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慶把萊茵多特筆記給收了起來,打算先去地面和衆仙人會合。
這次層巖巨淵的事變,說起來突然,但現在周慶知道,這都是有原因的,先前削月說的由果噬因,那個因,就是周慶本人,那個果,是萊茵多特曾經見到周慶將裂空魔神吞噬,並立馬繼承了空間全能,安全逃離了雲海大澤,令她注意到周慶的,結下的對他感興趣的果。
萊茵多特爲何選中他,爲何找上他。
在對方有些瘋癲的對話中,周慶並沒有詢問出來,或許,對方還留有考驗的心思,想要看看周慶是否真的夠資格成爲一路人。
“哎,剛開始我猜來猜去,問的問題都沒在點上。”
“現在自己再去推測,太燒腦了,還是等下次見面吧。”
“我就不信,她給了我這麼重要的東西,還能直接消失了不成?”
把玉石也收了起來,周慶又在房間中轉了轉。
其中有幾處鍊金臺,規模龐大,材料珍稀,上面刻畫着神祕的符號,周慶沒去動它們,而是直接退了出去。
來到外面,周慶看向宮廷殘骸所處的地方。
這是一片封閉的空間,頭頂腳下皆是岩石土層,地面偶有積水,如同身處巨大的溶洞當中。
在離殘骸後方不遠處,一道暗紫色的能量赫然存在,如一座巨大的門敞開。
這就是人們所說的深淵。
紫色的深淵彷彿能吸引人的心神,那些邪祟,都是從裏面爬出來的,如今已隨着萊茵多特的離開而退去。
“層巖巨淵下面,還有這種地方?”
周慶凝視着深淵,抑制了自己闖進去的衝動,這種衝動就像人站在高樓的天台邊上,往下面看去時,腦子一抽筋而產生的想跳下去的衝動。
而並非是深淵在吸引着他。
“五百年前,被璃月稱爲漆黑災厄的根源,恐怕也是從這裏涌出。”
周慶嘆了口氣,隨即目光挪開,開始尋找出去的路。
空間中時間悄然流逝,又似乎並無流逝,這裏無日月星宿,與世隔絕。
他緩步行走,不知不覺來到一面石洞中。
在這洞穴的牆壁上,他看了一幅幅幾乎被時間抹去的刻畫。
第一幅圖很簡單,畫着一大塊荒原,要不是上面有草,周慶還真看不出來。
第二幅圖,在荒原的上空,突兀出現了一顆巨大的隕星,從天而墜。
第三幅圖,隕星墜地,直面衝擊的大荒原化作宏大深邃的巨淵。
第四幅圖,巨淵四周生長出美玉金石,爲了凸顯數量,刻畫之人還特意讓這一幅圖佔據了整面牆體,瑩瑩礦石密密麻麻,取之不竭。
“這是...層巖巨淵的來歷?”周慶看得嘖嘖稱奇,還以爲是礦民在無聊時候畫的畫。
可轉念一想,這裏可是巨淵的最深處,應該還沒有礦民能抵達這裏。
“那這是誰畫的?”周慶好奇:“總不能是帝君跑下來畫的吧。”
搖了搖頭,他發現洞穴是一條死路,最終又退了出來。
既然用走的行不通,周慶開始往頭頂飛去,果然,一條被岩石遮擋的通道映入眼簾。
“這破地方真坑啊,竟然這麼隱蔽。”
......
......
地面。
留雲發現聯繫不上週慶後,申鶴就要直接衝下去。
莉亞和果凍一馬當先,果凍嚷嚷着大哥我來救你,張牙舞爪。
聽到祂的聲音看去,當時就是一愣。
這是...麒麟?
看樣子,還是一頭血脈完整的麒麟。
這麒麟,嗓門怎麼這麼大...
甘雨面露疑惑,她記憶中的麒麟,是一種高貴而仁慈的仙獸。
書中記載,麒麟往往出沒于山林之間,僅在清露與星光交匯的夜晚循循而行,以純淨的甘露,清苦的香草爲食。
怎麼這頭麒麟...卻帶着一身小時候的師弟的影子。明明先前還覺得師弟強大了起來,靠譜了起來的,在看這頭麒麟,甘雨內心複雜。
周慶還不知道,自己的小弟一開口,就讓甘雨對自己的評價又降低不少。
若是被他知道,估計得關果凍禁閉一百年。
好在,留雲等人倒沒怎麼在意,因爲他們都很瞭解周慶,對他身邊出現任何毀三觀的事物,都已經擁有了免疫力。
眼見申鶴和莉亞快要下去。
衆仙互相對視了一眼,便各自施展神通,xiu的一下,去到了申鶴的前面。
“你們小輩退下,讓我等前去查看。”
結果還沒等理水裝完,周慶就已經衝了出來。
......
......
地面。
周慶吐出一口濁氣,看着衆仙人眼中的關心,心裏暖暖的。
不管這世界如何虛假,至少這羣長輩對自己的情感,都是真實的,祂們都是自己的家人。
他正感動着。
留雲上來就對着他頭皮削了一記:
“臭小子,你在發什麼呆呢,這下面到底發生了什麼。”
“.....”周慶。
師父你還我感動!
“噢,那下面的邪祟都已經退出璃月了,各位師父不必再擔心。”
削月試探道:“它們,當真是衝着你來的?”
“算是吧。”周慶點了點頭。
“可是你在外面惹是生非,爲璃月平白招來禍事?”留雲瞪了一眼周慶:
“之前你每次要走,都生怕爲師嘮叨,跑得及快。你說,現在你該如何向帝君交代?”
周慶一愣,原來師父早就知道我以前的小心思了啊。
他撓了撓頭,一副認錯的模樣:“師父我錯了,爲璃月招來這種事我也不想的,帝君那邊,我會去請罪。”
魈在一旁看着,不好再插嘴,雖然他知道周慶肯定不是故意的,但層巖這邊的動亂,確確實實讓璃月陷入了一陣混亂。
“可是師父,師兄這不是已經擊潰了邪祟嗎,可不可以算他將功補過。”申鶴小聲道:
“要不,就別讓師兄去認錯了,師父您去說說......”
“糊塗。”留雲呵斥道:“此事非同小可,怎能兒戲,帝君明察秋毫,是懲是罰,他自有分寸,容不得我等擅自決定。”
“噢。”申鶴自知說錯了話,把頭一低,悄悄溜到了周邊身邊,輕聲道:
“你沒事吧。”
“沒事。”周慶倒是沒什麼壓力,笑着摸了摸師妹的腦袋,安慰道:
“那些邪祟對我來說都是渣滓,還不足以傷到我,還有,師父說得沒錯,這事因我而起,帝君心中自有衡量,哪怕要對我做出懲罰,我也只能認了。”
衆仙見周慶態度良好,且才鎮壓了巨淵禍亂,於是便放心了不少。
他們雖表面嚴厲,其實心中還是擔憂着周慶的,不然剛纔也不會急着下去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