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們幫忙把急凍樹的屍體給護送回去,羅伯特在一旁感激連連,也主動上前跟他們談好了護送的價格。
這點自覺還是有的。
周慶沒有再多做警告,只是帶着申鶴“xiu”的一聲從原地消失,這種手段,也相當於一種震懾了。
他相信應該沒人會敢再打什麼歪主意。
不然,誰也不能保證,他會不會再“xiu”的一聲,出現在人們面前。
待周慶離開後。
衆人走的走,散的散,惋惜擊殺急凍樹的人不是自己的同時,也對今日的所見所聞感到驚歎。
往後一段時間,他們的茶餘飯後,跟人嘮嗑聊天的資本算是有了。
這時。
羅伯特來到還在傻愣着發呆的少年,盧卡爾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心情無比舒暢地笑道:
“還發着呆呢,該回去了。”
“啊,是,叔叔。”盧卡爾從周慶兩人消失的原地挪開目光,這纔回過神來,就要幫那幾名冒險家把急凍樹給搬上馬車。
“讓他們去做吧。”羅伯特拉住盧卡爾阻止了他的動作,隨即一臉好奇道:
“能不能跟我說說,你們進去後,到底發生了什麼?”
隨着話音落下,在場那些還沒走的人,紛紛停頓了下來,然後把目光投向少年,顯然也被勾起了好奇心。
盧卡爾聞言撓了撓頭,有些茫然道:
“叔叔,其實我也沒看清楚,我記得,自己只是跟在他的後面,然後我眼前短暫的黑了一下,接着,急凍樹就倒在地上了……”
“是嗎。”
羅伯特和在場所有人聽完回答後,眼中不免有些小小的失望。
緊接着,就聽少年又說道:
“不過,我倒是看到了他一腳就把急凍樹的根部踹斷,讓整顆樹幹飛出來的畫面,這太嚇人了!”
“嘶……你是說……這麼巨大的急凍樹,是被他一腳踹出來的?”羅伯特吸了一口涼氣,趕緊把嚇得歪掉的眼鏡給扶正。
“是的,我親眼看到的!”盧卡爾一臉誇張,從他的語氣就能聽出,他沒有說謊。
是真的被震撼到了。
四周,頓時響起此起彼伏的抽氣聲。
原來還有這種細節嗎!剛纔那個傢伙到底是什麼人?
這種事情,恐怕只有騎士團的大團長才能做到吧!
所有人都忍不住去猜測周慶的身份,只是他們想了很久,都沒有任何頭緒,因此只得作罷。
最後。
他們腦海裏只剩一個念頭。
“那些走得早的傢伙沒聽到真是虧大了,哈哈,現在,我跟別人講述這件事的時候,能更具體一些了!”
“是啊,哈哈,今天能見到世界上真正的強者,也算不虛此行了,這也是冒險生活中,不可或缺的重要經歷呢!”
“這件事遲早會被騎士團知道吧,他們最後會不會公佈這位強者的身份呢?”
“對啊,本來我還打算去別的國家冒險呢,聽你這麼一說,我得在蒙德再等等。”
“如果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這也是一種遺憾。”
“我得去打聽一下。”
“走走走……”
……
……
另外一邊。
周慶沒關心自己的行爲,給別人造成了多麼大的刺激,而是直奔望風角而去。
無相之風距離急凍樹的領地比較近,所以就成爲了他的下一個目標。
路上,申鶴髮現周慶的目的性很強,便好奇問道:“師兄,爲什麼你對變強有這麼深的執念呢?明明現在已經很厲害了啊。”
她是真的不解,因爲周慶也從來沒有跟她聊過這個,在申鶴心裏,師兄現在的實力都能跟師父叫板了。
所以,她認爲師兄已經足夠厲害了,結果現在看來,師兄對於變強,還真是積極性很高呢。
少女長髮飄飛,眨巴着彩色眸子與他對視,眼中充滿着單純的好奇,等待他的回答。
“嗯……”
他先是沉吟了一下,接着開口道:
“也對,這件事情其實沒什麼好隱瞞的,這又不是什麼狗血電視劇,男主非要把自己的目的藏着掖着,然後鬧出一系列誤會。”
想想那個畫面:
“師兄,你整天不是在吞噬魔物,就是在吞噬魔物的路上,你明明說過是陪我遊歷世界,其實,根本就是爲了自己能變得更強吧?”
“……”
“你說話啊,難道在你眼裏,我還不如力量重要嗎?”
“……”
“好,我明白了,師兄,力量纔是你的最愛,我只是個陪跑的醬油,我要回奧藏山!我不要再見到你了!”
啊,真是太狗血了。
想到這,周慶甩了甩腦袋,不等申鶴髮問,緩緩開口道:
“師妹,你覺得,我們以後會遇到敵人嗎?”
“敵人?”申鶴聽到這個問題一愣,秀眉微微蹙了蹙,隨即,她不確定道:
“師兄指的是,帝君鎮壓的那些魔神殘骸嗎?”
“不。”周慶果斷搖頭:“那些殘骸,不足爲懼。”
“唔……那我就想不出,還會遇到什麼樣的敵人了。”申鶴翹起小嘴,不滿道:
“師兄,你比我聰明多了,很多事情都能提前發現,趕緊別賣關子了,快告訴我啦。”
“我不確定,你現在能否聽懂。”
周慶猶豫了一下,在心中組織好了語言,道:“提瓦特的歷史,你應該還記得吧,師父以前跟咱們說過。”
“嗯。”申鶴點了點小腦袋:“記得。”
“那麼,你應該也知道,這個世界上,是有天理存在的。”周慶嚴肅道:
“天理擁有至高無上的地位與實力,它掌控着整片提瓦特,哪怕是七神都無法與之相比較,
而我身爲外來之人,又在機緣巧合之下獲得了魔神本源……”
周慶一邊趕路,一邊把之前矇蔽和囚籠魔神的詛咒給說了出來:
“我不確定,天理是否真的無法容忍,人類得到魔神本源這件事,如果是真的,那我就會成爲天理必須要清理的僭越之人,因爲,我現在身懷着的,可不止一種魔神本源。”
“當時你從荻花洲回來,爲什麼沒有告訴過我!”此時,申鶴臉上露出無比擔憂的神色,隱隱還有後怕與怒意。
她很不滿,這麼重要的事情,師兄爲什麼到現在才說出來。
要不是今天好奇問了一下,這老六還打算瞞多久?
“你看看,之前不說,就是怕你一直擔心。”周慶無奈道:
“都說了,這只是一種猜測,這麼多年過去了,天理要清算的話早就來了。”
“對哦。”申鶴聞言,嘟囔道:
“所以,那個什麼什麼魔神,只是在嚇唬你?可是不對呀,如果你覺得它們是在嚇唬你,那你現在又這麼急着變強,不是很矛盾嗎?”
“不矛盾。”
周慶從師妹絕美的臉蛋收回目光,看向前方那若隱若現的無相風所在的遺蹟,道:
“先不說讓自己變得強大這件事百利而無一害,單說天理現在沒來找我的原因,就有很多種可能。
一、可能我還沒有強大到,夠資格進入她的視線。
二、或許是因爲,我用矇蔽權能屏蔽了自己的魔神本源氣息,所以它暫時還沒有發現我。
三……”
說到這,周慶忽然停頓了一下。
接着,他用無比沉重的語氣,開口道:
“也有可能,這所謂的天理,它現在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