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往南天門的路上,周慶忽然大驚失色,隨即,他腦門上冒出一排冷汗。
“你怎麼了,師兄?”
申鶴見狀,連忙關心地問道。
“沒……沒什麼。”
周慶心虛地看了一眼魈,不敢和師妹說自己剛纔聽到了什麼。
師父說,她能找到自己!
完了,芭比q了,早知道就不那麼皮了,可惡啊,明明理水和削月的反應還算平淡。
怎麼師父就氣炸了呢?!
這女人心眼真小!
“呵。”魈心裏跟明鏡似的,沒好氣道:
“看你這樣子,剛纔肯定沒幹好事,忘了告訴你,仙人神通不一而足,想要把你給找出來,還是很容易的。”
“不早點提醒我……”
周慶聞言,頓時挎着個帥臉,心說還好自己沒去和鍾離皮,不然待會見了面,自己能特麼尷尬得用腳趾摳出兩室一廳來。
魈見這貨跟打了霜的茄子似的。
頓時嘴角微微掀起,心情莫名的舒暢。有句話說得好,賤人自有天收啊!
他這番變化正好被周慶看見,把周慶看得直磨牙。
不久。
位於璃月仙山之下的南天門就到了。
此時。
有人惆悵。
有人期待。
有人懵圈。
三人落在了一顆非常巨大的樹下,其樹根處立有一碑,上面背方刻着“伏龍樹”三個大字。
而正方則刻着:石鎮子
玄黃好生,而仙君仁慈。壓惡龍於此,閒人勿要造次。
周慶看完碑上刻字後,立刻明白了這地方,就是鎮壓若陀龍王的封印之地。
“帝君讓我們在這裏等?”
“嗯。”魈點頭。
“把地點選在這裏,是有什麼用意嗎?”
周慶用手揉捻下巴,習慣性的開始思考,同時也有忘掉來自師父的恐懼的心思。
然而他思來想去,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最後只得開擺,再度陷入沉浸式體驗等死的絕望。
好在鍾離沒讓幾人等得太久。
只見天邊金光乍現,隨即,一道身着白袍的身影,緩緩從天上落了下來。
“金鵬,近來可好。”
鍾離還未落地,那平淡中,又帶着令人不敢違抗的嗓音就已經響起。
此刻的他,不再是塵世閒遊的鐘離,而是守護璃月,戰力舉世無雙的巖神!
魈聽到詢問,趕緊低頭,單膝下跪道:“末將幸得帝君佑庇,業障之擾已徹底拔除,金鵬實力大漲。”
“如此甚好。”
鍾離微微頷首。
周慶:???
什麼叫得帝君庇佑?那特麼不是我差點嗝屁了纔給你解決的嗎?
有你這樣子舔領導的嗎!
“此行之事,我已知曉一二。”鍾離來到周慶面前,緩緩道:“荻花洲不可無人守護,你且先行離去。”
“是!”
魈聞言,chua的一下就消失不見。
而接下來的幾分鐘,鍾離都在盯着周慶看,沒有開口說話。
“帝……帝君大人。”申鶴在一旁怯生生道:“請問,是需要我也迴避一下嗎?”
鍾離回過神來,和藹道:
“方纔沉默良久,只是在思考,應該從何說起。”
“可我還什麼都沒問呢。”周慶疑惑道。
“無需提問。”
鍾離搖了搖頭,隨即竟反問了一句:
“你從另一個世界而來,卻始終是在這方土地成長,我問你,璃月二字,於你而言代表着什麼?”
面對鍾離這看似隨意的提問。
周慶的瞳孔卻猛地一縮,倏地!一股強烈的危機感似乎是憑空產生,幾乎在頃刻之間就將他包裹在了裏面,令他幾欲窒息。
當鍾離與摩拉克斯身份調換。
周慶這才體會到,這位在魔神戰爭中,以碾壓姿態奪下璃月這塊豐饒大陸的魔神,究竟有多麼的恐怖。
他的眼睛隱匿於兜帽之下。
而光是這樣,那灼人的注視都能壓得自己喘不過氣來!
周慶幾乎百分百確定,只要自己的回答沒有讓摩拉克斯滿意,那麼自己,將瞬間化爲歷史的塵埃!
這不是演習!
深吸了一口氣,周慶頂着那如泰山般沉重的壓力,毅然擡起頭來,和鍾離對視着,道:
“璃月,是我的國家!我知道,自己的身份很特殊,我既不屬於這個世界,也不屬於一名普通人類的範疇,
但這些,都是我自己無法抉擇的事情,不論是穿越世界,還是掠奪魔神本源,這一切命運的安排,都不是我本人能夠操控的軌跡,
可如今,我已經來到了這裏,我被師父撿回山裏,並在山中長大,在我的靈魂深處,已經刻上了璃月人的標記,
而身爲璃月的一份子,如今我所能做的,也只有用自己的餘生,來守護璃月,來幫助璃月變得更加強大與繁榮!
因爲,這裏是我的家!”
話音落下。
周慶自己都覺得一陣恍惚。
因爲剛纔那些話說出口後,自己竟然沒有半點心虛!這完全就是,自己真正的心裏話!
穿越到這個世界已有十年之久。
在這期間,他認識了許多人,做過許多事,且交到了很多朋友。
不知不覺中,自己都快忘了,這裏本來只是一個虛假的遊戲世界。
師妹是和自己一同長大的。
她有血有肉,她有情感,有喜怒哀樂!而自己,則正爲了把這世界上最好的姑娘娶過門而努力!
對啊,這世界是如此的真實和美好。
也正因爲如此,自己纔要保護好這份真實,與這份美好!
“嗯……你能有此想法,我也就放心了。”
鍾離聽完周慶的回答後,當即將傾注在他身上的威壓給解除了去,並開口道:
“至冬的邀請可以答應,這個時代正在走向終結,而在新的時代來臨之前,多給自己留一份選擇,也不失爲明智之舉。”
“呼!!!”
周慶這邊,只覺得跟坐了一趟過山車一樣,剛纔還一副動輒要死的局面,現在又突然開始了最初的話題。
等等!
剛纔鍾離是不是說。
至冬的邀請可以答應?
也就是說,我真的要加入愚人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