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厲霆像是知道她醒了一樣,男人長臂一撈,就將姜梔撈到懷中。
姜梔一下子被拉得靠近他胸膛,雪白的臉蛋兒貼着他的胸口。
聽着他強有力的心跳,鼻尖兒全是男人身上好聞的氣息。
姜梔的臉也微微發熱。
等顧厲霆再次睡過去,她也睡着了。
次日,去了工作室,加班完,姜梔伸了個懶腰。正要收拾東西離開,沈時澈又走了過來。
此刻辦公室只有他們兩人。“姜梔,今晚有個畫展,我想你和我一起去。”
“這....”
“對你的設計水平有幫助。”“什麼畫展?”“有著名畫家吳丹石的作品,那副《懸崖之窗》,你要不要去看?”
姜梔心裏一喜,臉上不動聲色,“算了。”
想到昨晚沈時澈的舉動,姜梔心裏有些忐忑。
她總覺得她們老闆怪怪的。
但是著名畫家吳丹石的那副作品,她又很想去參觀。
這幅《懸崖之窗》畫的是一個類似深淵的場景,暗紅色天空下,一處光滑的赭青色懸崖,上有幾十個渺小的人類。
他們費勁心力往上爬,但光滑的懸崖根本承受不住。
許多人明顯無處着力,有的在仰頭呼救,有的正扒着一塊峭壁懸在半空,可謂驚險無邊。
再往下,則是黑暗的深淵.......
這是一副極具視覺衝擊力的畫作,站在這幅畫前,很快觀者就會感受到一種恐怖荒蕪的情緒大浪,越是試圖分辨深淵崖壁上那些人面對的絕境,就越會覺得脊背發寒,不止一個人在仔細觀察幾分鐘後,抱着肩膀打着冷顫說“有點可怕”。
姜梔很想親眼目睹,但礙於沈時澈,她又有些害怕。“姜梔,你不去,這票今天也會過期。你就當代表公司參展,回來可是要寫報告的。”
見沈時澈這麼說,姜梔還是答應了。畢竟她真的很喜歡吳丹石這個畫家。之後,沈時澈開車,兩人一起到了那裏。
本次畫展由文化部主辦,畫展上彙集了大量前輩大師的作品。
姜梔欣賞到很多著名畫作。
有吳冠中的、全山石的、朱乃正的.....
每位名家的代表作前,都有一些學生拿着畫板瘋狂臨摹,試圖找出那些色彩與條線間最大的祕密。
姜梔來到了這幅懸崖之門,畫作高四十釐米,寬三十七釐米,大致上就是一個正方形。
這幅畫無論是在線條、空間、光、色彩這些,都已經堪稱傑作。
畫家在畫的時候,早就融會貫通。
明顯這是一位擁有極高藝術知識的老藝術家。
正看着,突然一個人走了過來。
姜梔一看,竟然是雲淺淺。
雲淺淺也發現了她。
“姜梔,你這土包子怎麼會在這兒?”雲淺淺趾高氣昂嘲諷道。
“我怎麼不能在這兒,倒是你,你又是爲什麼在這兒呢?”
“我....我是做設計的,參加畫展有什麼稀奇。”
“那正好,我也是。”
“你是?”雲淺淺很是鄙夷,“你是的話,母豬都會上樹了。”
雲淺淺看了看,嘴脣動了動,最終什麼也沒說出來。
倒是姜梔直接開口道,“此畫誕生於1920年,那是北洋時期,沒有明,那個時代誕生過可以學貫中西的大師.....”
姜梔一字一頓的介紹完,分毫不差。
雲淺淺瞪大眼睛看着她,姜梔什麼時候有這種能耐了?
她握了握拳,眸子裏顯出精光,“姜梔,別得意,我不信這裏的每一幅你都知道。”
之後,她指着另外一副問姜梔,“這幅呢?你別告訴我你還會,你不過就是瞎貓碰上死耗子罷了!”
“瞎貓碰上死耗子?你不就是那隻死耗子!”一個冷沉清冽的男聲傳來。
姜梔和雲淺淺都轉過頭去,這才發現沈時澈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他們身後。
之後沈時澈大步走到姜梔身邊,臉色陰沉的看着雲淺淺。
雲淺淺看着他們,頓時露出一個恍然的神情,“哦!怪不得哦!你倆有鬼!”
她指了指他倆,隨後拿起手機,“看我不告訴厲霆哥。”雲淺淺對着他倆拍了個照,之後就要發給顧厲霆。
沈時澈一把奪走她手機。
之後將雲淺淺拉到外面。
“我警告你,你不要搞事!”沈時澈語氣嚴肅,眸光冷冽。
“我就要發,沈大設計師,我還好奇你是怎麼認識姜梔的?你和厲霆哥是同學啊,和姜梔可不是啊。”
“我們怎麼認識的,無需對你奉告。”沈時澈冷冷道。
雲淺淺眸子眯了眯,“怪不得,那天晚上你們倆肯定有鬼。我就是說,你怎麼帶着姜梔上了車。”雲淺淺一副看八卦的神情。
“這不需要你管,和你無關。”“那你怎麼會和她看畫展?”雲淺淺繼續追問。“這個我不需要告知雲小姐。”“你們肯定有鬼。”雲淺淺重複道。“我一定要把照片發給厲霆哥,讓他看看你們這對狗男女的嘴臉。”雲淺淺道。沈時澈聽完直接奪過雲淺淺的手機,隨後走到陽臺,之後猛地往空中一拋,扔到外面的水池,“你去說吧!”“我的手機!”雲淺淺忙追出去,氣得要死。她連忙跑出去找,外面很黑。
她跑到水池邊,這裏深不見底,又是黑夜,她剛剛只聽見一陣水花聲。
哪裏有手機的影子。
雲淺淺氣死了。
最終她叫了保安一起幫她找,等找到手機,已經是三個小時後了。
手機已經完全廢掉了。
雲淺淺氣得不行。
此時沈時澈已經開車送姜梔回家了。
睡覺前,姜梔滿腦子都是今天看的畫展。
她被大師的那一幅幅作品震撼了。
什麼時候自己也可以像那些頂尖大神一般,畫出自己的作品。
可以辦展覽的那種。
姜梔慢慢睡着了。
已經在書房忙完的顧厲霆站在牀前,看着牀上剛剛熟睡的小女人。
眉心微不可查的蹙了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