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期間,父母來了好幾趟,都沒能勸動她。
彷彿一個完全失去了靈魂的木偶,無所謂悲喜,也無所謂生死。
因爲,她打心底知道,不管她說不說結局都已經不會改變,也不會有人能夠幫助她。
但,就在她看見傅鳶望着厲司承出現在她面前的時候,她一直沒有變化過的表情,瞬間天崩地裂。
“你們在做什麼?在做什麼?”林清暖失聲尖叫,眼神狂暴,“你們……放開!給我放開!我叫你們把手放開,聽見了沒有?阿承,你快推開她啊!你怎麼能夠讓她挽着你的手!!”
不!
她接受不了!
那裏是她的位置,只有她纔有資格挽着厲司承,那是她的男人!她不允許任何人碰他,尤其是這個賤人!
她拼命的捶打的着桌面,試圖掙脫手上的束縛,朝兩人撲過去。
可直到手腕破皮流血,依舊徒勞。
林清暖雙眼通紅,崩潰道整個人都像是瘋了一樣,爲什麼,爲什麼老天爺要這樣對她?爲什麼?
她想不明白!
而她更不明白的是,厲司承爲什麼要選擇那個女人?爲什麼他要牽着那個賤人的手!!
他們訂婚這麼多年,他都沒有簽過她的,哪怕是出席什麼重要的場合,他們也只是象徵性的挽過手臂而已。
可現在,他卻在她面前牽住了別的女人的手!
林清暖痛苦的大喊:“你這個賤人,都是你,都是因爲你!啊啊啊……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我就知道會這樣!你爲什麼要出現在,爲什麼要搶走我的一切。爲什麼?”
偌大的房間,全是林清暖的哭喊聲。
歇斯底里,讓人無比窒息。
傅鳶冷冷的看着她,卻是生不出一絲的同情,素來溫婉的臉上此刻充滿了殘酷。
她就知道這個瘋女人一定會受不了,可這些比起她孩子們遭受的一切又算得了什麼?
她的孩子們,因爲這個瘋子而受傷,因爲這個瘋子而命懸一線,僅僅只是這樣根本不能解她的心頭之恨。
她眯眸看着眼前哭喊得像只瘋狗一樣的林清暖,冷笑,“你想知道爲什麼嗎?我可以告訴你呀!”
林清暖目呲欲裂,就像是已經猜到了傅鳶會說什麼一樣,吼叫道,“你閉嘴,閉嘴!我不想聽你說話,你閉嘴。”
傅鳶抱住厲司承的胳膊,將頭靠在他的胸膛上,眼神報復的看着因爲自己這個動作,更加發狂的林清暖,挑釁道:“因爲從來就不存在什麼我搶走了你的東西,這些本來就是我的,你心心念念想要嫁的人,你費盡心思努力討好的孩子,他們都是我的,你大概做夢都想不到吧?”
“你胡說!!”林清暖不信,雙手被束縛,她就朝傅鳶吐口水,“阿承不是那樣的人,我們在一起三年了,他絕對不可能做出背叛我的事情,你個賤人!賤人!!”
“你不信嗎?”傅鳶挑眉,隨後將下巴輕輕的放在厲司承的胸膛上,仰頭望着他,“吶……她不相信呢!還罵我!你不該幫我和她說點什麼嗎?”
厲司承目光幽深。
從傅鳶挽住他的那一瞬,他就猜到了她的意圖。
殺人誅心,她確實是很會折磨人。
“阿承!!”此時林清暖也在嘶喊,痛苦,憤怒,以及不甘心,都在其中,“阿承,你不要被她迷惑了,她從一開始就不安好心,我和你說過的啊!要不是因爲她,我怎麼可能會做錯事?你爲什麼就不能爲我想一想?我是被逼的!”
那一瞬間,彷彿又將林清暖帶到了幾天前。
那瀕死的恐怖瞬間。
“……”林清暖也不知道是被他嚇到了,還是因爲想到了被她傷害的厲思思,整個人控制不住的顫抖起來,可她很快又拼命的搖頭,爲自己辯解。
“不……不是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我也不想那樣做的,我是沒辦法了,我是真的沒辦法了!我不能讓她把你們都搶走,所以,所以我纔會那樣做的。”她指着傅鳶,“是她!是她要從我身邊把你們都搶走,都是她的錯!”
“林清暖你到現在還覺得你自己沒有錯是嗎?”厲司承冷着一張臉,身上的寒氣只增不減。
這幾天,他一直沒有過來,並不是因爲他還有什麼其他的打算。
而是他怕自己過來,會像現在這樣,想要直接撕碎她。
三年的時間,他給了她足夠的信任,可她呢?不僅虐待他的孩子,甚至還想要殺了她。他無法想象,如果不是陰差陽錯傅鳶回來的話,現在將會是怎樣的局面。
可林清暖怎麼可能會覺得自己有錯呢?
她哪裏錯了?
她愛他錯了嗎?她想要嫁給他錯了嗎?她照顧孩子錯了嗎?
她之所以會做出那樣的事情,難道不都是因爲她太在乎,太愛他了嗎?
她怎麼就錯了?
真正的罪魁禍首是那個賤人!
原本她沒有出現,一切都是好好的。
對!
只要她消失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阿承!”林清暖癲狂的笑起來,“你還是不相信我!”
“知道他爲什麼不相信你嗎?因爲我是傅鳶。”傅鳶此時不緊不慢的跟了一句。
我是傅鳶……
四個字,猶如一塊巨大的石頭,重重的砸在了林清暖的頭上。
尖叫聲戛然而止,彷彿,就連呼吸都停止了一樣。
傅鳶?
誰是傅鳶?
傅鳶是誰?
她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人,腦子裏一片空白。
她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她看向厲司承,似是想要從他身上得到一個答案。
而此時厲司承迴應她的卻是……
用手,親暱的摟住身邊的人,然後目色狠厲冷冽的盯着她說:“傅鳶是我老婆。”
“你胡說!”林清暖反駁,“我纔是你老婆,我纔是!你們……你們是故意做出這副樣子來氣我的是不是?”
深吸了一口氣,林清暖的聲音突然就軟了下來,“阿承!你是故意氣我的對不對?我那麼愛你,你怎麼能夠這樣對我呢?我們原本馬上就要結婚了,我們纔是夫妻啊!”
瞧瞧,這種人,到現在還在做夢!
“你少做夢了,你啊,永遠都不可能!”傅鳶嘲諷道。
“你這個賤人,誰準你說話了?你給我滾開,我不想看見你,我不想看見你!”林清暖再次炸了起來。
厲司承眯眸,有些忍不住怒氣想要上前。
傅鳶立刻拍了拍他的胸膛,“讓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