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隊神清氣爽的坐下,立刻將手裏帶過來的文件袋遞給了傅鳶和厲司承。

    傅鳶迫不及待的打開,從第一頁,一直到最後一頁,一字不差的看了個仔仔細細,最後雙眼發紅的望向陳隊。

    “陳隊,所以……所以,你們已經找到整顆顱骨了?”

    陳隊點頭:“是的,經過我們日以繼夜不懈的挖掘和搜索,我們已經將所有的頭骨碎片都已經找到了,然後法醫那邊已經在開始進行顱骨的修復了,相信很快就能夠有結果了。”

    傅鳶抱着手裏的文件資料,激動到落淚。

    陳隊這時又說:“至於DNA的比對……以目前的情況來看,恐怕是真都要讓你們失望了。”

    畢竟都過去二十多年了,生物信息早已經分解。

    “不過!我們依舊會用現有的所有手段,嘗試比對你們的DNA數據,如果有結果,我們也會第一時間通知你們。”陳隊這時話鋒一轉。

    傅鳶自己也是醫生,自然是很明白這個結果的,現在能夠找到完整的顱骨,已經是萬幸了。

    “嗯,我們明白的,陳隊謝謝你!”傅鳶發自內心的感謝。

    陳隊笑着,“不用客氣,爲人民服務是我們的職責和使命。”

    從警局出來,傅鳶的眼眶一直都是紅着的。

    厲司承看在眼裏,雖然費德曼教授那邊的確不順利,但終歸還是有一個好消息。

    兩人沒有馬上回民宿,而是來到了這邊的一座古橋處。

    今天是個陰天,但陽光依舊絲絲縷縷,擠破厚厚的雲層落下,金色的光點,猶如要和衆人訴說着自己的往昔一般,明亮、耀眼,又自信蓬勃。

    這座城市,被濃厚的歷史底蘊包圍着,就連青色的地磚彷彿都有着自己的故事。

    傅鳶站在橋上,望向眼前瀲灩的湖光水色,深呼吸,感受着。

    厲司承買了一杯熱飲,緩步走到她身邊。

    “文城的特色飲品,嚐嚐。”他將手裏的飲品遞到傅鳶的面前。

    傅鳶笑望着他,“謝謝!”

    他擡眉,示意她接過飲品。

    傅鳶垂眸又是一笑,從他手裏將飲品接過來,溫熱的觸感從掌心緩緩注入身體,最後匯聚在心臟處,讓那顆因他而跳動的心,愈發熱烈。

    她往他身邊靠近,依偎着他。

    他沉眸凝着她,大手摟住她的肩膀。

    她望着遠方,“司承,雖然陳隊一直說DNA比對困難,但直覺告訴我,那個人一定就是我的父親。”

    他輕嗯了一聲,“他一定就是的。”

    她笑着,淚水卻突然奪眶而出,“他一定也等了我很久吧!一定也一直相信我能夠找到他,找到我的母親。”

    他在她的發頂,親了下,“我們已經找到他們了,不管過去多久,我們一定會找到他們的。”

    “嗯!”她點頭,將淚水擦掉。

    微風,舞動。

    明媚的湖光山色,乘着這風,乘着這雲,落入心中。

    ……

    不知道過了多久,厲司承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是王衡打來的。

    厲司承擔心是兒子的事情,便有意迴避傅鳶,走到了一邊,“什麼事兒?”

    “厲總,傅巍死了!”

    “什麼?死了?”厲司承皺眉,“是傷勢惡化?”

    但他分明記得傅巍除了失血過多,並沒有什麼大礙。

    王衡那邊回答,“具體死因還不清楚,人已經被拉去屍檢了,警察現在也都在醫院裏。”

    厲司承默了默,“好,我知道了,你那邊如果有最新的進展,第一時間告訴我。”

    “嗯,知道了。”

    掛斷電話,厲司承心裏也充滿了疑惑。

    縱然他並不關心傅巍的死活,但爲什麼偏偏是這個時候,聯想到之前傅巍咬死不願意透露傅鳶親生父母的信息,厲司承只覺得這事兒,似乎真的沒有那麼簡單。

    他殺?

    就因爲傅巍泄露傅鳶的身份嗎?

    可傅鳶在傅家這麼多年,那個人也應該清楚紙是包不住火這個道理吧?所以,他爲什麼不直接在那個時候殺掉傅鳶,反而去威脅傅巍夫妻去隱藏傅鳶?

    突然間,一個巨大的謎團出現在了眼前。

    厲司承收起電話走到了傅鳶身邊。

    “怎麼了?誰打來的電話,你表情這麼嚴肅?”傅鳶注意到了他的臉色。

    厲司承沉眸看了看她,“王衡打來的,說傅巍死了。”

    傅鳶臉色一變,“死了?怎麼死的?”

    “具體死因還要等屍檢結果。”

    “可他的傷,我看過的啊,不可能危及生命。”傅鳶疑惑,同時心頭猛然閃過什麼,她擡頭有些震驚的看向厲司承,“難道是有什麼人……”

    “老婆,你先別胡思亂想,現在是法治社會,如果真的是誰做的,我們也應該相信警察。”厲司承及時打斷。

    傅鳶明白厲司承的意思,但心裏的那絲懷疑一旦升起來,便輕易不可能消弭。

    此刻,她也聯想到了傅巍當時不肯透露她親生父母的情況,如果不是正好有吐真劑的話,只怕她到現在都還矇在鼓裏。

    但此時,她也不太想讓厲司承爲她擔心,於是點頭,“好,我聽你的。”

    ……

    另一邊,傅家。

    此時是真的炸了鍋了。

    傅昂雖然逼着紀月華打開了保險箱,並從裏面拿到了不少的公司文件,可當他拿着這些文件去公司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完全被紀月華給耍了。

    她給他的不過就是些很普通的公司文件,幾個合同也早就過期,壓根一點用都沒有,搞得他本來很高調的叫來了所有人,結果反而被噴得一文不值。

    傅昂氣得將整個會議室都砸了,因爲不解氣,他甚至還跑到了傅晏的辦公室,也打砸了一通,直到這口氣總算是順了,他才停手。

    然而,他剛坐下來沒多久,醫院裏的電話就打到了他的手機上。

    看見上面的號碼,傅昂只覺得剛剛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火,又升起來了。

    “爸!我說了我現在很忙,你能不能不要再來煩我了?我有時間了自然會去看你的!你就不能安安靜靜的在醫院裏呆着嗎?”傅昂怨氣十足。

    電話那邊倒吸一口涼氣,顯然是有些被驚到了,幾秒後纔開口,“傅……傅先生,老先生已經過世了……您……快過來吧!”

    傅昂先是嗤笑了一聲,只覺得父親簡直煩透了,這種時候竟然還和他搞這一套。

    “我爸死了?我爸讓你這麼說的?你告訴他,他最好是真的死了,不然,我恨他一輩子。”

    “傅先生,我沒有騙你!老先生真的已經過世了,您要是再不趕緊過來的話,就真的看不到老先生的最後一面了。”

    傅昂依舊不信,“行了!說謊也說得像一點行不行?我爸身體好得很,昨天他還給我打了電話,怎麼可能說死就死了?不就是想我過去看他嗎?行!我現在就過來!”

    說完,直接掛斷電話。

    當然,傅昂其實並沒有打算去醫院的,心底也始終不相信傅巍會死。

    但很快他便又接連接到了醫院的,以及警察那邊的電話。

    那一瞬間,傅昂整個人都呆住了。

    父親,真的死了?

    這……這怎麼可能?

    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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