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司承心急如焚。

    就在這時,那條漆黑的通道里,再次傳來了聲響。

    “叔叔。”那個孩子回來了,同時還將厲司承的手機也帶了回來。

    厲司承接過孩子手裏的手機,看着他,“按照剛剛我說的打電話了嗎?”

    “打了,叔叔。”小傢伙點頭,小手擦了擦自己有些發癢的鼻子,“那邊的叔叔,讓我拿着電話回來找你。”

    聞聲,厲司承心頭總算是一塊石頭落地了。

    他垂眸,準備親自再聯繫一下龍霄雲,然而,手機竟然又沒有信號了。

    “你確定你剛剛打通電話了?”厲司承不免有些不確定起來。

    “我真的打通了!”小傢伙很肯定的回答,“那個叔叔還問我,你是不是和一個阿姨在一起。”

    聽到這話,厲司承確信小傢伙肯定打通了電話,也就是說,是這裏條密道里面沒有信號。

    “小朋友,我問你,你知道怎麼從這裏出去嗎?我是指我,又或者,你知道如何打開這些鐵門嗎?”

    小傢伙搖了搖頭,“叔叔,我不知道。”

    厲司承看着面前的小人,陷入了沉思,片刻,他問:“你是什麼時候來到這裏?”

    “我……我記得我來的時候,剛剛開始下雪。”

    剛剛下雪?

    厲司承推算了一下,這個孩子至少在這裏呆了4個月。

    “是誰帶你來的?”

    “我不知道。”

    “那除了你,這裏面還有其他人嗎?”

    “沒有了!”小傢伙突然恐懼的顫抖起來,“他們都死了,被……被那個老爺爺……”

    厲司承也有兩個孩子,看到他這樣,心也跟着揪了起來,他將孩子摟進懷中,“別怕,我會帶你離開這裏的,我保證。”

    “嗯!”小傢伙帶着濃濃的鼻音,用力的點了點頭。

    輕撫着小傢伙的後背,厲司承眸子再次看向那個黑漆漆的洞口。

    “這條通道也通往那個實驗室嗎?你知道這下面還有個實驗室吧?”

    “可以的,我就是從那裏無意間發現了這個地方,然後就一直躲在這裏。”

    厲司承心裏一喜,忙捧着小傢伙的臉說:“小朋友,那你能幫我去實驗室那邊看看,那裏還有個阿姨,幫我看看那個阿姨現在怎麼樣了。”

    頓了頓,他又說:“你也不要再過來找我了,直接拿着這個電話從密道出去,等電話那邊的人再聯繫的你的時候,你帶他們過來找我們,可以嗎?”

    “嗯,我記住了!”

    小傢伙將手機揣好,再次從那個通道離開。

    ……

    40分鐘後,龍崎乘坐飛機抵達了葛沃島的機場。

    同時一下機,他也是給厲司承那邊打去電話,想要確定那邊的情況。

    電話很快接通,但電話那邊傳來的卻是個孩子的聲音,龍崎愣了好幾秒,纔開口:“你是誰?”

    “你已經到了嗎?”電話那邊的小傢伙勇敢的詢問。

    “我是到了,但是小鬼,你爲什麼會拿着這個電話?”龍崎的聲音一下冷了下來,還頗有幾分黑社會的潛質。

    “是那個叔叔給我的,他讓我帶你們去救他。”

    聽到這話,龍崎抿了抿脣,“找個安全的地方藏好,我大概還要20分鐘。”

    “好的。”

    掛斷電話後,龍崎有些費解的撓了撓頭。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

    另一邊。

    4個小時已經進入了倒計時中。

    里亞切教授已經將手術檯都整理好了,上面的器材擺放得整整齊齊,就連牀單都整理了好幾遍。

    可見他對這次樣品的重視程度。

    傅鳶也堅持不住了,最終在劇烈的痛感中,暈厥了過去。

    里亞切教授迫不及待的將傅鳶扶上手術檯,那雙枯槁的手,一遍又一遍的撫摸着傅鳶的頭顱。

    現在這裏面,到底變成什麼樣子了?

    會和他想的一樣嗎?

    他側過身,拿起手術刀,興奮到雙手都有些發抖。

    就在這時,實驗室裏突然響起了急促的電話鈴聲。

    那是一個掛在牆上的,非常有年代感的有線電話,電話的那端便是莊園裏。

    里亞切教授冷嘖了一聲,擡眸望電話那邊看了一眼。

    偏偏這個時候?

    不行!

    現在正是最關鍵的時候,打開頭蓋骨還要廢不少時間,他不能再等了。

    深呼吸,他準備無視。

    然而那電話鈴聲卻始終響徹不停,攪得他無法定下心來,更無法準確的下刀。

    里亞切教授盯着面前如此難得且寶貴的樣品,實在不想她因爲自己的任何細微的失誤而被影響了最終的結果,索性,放下了手裏的手術刀,走到了電話旁。

    “怎麼回事?”他情緒暴動,語氣惡劣。

    電話那邊的人頓了一下,急忙道:“教授,您快上來吧!莊園裏不知道怎麼突然闖進來了一大羣的人。”

    “什麼?”里亞切教授滿腹的疑惑。

    這個時候怎麼會有人來他這裏?

    不對,那些人都是誰?

    “都是些什麼人?”他忙問了句。

    “他們全都穿着黑西裝,帶着槍,像是黑手黨一樣……”傭人回答。

    然而傭人的這個回答反倒是讓里亞切教授更加的疑惑了。

    葛沃島上哪有什麼黑手黨?

    多半就是些海盜!

    “你們自己想辦法,不要打擾我做實驗。”里亞切教授徑直掛斷了電話。

    他可不在乎莊園裏那些傭人的死活,眼下,最重要的就是立刻打開那顆鮮活的頭骨,看看裏面的情況。

    當然,最重要的事,他對莊園的這條密道有十足的信心,任何人都休想輕易的來到這裏。

    里亞切教授重新回到了手術臺前。

    但就在他再次拿起手術刀的時候,原本應該已經昏厥的傅鳶,突然睜開了眼睛,然後用盡全力將手裏的一把手術刀朝他揮了過來。

    可惜……

    傅鳶體力有限,也完全控制不住力道,她幾乎是奮力的這一下,不僅完全沒有傷到他,反倒是讓自己摔到了地上。

    里亞切教授怔愣看着地上的傅鳶,片刻,笑得更大聲了。

    “哈哈哈……緹娜?你竟然還有意識?”

    “哈哈,那這正是太好了,正好我可以更加直觀的觀察到你此刻大腦的情況。”

    “……”

    傅鳶聽見了他恐怖的話語,可此時此刻,她真的動彈不得了,也不知道是剛剛那一跤的緣故,脊椎也開始脹痛了起來。

    而里亞切教授又將傅鳶重新扛上手術檯,並用束縛帶,捆住她的手腳。

    他再次拿起手術刀,在按住傅鳶的頭的同時,說道:“緹娜!讓我們一起來見證這不可思議的一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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