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都掏出來,楊墨和馮嬸子就開始準備晚飯了。

    馮嬸子也準備了不少東西,肉就有三塊,還有一條魚,是冬捕那時留下的,一隻飛龍,也是處理過的。還泡了一把粉條,還有酸菜、蘑菇這些。

    她還提前燜了一鍋二米飯。

    這準備在這個時代絕對能稱得上奢華。

    楊墨大體看了看,說道:“嬸子,你這準備的也太多了。”

    “不多,過年了必須喫好點,等下咱都做了。”馮嬸子手一擺的說。

    “嬸子,今天我主廚,您就等着喫就好。”

    “好,好,那我給你打下手。”馮嬸子笑呵呵的點着頭。

    楊墨說着話,手卻不停的開始了忙活,這邊點火,那邊就開始配菜。

    家裏有個洋鍋子,直接飛龍燉蘑菇,這邊大竈就是酸菜燴肉。

    這些都是簡單的燉菜,楊墨把握的只是放菜的順序和火候,但是她刀工好,酸菜切的是又細又密,活幹的乾淨麻利。

    半小時時間,兩個菜就燉上了。

    她開始做砂鍋了,這次是切了馮嬸子煮過的野豬肉,那肉片切的不說薄如蟬翼,也是薄厚均勻能透光的。

    看的馮嬸子是一愣一愣的,這手刀工可不是一般人能練出來的,不說別人,就是她做了幾十年飯,也切不出這樣的肉片。

    接着是豆腐,切成條狀,倒是沒切多細,這是要燉着喫的,太細了就會碎。

    然後用白菜心打底,放好調料,加豆腐,和肉片開始了砂鍋慢燉。

    三個燉菜做上,楊墨又開始切涼菜。

    涼菜就是她拿過來的燻肉和豬頭肉,這涼菜對刀工的要求更高,只見楊墨一手扶着肉塊,一手拿刀一錯,一片肉就下來了。

    她切的並不快速,但節奏非常好,速度把握的很是均勻,整體速度並不慢。

    那專注的眼神和協調的動作,讓馮嬸子一個五十歲的婦人都覺得賞心悅目的。

    很快,兩盤涼菜便切出來了,只見兩盤菜的肉塊緊靠在一起,宛如沒切過一般。

    楊墨拿起筷子夾了一片燻肉,遞到馮嬸子嘴邊。

    “您嚐嚐。”

    馮嬸子看着眼前這一片肉,層次分明,色澤美觀。也沒忍住,張嘴咬了下去。

    這肉雖然軟爛,但卻又極爲緊實,味道鮮美甜鹹,清香生津,肥而不膩,越品越濃郁。

    馮嬸子不禁大讚:“丫頭你這手藝和刀工,簡直了,我活這麼大歲數,還是頭一次喫這麼好喫的肉。”

    楊墨就笑着說:“那您一會就多喫點。”

    一切入鍋了,娘倆就在外屋,一人一個小板凳的看火。

    等到砂鍋上的香氣出來,楊墨過去放入一把粉條,然後在上面又鋪了一層肉片,半遮蓋子的接着煨。

    等酸菜燉好了,楊墨又開始收拾起了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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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菜上桌了,飛龍燉蘑菇、酸菜燴肉、砂鍋、燒魚、豬頭肉和醬肉的涼菜,還有一個清炒白菜,擺了滿滿一桌子,馮嬸子還開了一個黃桃罐頭。

    這頓飯,老馮叔完全打開了胃口,並且不顧阻攔的來了一小盅酒,馮嬸子攔不住也就由他了。

    老馮叔給楊墨也倒了一小酒盅,楊墨看那盅也就一錢的量,就着菜也慢慢的喝了起來。

    這酒都是本地的高粱酒,度數高,楊墨還真不敢多喝,不過她以前上山的時候,最多喝過二兩,除了臉更紅潤了也沒啥別的反應。

    一盤豬頭肉、一盤醬肉都是下酒的好菜,老馮叔是喫的不絕於口,燉菜反而下的慢了些。

    砂鍋也很受歡迎,這天冷,熱乎乎的湯鍋,味道又鮮美,夾起切得晶薄的肉片,油光水滑、晶瑩透亮。

    魚肉鮮美,湯汁醇香,楊墨自己都忍不住多夾了兩筷子。

    馮嬸子給楊墨夾了個飛龍腿,楊墨絲毫不客氣叼着就啃了起來。

    可以說,這頓飯是賓主盡歡,酣暢淋漓。

    不過做的多,三個人又能喫下多少,剩的正好壓鍋。

    喫過飯,老馮叔都不禁感慨:“已經多少年沒喫過這麼豐盛了。”

    馮嬸子也說:“要是建國在家多好,他那飯量這些菜肯定剩不下,也不知道這孩子在部隊喫的怎麼樣。”

    老馮叔:“別操心了,國家還能管不起飯。”

    馮嬸子:“你這老頭這是擡槓,我知道能管的起,可關鍵隊伍上那麼多人,能做啥好喫的。”

    楊墨就勸慰:“嬸子,建國哥是幹部,喫的也差不了,您就放心吧。”

    到晚上,楊墨又開始和麪,調餡料,開始包餃子。

    做飯時感覺還不那麼明顯,這開始包餃子,差距立刻就出來了。

    就看楊墨揉麪、揪劑子、擀皮動作熟練,一氣呵成。

    再看包餃子,一個餃子眨眼間就包好了,那是又快速又好看。

    關鍵是楊墨給人的感覺卻是不慌不忙,可效率高的嚇人。

    老馮叔暗歎:嗯,丫頭有心勁,知道長進了。

    馮嬸子一邊慢慢的包着,一邊看楊墨表演。

    最後包完,餡料正好沒了,楊墨對於量的把握堪稱精準。

    三個人也沒包太多,兩蓋簾,晚上喫一頓,初一早上喫一頓。

    包完餃子就坐着嘮嗑,楊墨就說了想修房子的事兒。

    老馮叔:“修修也好,等明年夏天,我找倆人去脫土坯,秋收完了就能用。”

    楊墨:“叔,我想修石頭的,不修土坯房了。”

    老馮叔擡起頭看着楊墨:“石頭房得有洋灰,那玩意兒不好弄啊。”

    這會兒這大灣子管水泥叫洋灰,也有叫石灰、水門汀的。

    “叔,我回頭去公社和礦上看看,應該能弄到。”楊墨想着自己有那麼多的好東西,換點應該不難。

    老馮叔皺着眉說:“要是有洋灰就好弄了,那過了年我和你去看看石頭。”

    楊墨:“不用,叔你到時候幫我找找人就行。”

    老馮叔眉頭還是皺着,考慮一會說:“丫頭,礦區那邊你有多熟?”

    楊墨疑惑:“也不能說多熟,就是認識倆人。”

    老馮叔:“礦區那邊有一批廢磚,都是青磚,老房子拆下來的,結實上不比紅磚差,你要是認識人,弄過來蓋房子就好了。”

    楊墨一愣,這個她還真不知道,那邊也沒老房子啊。

    “那邊有老房子嗎,這磚他們不用嗎?”

    “去年蓋檢測站剩下的,都是從縣裏市裏拉來的,剩的不多,拉回去不划算,你這要是加點石頭,這磚正好。”

    楊墨就沒敢奢望過磚,這現在一聽,頓時心裏一片火熱,這些磚必須搞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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