怎麼搞的,竟然被帶回了靈界!

    血靈老祖在癡毒作用下,竟然將靈界的本尊,弄成了天劫之體!

    如果事情只是到這一步,倒也還好。

    畢竟,按照佛爺的說法,修仙的盡頭,本來就是天劫之體,早晚的事。

    可偏偏血靈老祖沒有做提前的佈置,成爲天劫之體後,中了火災!

    一個以丹道爲生的煉丹佬,本來前途一片大好,無限光明,忽然揹負火災,瞬間燒斷了他的前途!

    修仙之人,弱肉強食,前途被斷後,他的地位自然一落千丈,天下行走之位不保,後來更是在同門排擠之下,被逐出了藥幫。

    等他再次出現在衆人面前時,已經是數萬年後,自稱血靈老祖,獨創了一門煉丹之法,哪怕身負火災,亦可給丹道續上一條路!

    血靈老祖有仇必報,靈界成名後,第一件事就是來藥幫尋仇,幾番來往,雙方各有損失,藥幫和血靈老祖的仇也越來越深,

    “如今,血靈老祖雖然死了,但他的徒子徒孫依舊與藥幫處處針鋒相對...”

    許生解釋道,

    “楚兄,你多半是在靈界時,看過血靈老祖的傳承,雖然在癡毒的作用下,將這些都忘了,但你需要之時,會自動想起....”

    對於這套說辭,楚白自然是不信的。

    “說一萬次了,我不是天下行走,更沒有什麼血靈老祖的傳承...”

    他和許生,各說各的,誰也說服不了誰。

    “楚兄也不用擔心,血靈老祖死在仙劫之下,他的嫡系傳人雖然與藥幫結怨,但血煉之法,藥幫是不禁的。”

    許生沒繼續糾結此事,指着七枚丹藥,解釋道,

    “這築基丹,就是用血靈老祖的血煉法煉成,標誌之一,就是成丹之時,血氣包裹丹藥,可以增加丹藥的保存期限。”

    楚白問出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那怎麼判斷這丹藥的品階?”

    “這也是血煉之法的弊端。”

    許生搖頭說道,

    “因爲有血氣隔着,丹藥的品相、藥力等等都無法判斷,最直接的辦法,是找人試丹,可....”

    許生看着面前七枚通紅丹藥,很是無奈。

    楚白煉丹時用的血氣太強了!

    築基丹,顧名思義,是讓煉氣修士築基用的。

    尋常煉氣九層的弟子,喫下這枚築基丹,只有兩種情況:

    1,怎麼喫下去的,怎麼拉出來。

    根本沒法消化!

    2,喫下去之後,無法承受着恐怖的血氣,直接爆體而亡!

    試問一下,有哪個煉氣修士,能承受巔峯武神的一縷氣血?

    更何況,楚白用的也不止一縷!

    許生直接得出結論,

    “此界找不到合適的試丹之人,楚兄,真想要知道這丹藥品質如何,只能在你築基之時,自己服用了。”

    楚白也無他法,只能點頭,

    “看來,只能如此了。”

    正當兩人對話間,整個極火谷忽然開始搖晃!

    無數碎石從頭頂掉落,許生更是站立不穩,直接跌落在地。

    “石頭!”

    楚白一招手,石頭主動飛出,落在他肩上。

    帶上石頭,楚白一把抓住許生,在洞府成爲廢墟之前,衝了出去。

    “怎麼回事?”

    衝出洞府之後,楚白髮現四周一片漆黑,憑他的目力,根本看不清周圍的環境!

    “天怎麼黑了?”

    他在洞府裏煉丹,不知道外面是白天還是黑夜。

    許生看到周圍的黑暗,臉色刷的一白,想到了什麼,寒聲說道,

    “他們來了!”

    他們?

    楚白眉頭一皺,下意思想到了之前遇到的那個腰鼓怪人,也就是佛爺口中的禍魔。

    禍魔出手,只找天劫之體....

    楚白脫口問道,

    “你這裏有天劫之體?”

    許生飛快答道,

    “除了楚兄,還有一個,是貪毒,在極火谷深處!”

    “前面帶路。”

    楚白沒有遲疑,立刻讓許生帶他去尋另一個天劫之體。

    按照童子的說法,在極火谷方圓三百里,楚白既然沒有性命之憂,那說明,童子可能留的有一些手段。

    童子是元嬰境大修士,上一次見禍魔,單憑氣息感應,對方也遠不如童子。

    這不是禍魔第一次找楚白的麻煩了!

    而且,就算楚白不主動找對方,對方也會找楚白!

    楚白是天劫之體,就註定了雙方不死不休。

    “隨我來!”

    許生化作一道流光,在前面帶路,楚白一個跨步,御風而行,輕鬆跟上對方。

    許生回頭詫異看了楚白一眼。

    要知道,許生雖然不是天下行走,但在此界,也有化神巔峯境界和手段。

    楚白沒有動用血氣的情況下,竟然能和自己全速前進的速度相比,看上去還遊刃有餘?

    “這是什麼怪物煉氣士....”

    想到對方的武學境界,加上這般煉氣,許生原本有些慌亂的心,此刻稍稍平靜了下來。

    趕路的同時,許生叮囑道,“楚兄,千萬別讓禍魔知道你的‘癡’到底爲何物,不然他們會藉此對付你!具體手段我也不清楚,但小心爲上!”

    “好。”

    楚白雖然滿口答應下來,但在心底卻搖了搖頭。

    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癡到底是什麼。

    對方怎麼能對付自己呢?

    幾個呼吸過後,兩人出現在一處密室外。

    密室的門,已經被人破開。

    密室內的場景,一覽無餘。

    一個無皮之人,血淋淋躺在地上,氣息全無,慘不忍睹。

    一個竹竿道人則揹着一個誇張的大鼓,鼓身通紅,鼓皮慘白,沒有鼓槌。

    “咦?”

    正在欣賞自己新鼓皮的那人,注意到門外的動靜。

    他脖子扭動一圈,整個腦袋扭回來,看向門口的兩人。

    當他看見楚白時,眼中光芒大盛,嘴角上咧,

    “好!剛救一個,又來一個!”

    猩紅長舌掃過嘴脣,他興奮說道,

    “小子,你被矇在鼓裏了!”

    竹竿道人將新鼓皮貼在鼓上,用骨釘簡單釘住,隨手拍打了兩下,發出沉悶的響聲。

    他眼中露出詭異的紅光,向楚白走來,陰森森說道,

    “別怕,道爺這就剝了你的皮,讓你清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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