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天,是小雪。
此時站在門前的他,髮梢上還綴着融化的雪水,黑色的羽絨服外面甚至都還有沒有完全融化的雪花。
他挺拔的立在那兒,走廊的射燈直落而下,將他籠罩其中,如同俊逸非凡的王子。
他看着她因他而驚喜的模樣,漆黑的眸底浮動笑意。
“快讓我進去。”他笑着,若不是擔心身上的寒意凍着她,真想將她緊緊的抱在懷裏。
“啊!?”傅鳶這才驚覺,連忙讓他進來。
帶上門時,她輕輕按了按還在狂跳不止的心臟,臉上全是幸福的笑容。
厲司承環顧了下她的房間,標準的單人套間,側過身,一邊拉開羽絨服的拉鍊一邊說:“這麼簡陋,住得習慣嗎?”
傅鳶上前,幫他將厚重的羽絨服脫下,“哪裏簡陋啦?大家都是一樣的房間。”
擡眸,看向他的彎彎明眸裏,情愫溢動,“你突然跑過來,公司那邊不要緊嗎?”
厲司承將她手裏抱着的羽絨服抽出來,丟在一邊,然後抱住她,“沒有什麼比你更要緊的。”
她靠在他溫暖的胸膛上,嘆謂着環住他精瘦的腰身,她覺得酒店裏的暖氣都比不過他身上的暖意,讓她捨不得放開。
“可我明天就回去了……”她小聲的說着。
哪裏需要他特意跑這一趟呀!
可心,還是因爲他的出現,無比開心,感動。
他帶着涼意的脣,在她的額頭貼了貼,“距離明天還有24個小時,太煎熬了,我想早點看見你,像這樣抱着你。”
一字一句,那麼真摯。
甜進了她的心窩裏。
彷彿連呼吸的空氣,都充滿了芬芳的甜蜜。
讓她想起羅菲娜和她分享的戀愛快樂,什麼會心心念唸的想着一個人,什麼會因爲他感到整個人都輕飄飄的,什麼會恨不得時時刻刻都膩在一起……
那時,她還覺得有點誇張,但現在……
她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
因爲他,她渾身的細胞都想瘋狂的尖叫。
“老婆?”厲司承將她的臉捧起來,驚訝的看着她霧濛濛的眸子,心,也像是被什麼狠狠的揉了一下,不疼,卻酸脹又幸福。
“怎麼還哭了?看見我,讓你很難過嗎?”他故意說着反話。
傅鳶氣惱的在他胸膛上捶了下,“胡說什麼呀?我明明是……明明是……”
她咬了咬脣,有些說不出口。
可是,他太想聽了。
“明明是什麼?嗯?”他捉着她的手,從拇指到小指,一寸一寸的吻過,最後輕輕的叼住她的指尖,目色深邃,撩動人心。
她只覺得自己就像被架在了火堆上一樣,越來越燙,最後被他那樣望着,更是口乾舌燥,心思和呼吸全都亂了套。
“告訴我,是什麼?”他還在哄着她,“看見我,開心嗎?”
他的嗓音過分的低沉,猶如夜幕下的大海,深沉悠遠的響徹,最後又被風吹得微微破碎,一字一字的,跳躍在她的心房上。
讓她不受控的戰慄。
他撩得她都喘過不氣了。
心臟都跳得有些發疼起來。
驀地,她將自己的手抽了回來,在他微微驚愕的眸光中,踮起腳尖,勾住了他的脖頸,她學着他在他的脣上親吻,一鼓作氣的將那些羞赧的回答,全都灌進他的嘴裏。
“我很開心,開心得好像要瘋了……”
他感受着她很是笨拙又急切的吻,低低的笑出了聲。
心,已經軟得一塌糊塗。
“我也很開心。”他將她抱起,壓倒在那張並不寬敞的牀上,拿回主動權。
窗外,冬雪漸停,整個城市銀裝素裹,美得那麼純粹。
緊緊擁着的兩人,瘋狂且熱烈的傾述着對彼此的思念。
最後,等到一切停歇,窗外已經是夜幕。
厲司承拉過被子將自己和她都緊緊的裹起來,修長的手指將她汗溼凌亂的碎髮,一縷一縷的別在她的耳後。
“老婆……”
“嗯?”
“我們晚一天回去好不好?”
傅鳶掀眸,疑惑的看着他:“爲什麼?”
他摟着她的手在她的肩頭,輕輕的揉了揉,“難得來了,想和你到處轉轉。”
“可是,我都答應孩子們了。”
“沒事兒,晚點我和他們說。”他將她摟緊了幾分,“也就晚一天而已。”
傅鳶還是覺得不妥,手在他的胸膛上動了動,“還是早點回去吧,我還想試試抑制劑的效果,你不是也希望你母親快點好起來嗎?”
厲司承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卻不妥協,“乖乖,聽我的,就多待一天。”
“爲什麼呀?”傅鳶不解,甚至從他的懷裏掙出來,望着他。
他眯了眯眸子,指尖捏住她的下巴,故作兇狠道,“笨蛋,這都看不出來嗎?我想獨佔你!!!”
獨佔?她?
傅鳶忍不住笑了起來,“你……”
“我什麼?”他冷哼了聲,又將她壓住,“我看你是還不累,沒事兒,我們有一整晚的時間……”
“別別別,我錯了,我錯了!”傅鳶趕緊求饒。
他舔舐着她的耳廓,“晚了!”
“唔……”
……
這一夜,註定炙熱難耐。
翌日,傅鳶是被餓醒的。
整整一晚的高強度體力勞動,真的是將她掏空了,她摸着這會兒咕咕作響的肚子,虛着眼睛打量着房間。
“司承……”她想起牀,可是渾身酸得不想動,只能喊他。
只是等了許久,卻並沒有人迴應她。
傅鳶疑惑的從牀上坐起來。
“司承?”她又喊了一聲。
但很明顯,這會兒房間只有她一個人。
他不在?去哪兒了?
傅鳶轉身去拿電話,正要撥號,聽見房門傳來滴的一聲響,隨後是她熟悉的腳步聲。
“醒了?”他正抖着頭髮上的雪,擡眸,就見到傅鳶抱着被子坐在牀上望着他。
傅鳶皺了皺眉,“你去哪兒?”
厲司承目色含笑,來到她身邊,從羽絨服裏拿出一個大大的牛皮紙袋。
隱約還能看見熱氣。
“我去給你買了點好喫的。”他將紙袋放在她的懷裏。
傅鳶抱着沉甸甸熱乎乎的紙袋,有些難以置信。
“快打開看看,我保證你過來這麼多天,肯定都沒嘗過。”厲司承快速將身上的羽絨服脫掉,然後坐在她身邊。
見傅鳶目不轉睛的盯着那個紙袋,卻並沒有要打開的意思,不由得笑道:“相信我,我是做了攻略的,快打開。”
傅鳶動容不已,輕嗯了一聲,將紙袋打開。
裏面是剛出爐,熱騰騰的麪包,甜甜的黃油香氣,撲面而來。
“這是家百年老店,味道很不錯。”他拿出一個,遞到了她面前,“嚐嚐。”
“……”傅鳶咬了一口,鬆軟香甜的口感的確讓她眼睛一亮,竟然有人能夠將普通的麪包做得這麼好喫。
“好喫!”她讚道。
他就這她剛剛咬過的地方,也跟着咬了一口,“唔!確實不錯。”
傅鳶怔了怔,垂眸笑了起來。
厲司承看着她的笑容,心動不已,恨不得再次按到她,將她再喫一遍。
不過……
這會兒時間不早了。
昨晚他費勁心思磨來的這一天,他不想就這樣浪費在酒店裏。
重點是,這張牀也睡着真是不舒服。
影響他發揮。
晚上,他要換一家。
“快喫,等會兒我帶你去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