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母氣勢洶洶的來,又氣勢洶洶的離開。

    看似好像做了場無用功,毫無意義的過來發泄了一場,可卻是一下點醒了傅鳶。

    她才意識到自己此刻急需要解決的問題。

    僅僅只作爲一個照顧孩子的醫生留下來,這個身份是遠遠不夠的,如果只是這樣,那麼今天林清暖可以對她潑一杯咖啡,明天厲母也可以像這樣登門指着她的鼻子說要給她好看,所有人都會看不起她,還會覺得她遭受的一切都是咎由自取。

    甚至很有可能照顧不了女兒,還會連累兒子也受到傷害。

    想到兒子,傅鳶整個人瞬間緊繃。

    她怎麼把這事兒給忘記了!

    林清暖已經發現了星星的存在,既是她現在還沒注意到星星的長相,但就憑着那張和厲司承極其相似的五官,星星是厲司承兒子這個事實,遲早是會暴露的。

    到時候,林清暖手裏的咖啡只怕是會潑在星星的身上!

    想到這裏,她整個人也冷了下來。

    絕不能再讓那樣的事情發生。

    絕不!

    蘇夢妍在接到傅鳶電話時,嚇了一跳。

    她是知道傅鳶大概率會留在海城,但傅鳶這會兒竟然和她說,她打算和厲司承挑明身份。

    這點,她就有點不能理解了。

    “鳶鳶,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憑藉超強的狗仔大腦,蘇夢妍這會兒都已經腦補出了無數個世紀狗血豪門大戲了。

    四年後,前妻帶仔歸來虐翻渣爹?

    就……也不是不可以,但蘇夢妍實在是無法想象這樣的狗血小說情節,竟然會出現在現實生活中。

    “但這是最有效的方法,不是嗎?”傅鳶很清楚自己已經不愛厲司承了,可爲了孩子們,她沒有選擇了。

    蘇夢妍長長的嘆了口氣,“我倒是明白你的意思,可關鍵是,你要是指望厲司承那個狗男人能夠爲你做什麼,我真的不敢想,而且,你離開海城4年了,你都不知道厲家和林家之間的利害關係,他一個商人,怎麼可能會因爲你做這種虧本的買賣。”

    這些傅鳶都想過的,她也知道厲司承從來沒有喜歡過她,可他們之間到底有兩個孩子,尤其是這段時間,他對孩子的那種愛,並不像是裝出來做做樣子的。

    “我只要他能夠保護兩個孩子就夠了。”她輕聲說,語氣裏滿是不得不爲之的無奈。

    蘇夢妍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其實她真的不太贊成,甚至希望傅鳶離開這裏開啓新的生活,就如四年前那樣,可她很清楚,她勸不動。

    “那……如果他要求你和孩子都回去一起生活呢?”蘇夢妍突然問。

    他們兩個畢竟是夫妻,現在又有兩個孩子。

    傅鳶怔住,隨即失笑:“你想什麼呢?”

    要求孩子回去倒是可能,可要求她一起生活……

    大概這輩子都不太可能吧!

    ……

    另一邊,厲母去找了傅鳶這事兒,很快傳到了厲司承的耳朵裏。

    厲司承蹙眉,眼中露出幾分擔憂。

    此時正前方正在切蛋糕,沈嬌嬌拉着傅添星,非要他和自己一起切,傅添星滿臉的不情願,但秉承着紳士風度和禮貌,他並沒有拒絕。

    一旁的沈西林見到兩個小傢伙那模樣,心中一陣感慨,這可不就是傳說中的金童玉女嗎?

    “厲總……你快看,我家嬌嬌是不是很可愛啊!”沈西林碰了碰身旁的厲司承,一副王婆賣瓜的模樣。

    厲司承看了看兒子,轉頭對沈西林說:“看好他,我離開一下。”

    沈西林疑惑的看過來,觸到厲司承凝重的表情,也一秒嚴肅了起來。

    “發生什麼事了?”

    “你照顧好他就是了。”

    “我又不是你家保姆。”沈西林頗有意見。

    厲司承睞了他一眼。

    “……”沈西林立刻閉嘴。

    厲司承轉而又深深的看了兒子一眼,這才離開。

    等到傅添星終於幫沈嬌嬌切好蛋糕,擡頭看向會場時,已經看不到厲司承的身影了。

    傅添星皺眉,臉上明顯的不高興。

    沈西林這時走了過來,傅添星問他:“你老闆呢?”

    “啊!他說他有點事,先走了,讓我照顧你。”沈西林對答如流,同時好奇的打量着傅添星,見他那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就忍不住問他,“你媽咪平時都和你怎麼說你爹地的?她們是怎麼認識的?她是不是恨死他了,所以你纔不認他?”

    傅添星直接往他小腿上踢了一腳,哼,廢話真多,還想套他的話,做夢吧!

    沈西林哎喲了一聲,痛倒是不痛,就是被小傢伙這一手給整蒙了。

    見傅添星往外跑,他趕緊追出去,“小祖宗,你去哪兒?你等等我!”

    ……

    厲司承的車很快到了公寓樓下。

    他下車,邊往電梯方向走,邊解着身上的西服鈕釦,身姿挺拔瀟灑。

    進電梯時,他拿出手機給傅鳶打過去電話。

    電話那邊響了許久,直到電梯門打開,才接通。

    “喂?厲先生?”

    那端的聲音裏帶着濃濃的鼻音,是剛睡醒。

    厲司承腳下的步子下意識頓住,“在休息?”

    “嗯……”

    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之後,厲司承聽見了喝水聲,下意識的他竟也跟着嚥了口唾沫。

    “厲先生有事嗎?”喝了水的傅鳶顯然是清醒了很多,說話的聲音也清晰了。

    厲司承抿了抿脣,擡眸看了眼面前的門板,聲音微沉,“我在你門口,你開開門。”

    “啊?”傅鳶驚訝了一聲,隨後,又是‘咚’的一聲響,然後好半天,門終於打開了。

    “你……你怎麼來了?”傅鳶脫口而出,塗着藥膏的臉上,除了震驚和疑惑,還有厲司承不曾見過的嬌憨,可愛。

    很難想象,她竟然已經是兩個孩子的母親了。

    厲司承心間微微鼓譟,視線往下是她只穿了一隻拖鞋的雙腳,以及泛紅的膝蓋,目色深了幾分。

    “剛剛摔了?”

    傅鳶一愣,低頭也看了下自己的腳,侷促且尷尬的笑了下,隨即轉移話題道,“你突然過來,是不是思思那裏有什麼事兒?”

    “思思沒事,我是專門過來看你的。”

    專門來看她?

    傅鳶感覺自己可能沒睡醒,幻聽了,正要想說點什麼,厲司承率先開了口。

    “進去說吧!”

    他大概也知道傅鳶大概率不會讓自己進門,所以直接扣住她的手,將她拉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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