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大家也沒等多久,傅鳶和厲司承就回來了。

    車剛停下,幾個小傢伙率先迎了出來。

    “媽咪!”

    “傅阿姨!”

    孩子們的聲音總是讓人充滿了愉悅,猶如能夠洗滌心靈的聖歌一般。

    “你們在家都有乖乖聽話嗎?”傅鳶將幾個孩子一一抱住,渾身上下都是母性的光輝。

    “有啊!當然有啦!不信你問蕭老師!”幾個孩子大聲回答。

    蕭珩就在孩子們身後,聽到這話,也是點頭道,“嗯,是的,他們都非常的乖。”

    屋子裏,羅菲娜也在沈西林的陪護下走出來,費德曼教授,厲母以及兩個老爺子都走了出來。

    費德曼教授滿臉的擔憂,但看見傅鳶臉上洋溢的笑意,臉色還是稍微好了一些。

    或許一切並沒有他想象的那麼糟糕。

    緹娜一定能夠解決好這一切的。

    而傅鳶這邊和孩子們互動完後,也是牽着他們的小手走了過來。

    發現此時站在門口的費德曼教授他們,傅鳶只覺得心頭一熱,眼眶瞬間開始發酸,但她還是極力忍住。

    “老師,你們來啦?羅菲娜,抱歉我一直抽不出時間去看你。”傅鳶眼中瑩瑩閃着淚光。

    羅菲娜看得真切,心底更是有些不是滋味,她很想像以前那樣抱抱她,可是伸出手才發現自己的肚子完全將她們頂開了。

    羅菲娜一下子笑了,“哎,你別和我這麼客氣。”

    傅鳶嗯了一聲,聲音不是很大,卻夾雜了很多的情緒。

    當然,周圍的人其實也都看在眼裏。

    費德曼教授深呼吸,“緹娜,你先讓幾個孩子到一邊玩兒吧!”

    沈老爺子立刻站了出來,“對對對,嬌嬌,一舟,走走走,爺爺陪你們到一邊玩兒去。”

    厲老爺子正要開口,厲母這邊也開口,“思思,星星,安安,奶奶也陪你們過去玩兒吧?”

    除了沈嬌嬌和沈一舟,其實厲思思還有傅添星和厲梓安對於接下來幾個大人要聊的事情,心裏其實都有準備的。

    但他們轉頭看了看傅鳶,還是乖乖的點了點頭,當然厲思思這時主動牽住了蕭珩的手,“蕭老師,你陪我們一起玩兒吧!思思,想和蕭老師一起玩兒,可以嗎?”

    “……”蕭珩很想說不行,可這話到底是沒說出口,“好!我們一起。”

    幾個孩子都遠離後,剩下的人這才都進入客廳裏。

    剛落座,費德曼教授就關切的詢問了起來,“你爺爺說你們事情很不順利,這纔過來的人都和你說了什麼?刁難你了?還是怎麼?”

    厲老爺子這時表情也嚴肅了起來,“傅鳶,那些人原本就和你毫不相干,他們就算說了任何話,你都不要放在心上。”

    羅菲娜也道:“緹娜,我們都是你的家人。”

    傅鳶望向幾人,再也忍不住洶涌而出的淚水,她用力的點了點頭,她又怎麼會不知道這些呢?

    眼前的,纔是真正關心着她,陪伴着她,愛護着她的家人。

    所以……

    她才能這麼釋然的讓孔亞新帶走了父親的遺骨。

    “老師,爺爺,羅菲娜,謝謝你們!”她帶着幾分哽咽開口,“你們放心吧,我沒有那麼脆弱,我也不會受這些人和事兒的影響,你們說得很對,他們本來就是和我毫不相關的人,過去的二十多年他們沒有出現,我也活得好好的,如今我還有你們,我明白誰纔是真正對我好的人。”

    頓了頓,她揚起一個感動且燦爛的笑容,“你們纔是我的家人。”

    身旁,厲司承的摟着她的手微微收緊了幾分,溫熱的吻輕輕的落在她的側臉上,深目中的心疼彷彿要滿溢出來一般。

    傅鳶也動容的往他懷裏靠了靠。

    而此時費德曼教授沉吟了一聲,卻依舊沒有那麼放心,“緹娜,你是真的明白了,還是僅僅只是讓我們安心?”

    話一出,原本剛剛因爲傅鳶的話而覺得放鬆的羅菲娜和厲老爺子再次緊張了起來。

    傅鳶忙將自己眼角的淚水揉掉,然後笑道,“老師,我當然是真的想明白了啊!而且他們這趟過來也不是爲了我的,他們……只是過來帶走父親的屍骨的。”

    “什麼?”厲老爺子一聽這話,瞬間怒了,“這些人是瘋了嗎?”

    羅菲娜也是不理解的皺起眉頭,一旁的沈西林此刻也是頗爲驚訝的看向厲司承,那眼神彷彿是在說……這種事情,你也同意了?

    厲司承只是看了沈西林一眼,並沒有迴應他的話。

    費德曼教授此刻也不滿的開口,“除此之外他們就沒說其他的?”

    傅鳶笑得很釋懷,“嗯,所以我已經讓他們帶走我親生父親的屍骨了,算是爲這段事情畫一個句號。”

    費德曼教授目色沉了沉。

    厲老爺子此時也是擰着眉,欲言又止。

    羅菲娜轉頭看向沈西林,沈西林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太清楚,於是最後,大家都沒有再開口。

    傅鳶很清楚,在座的所有人都是發自內心的關心她,所以,她的心真的非常非常的溫暖。

    即便那些所謂的親人擁有血緣的羈絆又如何呢?他們在過去的二十多年裏,從未有一天陪伴在她身邊,也不曾關心過她的分毫,他們本就是一羣陌生得不能再陌生的陌生人而已。

    “老師,爺爺,羅菲娜!我真的沒事兒了,你們不用擔心,我也沒有任何的不甘心,或者遺憾,所以他們帶走父親的遺骨時,我甚至覺得這樣更好!對於我來說,能夠遇見你們,有你們陪伴我,這纔是我最幸運的事情。”

    她的心,也因爲他們無比熱烈的跳動着。

    他們纔是她一生需要愛護的家人。

    費德曼教授,厲老爺子都深深的嘆息了一聲。

    心裏自然是因爲傅鳶的這番話欣慰,可他們還是因爲傅鳶的遭遇,而感到心痛。

    正因爲是家人,正因爲關心着她,所以纔會如此的感同身受。

    但他們也相信,傅鳶的這番話,不摻任何的假。

    傅鳶是真的對這件事釋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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