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秋月看他一本正經地說瞎話,還覺得怪有意思。

    譚城纔不管媳婦心裏怎麼想,拉着人就走。

    出了車廂不遠,譚城道:“那兩個人應該是人販子,這事得跟乘務長說一聲。”

    對於譚城敏銳的洞察,吳秋月還是非常認同的。

    那孩子一上車就睡,他們說話聲音不小,那孩子卻半點沒有要醒的跡象,還有,如果是親生爹媽,哪裏有不顧及孩子就把飯菜喫個乾淨的。

    “嗯,你去吧!”吳秋月還是想留下來看着他們。

    “不,咱們一起去。”譚城拉着媳婦就走。

    陳封,今年二十九歲,剛從部隊裏退下來,性格沉穩幹練,又在軍校裏學習過,所以年初的時候,他就被升任了這趟火車的列車長。

    譚城找過來將車廂裏觀察到的情況說了一遍,自然引起了陳封的高度重視,立馬打電話跟上級領導彙報此事。

    下午三點鐘左右,這趟列車就會在泰和城停下來,上級領導會聯繫好那邊的同志,在泰和城火車站進行抓捕。

    知道了譚城是軍人,沉封對他就更加放心了。

    畢竟軍人的心理素質比一般人要強出不知多少倍,而眼前這位還是營級。

    這麼年輕的營級,肯定非比常人,爲了不打草驚蛇,沉封讓吳秋月將夫妻裝作不知的情況下先穩住那對夫妻。

    譚城自然沒問題。

    回去的路上,譚城抓緊了秋月的手。

    他是不想秋月跟着他涉險,可中年女人知道他們是夫妻,出去一趟如果秋月不回去,怕會引起對方的懷疑。

    吳秋月感受到他的緊張,淺笑着說道,“你別這麼緊張,我沒你想的那麼脆弱。”

    恨不得把她當成掛件瓷娃娃,一直帶在身上!

    譚城點點頭,卻依舊沒鬆手,“嗯!”

    吳秋月嘆口氣,只能自己勸說他,“你確定要一直這麼緊張嗎?裏頭那女人或許不會覺察出不對勁,那個男人就不一定了,我看他行爲舉止特別警惕,雖然躺在牀上耳朵怕是一直支愣着。

    要是你這樣進去,他一定覺察出不對勁。”

    譚城沉穩冷靜,卻因爲身邊的人是她,不自然地就會泄露這份關心。

    譚城也知道自己這是關心則亂,更因爲來的時候火車上發生的事給他留下了陰影。

    調整好心態,譚城確保臉上不再泄露出半點緊張,這才拉着吳秋月的手回到車廂。

    “妹子,你咋出去這麼久?”中年女人開口問道。

    吳秋月臉頰通紅,不太好意思說道:“大嬸,咱們女人家的,你也知道總有不方便的時候,我這不是……”

    女人立馬秒懂!

    擡頭看了一眼牀上的男人,然後笑道:“懂,大嬸懂,你這樣最好是喝口紅糖水,嬸子這裏帶着,你要不要喝點?”

    吳秋月挑眉,心中猜測,這女人到底什麼意思?莫非連她也一起看上了?

    秋月能想到的,自然譚城也猜到,“不用,我們帶着!”

    對方的東西,他是半點都不會讓媳婦沾。

    還有一個來小時就能到站,吳秋月跟譚城就安安靜靜地看起書。

    眼看着到時辰,譚城帶着吳秋月再次出去。

    “這兩個人怎麼又出去了?”男人豁然從牀上坐起來,直接從牀上跳下來,三兩步直接衝上門前,靠在窗口往外觀望。

    確定兩個人是往廁所的方向,渾身緊繃的肌肉才放鬆下來。

    中年女人不在意地道:“你這麼緊張幹什麼,馬上就到站下車,轉手把小雜種處理掉,咱們這趟也算沒白跑。”

    中年男人陰冷冷地淬她一句,“你懂個屁,我總覺得那兩個人不太對勁。

    一會兒你趕緊收拾好東西,車一停咱們就下車,要是敢耽擱,老子就扒你皮,知道嗎?”

    中年女人明顯地很怕他,立馬乖乖點頭。

    這個小崽子是她在京都鄉下的時候看到的,男孩顯然被精養着,細皮嫩肉,皮膚還特別白,臉上肉嘟嘟的,一看就特別精緻。

    女人給他糖,小男孩倒是警覺,連理都不理,甚至想跑。

    還是男人直接甩出了蒙汗藥的帕子,把人給捂暈過去,他們才一路帶出來。

    路上怕小男孩不聽話求救,每天下午給他喫點東西,剩下的時候都會讓他暈着。

    他們身上帶的錢本來就不多,有了這個男孩,轉手倒是能賣不少錢。

    到時候有了錢還怕啥。

    譚城兩人再次進車廂,就察覺到對面男人的視線。

    男人的眼神很利,像刀子一樣冷冽,落在譚城身上,虎目在吳秋月身上一掃,轉眼又移開。

    不對勁。

    剛纔他們出去的時候這個男人的眼神還沒有兇狠跟警惕,可這次回來……

    這男人果然比他們預想的還有警覺,幸好他沒表現出半點異常,否則指不定就被他發現了。

    “哐當哐當!嗚嗚!”火車進站的聲音。

    對面的兩個人抱起孩子,男人提着東西,女人跟在後頭準備下車。

    譚城對着窗外一個手勢,抓捕行動開始。

    配合的特別默契,譚城一個猛撲,立馬將男人撲倒在地,外頭已經等候的警員同志直接衝進來,三個人快速挾持住女人,救出她懷裏的孩子,剩下的一個擋在吳秋月面前。

    動作迅猛,行動力強,不給男人回神的機會,就已經抓捕成功。

    男人被壓在地上,叫囂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們兩個不是好東西。”

    “呸!說誰不是好東西呢,你這個該死的柺子,給我安分點!”陳封上去給了男人一柺子,眼看着把男人給打暈帶走了。

    “感謝兩位同志的幫忙,等上報完我會給兩位寫嘉獎信。”

    “不用,爲人民服務應該的!”

    “同志,還得耽誤你們幾分鐘,做下筆錄。”

    譚城先看看,確定吳秋月沒事,纔跟着幾名警員出去。

    “媳婦兒,我去打水,你把門鎖起來,有人敲門別開。”

    譚城怕這些柺子外頭還有同夥,剛纔他們抓捕雖然沒弄出什麼大動靜,可誰知道有沒有漏網之魚,小心謹慎些沒錯。

    見吳秋月聽話,譚城這纔跟着警員一塊去做筆錄。

    整節車廂頓時變得安靜下來,吳秋月躺到牀上想補個覺。

    剛纔一直擔心泄露情緒,都沒敢睡,這會兒人都抓走了,緊繃的神經放鬆下來。

    她剛閉上眼睛,就聞到一股異味,緊接着腦袋昏沉的厲害!

    臥槽,中藥了!

    吳秋月只來得及跟統子要解毒藥,剛喫下就察覺到自己被人扛在肩上。

    “姓譚的果然警惕,要不是車上有兩個倒黴的人販子吸引他的注意力,還真不容易把人弄到手。”

    “別廢話,趕緊把人弄走,等姓譚得回來,咱們兩個也不夠他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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