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譚城換上一身嶄新的衣服,板寸的頭髮剛洗過,看着別提多清爽。

    吳秋月也起來了,就是昨天譚城那傢伙親得太用力,她這會兒還木木的難受呢。

    這餓狠的狼果真惹不起啊。

    起身換上毛呢連衣裙,外頭套一件大衣,又給自己梳了一個馬尾,臉上也畫了一個淺淺的淡妝,總之,兩個人站在一塊絕配。

    村裏人過來拜年,看到譚城在院子裏,立馬笑着打趣道:“譚城回來了?這是啥時候回來的?過年還這麼跑夠辛苦吧!”

    譚城也知道村裏人沒什麼噁心思,“嬸子來了快進屋,不辛苦,趁着有兩天假期正好回來跟秋月去鎮上領個證!”

    “啥?這就準備領證了?”

    譚城巴不得全村的人都能知道他跟秋月要結婚的消息呢。

    他可是提早找人調查過,村裏那個叫李陽的知青,跟他小媳婦走得很近乎,秋月還把反季大棚菜的事交給他處理。

    像周文生那樣的垃圾,譚城一點不擔心,可像李陽那樣的,他擔一百個心。

    小媳婦太好,這事他得提高警惕。

    “領證好啊!等你們倆結婚就能去京都,去部隊還能隨軍,小兩口過自己的小日子,多好!”

    這話可是說到譚城心坎裏去了,他就是這樣想的!

    到時候他不訓練不去執行任務的時候,就能摟着衣服熱炕頭,想想那逍遙的日子都美滋滋。

    等回去了得儘快將分房子的事跟政委落實下來。

    “嬸子您說得對,回頭我給你們帶喜糖。”

    “呵呵,那敢情好,我們可就等着喫糖啊。”

    院子裏的熱鬧像是跟吳家人隔絕了,昨晚吳家男人集體宿醉,到現在還躺在牀上打呼嚕。

    陳玉蘭是知道譚城來的事,所以早早起牀做早飯。

    這會兒一見寶貝閨女起牀,立馬把人拉到廚房,詢問領證的大事。

    吳秋月就跟她媽坦白,前幾天譚城提過的事。

    陳玉蘭琢磨了一下道:“趁着譚城假期你們領證也行,不過媽可告訴你,你們得二月份才辦酒席呢,領完證可不許做那些出格的事,媽這是爲你好,萬一你這肚子一爭氣,到時候……”

    吳秋月剛開始還聽得雲裏霧裏,這會兒是徹底明白她媽的意思了。

    紅着臉羞的直點頭:“行行,媽我知道了,我們一定啥事都不幹,安安分分,真的!”

    沒想到她老孃還這麼開放。

    飯桌上,譚城就將他跟吳秋月要領證的消息說了一遍。

    吳家爸媽就不說了,吳家幾個哥哥可沒給譚城什麼好臉色,喫完飯就挨個兒把人提溜出去,至於說了什麼沒人知道。

    不過送他們出門的時候,幾個哥哥都紅了眼睛。

    吳秋月看的想捂臉,她就去領個證,哥哥們怎麼整得像送葬。

    進鎮子的路上,譚城騎自行車載着秋月。

    秋月攥着他的衣襟,頭埋進他的背上,嗡聲嗡氣地問道:“剛纔我二哥他們都跟你說啥?”

    譚城抿了抿脣,“沒啥,就是哥哥們很關心你,讓我以後對你好點。”

    這話可是他委婉又委婉後的話。

    直白的就是被六雙拳頭警告了,要是他敢幹出傷害秋月的事,幾個哥哥的拳頭都對他不客氣。

    “嗯!”吳秋月一直都清楚哥哥們對她的寵愛,能做出這種警告的事,不奇怪。

    大年初一來領證的人還真沒幾對,反正譚城他們進去,整個介紹所裏就他們這一對。

    譚城準備得特別齊全,一斤裝的大白兔奶糖,往登記處一放,工作人員立馬笑臉迎着他們。

    大年初一就迎來這麼一對養眼的新人,工作人員心情都格外好。

    麻利的給兩人蓋章,送上祝福。

    這時候的結婚證相當簡單,都不用照片,登記處做好登記然後就頒發一張像獎狀的證,這就是結婚證。

    看着上頭大紅色的鋼印,還有他們並排在一起的名字,譚城笑得見牙不見眼。

    總算把人拐到同一張戶口本上了。

    “媳婦,你總算是我的人了!”

    吳秋月也怪稀罕,上輩子她跟周文生是沒領結婚證的,後來想領的時候,周文生的媽不答應,覺得浪費錢。

    這個年代,老一輩的人的有三分之二往上沒領過證的,所以拿着新出爐的結婚證,吳秋月還怪稀奇。

    看完了,譚城鄭重地把證收起來。

    “媳婦,咱們今天結婚了,走,老公帶你去喫大餐。”

    吳秋月也高興,點頭同意。

    程銅鍋的飯店要到初二開業,所以他們來的國營飯店。

    譚城一口氣點了六個硬菜,吳秋月攔都攔不住。

    “媳婦你敞開了喫,等喫完了再大包一份,帶回去給家裏人嚐嚐。”

    他們結婚,也得讓全家跟着沾沾喜氣。

    飯菜剛上桌,譚城就殷切地給秋月夾菜,“媳婦,你嚐嚐這個粉蒸肉,上次見你吃了不少,再嚐嚐味道有沒有變?”

    吳秋月確實很喜歡這家飯店的粉蒸肉,不光肉質軟爛還特別香,沒想到就那麼一次還被他記在心裏。

    被人呵護疼寵的滋味,吳秋月覺得很妙。

    爲了禮尚往來,吳秋月也給譚城夾了一筷子粉蒸肉,“趁熱你也喫。”

    “嗯好!”譚城看秋月的眼神黏黏膩膩,都恨不得拉絲兒。

    兩個人你給我夾,我給你夾,外人看着又酸又羨慕,小夫妻卻吃出甜蜜。

    旁邊的桌位也是一對小年輕,嫉妒的眼裏都要冒火,“哼!大庭廣衆之下就這麼卿卿我我勾引男人,真不要臉。”

    “砰!”譚城霍的一聲就站起來。

    他可以容忍別人編排他,可絕不容忍別人往媳婦身上潑髒水。

    打女人這種沒品的事他做不出來,不過他能扁男人。

    “你管不管你女人的嘴?”

    對方卻不以爲然道:“她說的這沒錯,誰跟你們一樣,噁心的給對方夾菜,太不像話。”

    吳秋月就呵呵了。

    “都說龍配龍,蝦配蝦,烏龜配王八,以前我還不信,今天算是見識了,這人吶有時候就是嘴賤,嫉妒的心思都扭曲了,還拼命往別人身上找理由。

    男人也長了張八婆的嘴,滿嘴噴糞,想臭死誰吶!

    誰規定夫妻之間夾個菜都不行了?再說,我給我男人夾菜怎麼就成勾引了?

    倒是有些人,明明都是二十好幾的老女人,還以爲自己是水靈靈的大姑娘,看不得別人好就想搞破壞,往我們頭上扣帽子。

    哎呀!你頭上包裹得這麼嚴實,不會是見不得人吧?

    嘖嘖,賊喊捉賊的我見過,這不要臉的帽子硬往別人頭上扣的我還是頭回見,見景了。”

    女人被吳秋月一頓奚落,整個人都要冒火了。

    “你個賤人,你罵誰老姑娘呢,看我今天不撕爛你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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