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他被騙就憤怒地要殺人。

    那女人長了一張會騙人的臉,說話溫柔小意,每每想跟她親兩口都會臉紅,甚至對他關懷有加,沒想到這樣的女人居然是個女表子。

    她不光是女表子還早就是破鞋。

    這樣的女人,他竟然還要花五百塊錢,還想娶她,還因爲她自己被打斷雙腿,想想都憋屈。

    那賤人五分錢都不值。

    “因爲程浩將毆打行騙的事都推到張曉鈺身上,說是受到她的指使,而張曉鈺也在否認,這種事不好取證,只能判兩人合謀,所以兩人一人判了七年。”

    “怎麼不是死刑!這樣的賤人不得好死。”黃有糧憤恨地捶着地面。

    梁寧遠蹙眉,不認同地看着他,“都是依法辦事,如果你覺得判決不合理,也可以上訴,不過我也奉勸你,你上訴成功的可能性不大。”

    這兩個人沒殺人放火,並沒有造成太嚴重的後果,所以七年都已經是查出兩起案件纔給的判決。

    其他看熱鬧的人一陣唏噓。

    “這黃家的小兒子得多傻,居然被一個女人哄得團團轉,落得這個下場,活該。”

    “就是,五百塊錢啊,娶什麼樣的媳婦兒不行,非得勾搭上破鞋,呸。”

    “咦?!難道只有我聽到了?剛纔梁警員說了,之所以能把人抓回來,還得多虧了人家譚隊媳婦兒提供的線索呢!”

    “啊!我也聽見了,這麼說人家吳同志還真是黃家的恩人!”

    “可不是,那前幾天黃婆子去人家鬧騰,還要訛人錢的事,豈不是……”

    “嘶?!不行,這樣的攪屎棍必須得送出去家屬院,免得壞了咱們的風氣!”

    “就是,誰知道這家發起瘋來幹出啥事?這要是她三天兩頭地往別人家裏鬧騰,誰家能安寧?”

    “不行,這事咱們必須跟政委提一提。”

    “對對,沒錯!”

    總之,沒等人回過神來,黃有倉就接到了一組調令。

    黃有倉看着手裏的文件,差點以爲政委拿錯了。

    這,這怎麼可能!

    “政委,您確定這真是給我的?”

    “嗯,我還沒老眼昏花,你們家最近鬧騰的事實在不像樣,趕緊回去收拾收拾就出發吧。”

    這不是退伍,也不是轉業而是真正的調令。

    只不過這調令還不如退伍,黃有倉心裏生出一股股的絕望。

    竟然將他調到最偏遠窮困又常年冰冷的邊境。

    據說在那裏駐紮的人一輩子別想回來。

    上次被派遣過去的就有他們連隊的人,才短短兩年,就在一次任務中犧牲,連屍體都沒找到,最後送回來的只剩下染血的血衣。

    “政委,還有……其他的選擇嗎?我……我媳婦兒孩子還有我娘他們要是隨軍,怕是承受不住那邊惡劣的情況。”

    他絕不承認他有點退縮了。

    許政委就冷冷看他一眼,什麼都沒說卻讓他感覺到一股嘲諷,讓黃有倉羞憤欲死。

    “還有一個,那就是直接退伍回家種田。”

    “政委,之前一直沒消息,爲什麼突然下達這樣的調令?”他死命地捏緊了手裏的文件。

    爲什麼?

    還敢來找他質問。

    先不說譚家,就是吳秋月本身這樣的人才,這樣一再被他們家挑釁污衊,沒直接把他們送進派出所,就該感恩。

    “沒有爲什麼,組織上的需要。”

    就他這樣的禍害,還是別放去邊境丟他們部隊的臉,趕緊回家種地纔是正理。

    何況,他一個政委還需要跟他解釋!瞅把他給能耐的!

    最終黃有倉捏着一份文件,垂頭喪氣地回了筒子樓。

    看着他回來,黃婆子正在垂頭哭天抹淚,“老大!絕不能就這麼算了,咱們去鎮上,我要親自去找那狐狸精算賬!

    老孃的錢啊!壞了心腸的癟犢子,老孃怎麼就沒早點發現他們的算計。”

    “娘,我也去,我要親手殺了張曉鈺那破鞋!”

    黃有倉看着兩個又哭又叫,臉上的表情扭曲又無知,黃有倉眼底快速閃過一抹厭惡。

    “娘,收拾下東西,咱們明天一早離開部隊!”黃有倉平靜的說道。

    “離開?怎麼就這麼突然?”

    “不算突然,我被安排退伍了!明天中午就離開部隊,咱們趕緊收拾吧。”

    他絕不會說自己做了逃兵!

    “怎麼?怎麼可能!我不走,憑什麼要我兒子退伍?是不是吳秋月那個賤人做了什麼手腳?不行,我去找她去!”

    黃婆子都顧不得心疼五百塊錢了,老大要是離開部隊每個月就沒有津貼,她也不能再住在部隊。

    當初她離開村裏時,可是好好的耀武揚威了一把。

    這要是跟喪家犬一樣的回村,豈不是要全村的人笑話。

    黃婆子十分焦急,只想保住她兒子繼續留在部隊。

    她氣勢洶洶的就要去找吳秋月,卻被旁邊的何紅梅一把拉住。

    “不行!”

    “何紅梅,你給我放手!你是不是早就期盼着我兒子被趕出部隊?”

    黃有倉雖然也覺得自己被趕,可這樣明晃晃的被他娘說出來,還是難聽刺耳。

    “你們還沒看明白,如果不是因爲你一直去招惹吳秋月,有倉又怎麼可能被趕。”

    “賤人,你胡說八道些什麼。”這不是挑撥他們娘倆的關係嘛。

    “我可沒胡說,吳秋月不光拿出了能種出苗的菜種,還幫着解決了軍嫂們的工作問題,政委能不對她感激?

    也就你想不開,整天找人家麻煩,您惹了衆怒這才連累到有倉身上,還不消停。

    你要是再去鬧騰,怕有倉就不是退伍這麼簡單!

    你們可能不知道,我這幾天從徐嬸子是那邊打聽了,這吳秋月的婆婆可不是簡單人,人家啊那是京都體制內的人。”

    何紅梅已經後悔了,後悔嫁給黃有倉這個腦袋不清楚有慫又自私的東西。

    可她立馬離婚也不現實,所以她得給自己謀劃條出路。

    要真回了村裏,首先就得把黃婆子跟黃有糧這兩個拖油瓶給分離出去,否則,她怕是一輩子都被老婆子給壓着。

    回村還有一個好處,她有孃家人當倚仗,就是黃有倉也不敢再忽視她。

    黃婆子急的轉圈,她看着大兒子的眼神,就猜到五六分,怕是這死賤人的迷魂湯被有倉聽進去,大兒子要跟她離心。

    這可不得了,可能從她本心裏也明白,她能倚仗的還是大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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