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弟妹，這跟月月有什麼關係？”
“嘿嘿！昨天向北哥給我打電話了，他跟我說了月月的提議，我今天就是照着她說的去找下家。”
“下家？你說的跟山茶妹子那樣，別人來咱們櫃檯拿貨，咱們給讓點利潤，然後薄利多銷對嗎？”
李二妮來京都這大半年，又天天站櫃檯賣貨，眼界跟見識早就不是原來的李二妮。
“沒錯，還是二嫂聰明，我還沒說呢就明白了，月月就是要咱們先把京都的地方發展出下家，然後再往周邊的其他城裏發展。
我覺得這事可行，畢竟咱們糕點櫃檯的生意多紅火，大家有目共睹，咱們要真往外發展，一定可行。”
陳玉蘭擰眉，又有些無奈，別人家兒媳婦沒能耐了操心，她家兒媳婦個頂個的厲害，她也擔心。
“這步子跨度是不是有點大？你還在京都上學呢，這個時候拓展是不是不太好？要不等你畢業再繼續這個事？”
別看京都的氣氛高，改革開放吆喝得急，可大家還是不太好接受個體戶，總感覺出來吆喝賺錢丟人。
雖說陳玉蘭開明，可她本心裏還是想着讓老四家趕緊生個大胖小子。
不是說她不喜歡孫女，只是覺得其他幾個兒子都有兒子，就老四一個女兒，她怕趙曉竹在幾個妯娌面前低一頭，也擔心別人罵老四是死絕戶。
“媽，您別操心，這事肯定不會一口喫成胖子，我這不是正忙活着發展下家嘛，等找好了下家，咱們就只在鋪子裏守着僱人做糕點就行，讓別人拿貨去幫咱們賺錢，多省事。”
陳玉蘭點點頭：“你們說這些我也不懂，反正別耽擱你讀書就行。”
“二嫂，我今天就發展了兩個下家，一個在電影院，一個在火車站，明天多做二十斤糕點出來，他們肯定還要找咱們拿貨。”
李二妮眼睛發亮，“真的？這麼快？”
“嗯，我今天就給出去七斤。”
“行啊！我明天再早起一個小時。”
“這樣你太辛苦了，等下家發展起來，還得招人。”最好能找嘴巴嚴守本分的，不然容易泄露製作方法。
“那個……弟妹，我想到一個人，不知道合不合適？不過……”李二妮道。
“誰啊！二嫂，咱們誰跟誰啊，你想到了就趕緊說，反正糕點櫃檯也有你的份，你想到的人肯定錯不了。”趙曉竹還是很喜歡現在這個爽朗的妯娌。
如果說之前的李二妮還有點小毛病，那現在她手裏有錢了，性子也放得開，倒是之前的小毛病都沒有了。
跟她相處起來，還是挺不錯的。
“就是山茶啊！這孩子就是要上學，不過她十分刻苦每週都會來糕點櫃檯拿貨，從開始的三五斤，現在都敢拿三十斤，這推銷的水平是真不錯。
我問過，她之前都只敢在學校裏推銷，現在她都回去汽車站跟附近的兩個廠子裏推銷。
那孩子逢年過節這樣的大日子，她一個人都賣出過三十斤。”
山茶是秋月介紹過去的，趙曉竹也憐惜她一個人在京都無依無靠，給她的批發價也是最低的，一斤能賺個一毛錢。
平時的時候，山茶兩天也能賺個兩三塊錢，再加上學校裏有補貼，喫飯也不用花自己的錢，這些錢她就能攢起來，留着買學習用品跟日用品。
雖然這樣會很辛苦，可她有書讀，有學上，還能學到自己想要的知識，山茶覺得很充實。
“做糕點的話怕是會耽擱她不少時間，而且她只有放假那幾天有空，咱們糕點櫃檯這邊可等不了。”趙曉竹對山茶沒意見，她一看就是個肯喫苦還值得信賴的人。
還有秋月這一茬關係呢，山茶也不是忘恩負義的人，她還真是個好人選。
可時間上不太行。
“我倒是覺得先問問山茶的意思，咱們本身做糕點時間上就起得早，她完全可以提前一點起來做兩個小時再去學校，反正我看她每天來這邊進貨也都是要去早市賣一個小時的貨再去上學，倒不如把這個時間放在做糕點上，賺的也比她賣貨要多。”
“行，那就去問問她。”
放假後，山茶也沒回老家，畢竟她是從家逃出來的，這麼長時間，家裏連封信都沒給寄，說明她家裏人已經捨棄她。
她留在京都，在城南郊區租了間房子暫住。
當初吳秋月覺得自己又不在，乾脆讓山茶住她家裏，可山茶太倔，覺得秋月都不在她過去住不合適。
租住了一間屋子，是跟其他三家合租的，一個月三塊錢。
趙曉竹找過來時，恰巧看到山茶正出來倒水。
“四嫂，你怎麼過來了？”許山茶是隨着秋月喊人，所以喊趙曉竹四嫂。
“我是專程過來找你的！”趙曉竹也沒含糊，直接將她的打算告訴她。
“我一個小時給你算一塊，每天早上兩個小時，兩塊錢，怎麼樣？”
“真的？那可太好了！我沒意見，反正我每天都是四點多起，這樣我去你那邊做糕點，還能多睡半個小時呢！”
關鍵一早上兩個小時，一週的時間就有十四塊錢，那一個月豈不是五六十塊錢，這可比她批發賣貨還賺的多。
她也知道，這麼高的工錢肯定是趙曉竹他們的幫襯，所以許山茶對於趙曉竹提出的保密，二話沒說就給發誓。
要不是實在不行，她都想籤保密合同。
這樣倒是弄得趙曉竹不好意思。
“行，那就這麼說定了，咱們明天就過去上工，不過地點已經換了，我愛人買了個鋪子，就在那趟街上，以後咱們做糕點就在那邊。”
“行，我知道了，謝謝你四嫂。”山茶是真心道謝。
“山茶，我說的你別不愛聽，你住在這麼偏遠的地方，又是個小姑娘，人多事雜，實在不合適，而且以後要經常往城東跑，浪費時間還辛苦。
你不想住到秋月家裏，要不我幫你找個地方，你看……”
許山茶想了想沒反對。
最近幾天，對面那家男人看她的眼神不太對勁，有一次她上廁所，出來就差點撞上男人，他還咧嘴衝她笑的猥瑣。
想想那個笑，就讓她毛骨悚然。
早點搬走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