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豁然想起,這些禽類本來是打算在路上喫掉的。
畢竟師傅是一坨鳥,回到山上就再也嘗不到這味兒了,所以打算提前喫個痛快。
沒想到路上沉迷吞噬,把這茬給忘了。
“臥槽。”周慶站了起來:
“師妹,趕緊給我,我先拿去丟掉!絕對不能讓師父看到!”
“好吧,給你。”申鶴無奈地搖搖頭,還以爲師兄真的這麼勇呢,結果只是忘了。
“我得丟遠一些纔行,師妹,萬一師父等會過來看到我不在,你就跟她說我想起一些事要做,馬上就會回來。”
交代過後,周慶腳底抹風,直接一溜煙不見了蹤影。
“師兄……”申鶴連忙擡頭。她很想說你要快點回來,我不敢跟師父說謊。
結果周慶已經跑遠了。
俄頃。
留雲借風真君真的走了過來,看她臉上的表情,聯繫仙人應該沒有遭到拒絕,此時水潤的嘴脣微揚。
心情很不錯。
來到樹下,她看了看四周,發現只有申鶴一個人,孤零零地在清洗食材,於是好奇道:
“你師兄呢。”
小申鶴聞言,心裏一個咯噔。
她下意識低着頭,用頭髮遮住自己的眼睛,結巴道:
“師……師兄他,一……一會就回來了。”
留雲眉頭一皺,認爲事情並不簡單。
“乖徒兒,你爲何如此緊張?”
“我……我沒有。”申鶴眼中滿是慌亂,洗菜的小手動作不自覺加快。
“還沒有呢。”
留雲來到小申鶴旁邊蹲了下去,用手捧住她的小臉蛋,讓她看向自己,嚴肅道:
“他去幹嘛了?”
面對師父這近在咫尺的仙姿玉容,小申鶴大腦一片混亂,她還不擅長臨場發揮。
於是申鶴就趕緊思考,如果是師兄的話,現在會怎麼辦。
接着,她忽然掙扎道:
“對不起了,師父。”
留雲:“?”
“你說什麼?”
“啊,不對不對。”申鶴連忙擺手,
有了!
只見小申鶴眼睛一亮,她覺得師兄可能還會說師父踩我。
然而,她眼睛又黯淡下去。
本能地意識到這也不對。
接着。
小申鶴頭腦風暴進入了白熱化。
師父,你也不想自己的同類被喫吧?
這肯定不對啊!
師父,你聽我忽悠……
錯誤!
師父,不要被奧藏山的樹枝遮住了眼睛?
啊啊啊……
只見小申鶴想着想着,額頭都開始冒煙了,然後,她眼睛一翻,大腦徹底死機,直直往後面倒去。
“……”留雲。
我怎麼記得,我只是問了一句這個徒兒,師兄去哪了吧。
爲什麼會突然暈倒啊!
……
……
當週慶從半山腰回來。
就看到很詭異的一幕。
大樹下,師父坐在石凳上,手裏抱着睡得很香甜的師妹,輕輕拍着她的肩膀溫柔地搖晃着。
周慶:?
如果不是我又穿越了的話,那麼師妹現在應該在洗菜吧。
這是鬧哪樣!
不過……師父現在的表情好溫柔啊,真的像媽媽一樣在哄師妹睡覺呢。
吐槽之魂根本停不下來。
帶着疑惑,周慶來到了留雲身邊,問道:“師父,師妹她累了嗎?”
“或許吧。”留雲輕聲道。
“師父。”周慶一臉嚴肅:
“其實我也挺累的……”
留雲撇頭看向他,青色眸子微亮:
“你剛纔跑哪去了?”
“啊?”周慶一驚:“沒,沒去哪啊,就在山裏轉了一圈。”
留雲仔細看着徒兒的反應,心想這小子指定沒說實話,接着,她開口:
“你嘴裏好像有味道,剛纔吃了什麼?”
“沒什麼!”
周慶心中悚然,表面卻不露痕跡:
“摘了幾顆樹莓和野果喫。”
“不對。”留雲質疑:
“你湊過來點,我聞聞。”
“不要了吧師父。”
“那你就老實交代!”留雲忽然覺得手好癢,看來昨夜自己打得還是太輕了!
這時,
周慶靈機一動,湊上去把師妹腰上的荷包摘下,在師父玉手擡起一瞬間又退後了去。
他打開荷包,從中取出一枚果子。
頓時,一股濃濃的香氣瀰漫而出,只聞一口,就好像能讓人原地飛昇!
這是周慶之前下山不久後,從那位倒黴催的水皇手中奪來的。
聽他描述,這果子叫嬰神果,能助人踏入化神之境!
“師父,你看我這次下山,給你帶回來了什麼好東西!”
“嗯?”
留雲神色一凜,眼底的惱怒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無法掩飾的震驚!
這小小一枚果子,似乎是天生就爲修仙者而生的一樣。
光是從它身上散發出來的味道,就讓自己一直沒有突破的境界,有了鬆動的跡象。
這也太神奇了!
要是被削月和理水那倆傢伙看到,恐怕會饞得口水直流吧!
要知道協助帝君常年鎮壓若陀,是很消耗法力的一件事,如果他們的境界能再上一層,恐怕就會輕鬆很多倍!
留雲這時候,也顧不上爲什麼周慶嘴裏一股飛禽味兒了,美眸死死盯着那枚嬰神果。
“你從哪弄來的?”
“從一處遺蹟中。”周慶老實回答。
“遺蹟……”留雲面露思忖,緩緩道:
“看來你這次下山,並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麼平靜,跟爲師說說,你下山後都做了什麼?”
“是隻說那處遺蹟,還是全部都說?”周慶問道。
“你還做了別的事?”留雲詫異,接着毫不猶豫道:“那就全部都說說吧。”
唔,有很多趣事可以聽,8錯8錯。
“好的師父。”周慶點頭,走到留雲身邊坐了下來,道:
“那我就先從,我跟師妹下山後,就被甘雨師姐給弄丟這件事講起……”
隨着周慶把小史萊姆的身份,以及自己被拉進石室後所發生的事講出來。
然後又跟留雲講了,自己和一個叫鍾離的男人,處理掉了鬼魂和往生堂的事。
最後,又講了如何協助凝光登位,肅清璃月港!
留雲聽完,半天說不出話來。
良久。
她猶豫着開口道:
“你確實……你只下山了半個月?!”
“而不是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