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這時候,這男人忽然發出了細微的咳嗽聲,那口氣將將通過嗓子眼。

    周邊幾個人都是一愣,方晨盈也顧不上打量楊墨了,都轉頭看着這躺着的男人。

    其他人還不確定這情況是好是壞,楊墨確實喜出望外。

    這個傢伙終於有個反應了。

    楊墨偷偷看了下時間,正好八小時。

    也就是說,被她的脈衝槍來這一下子,就是八小時的植物人。

    還真是嚇了她一跳。

    幾個人不清楚情況的,也只是觀察,唐文君就輕聲的叫着“哥,哥。”

    小蘿蔔頭也跟着叫大哥,周邊的人也有叫名字的,唐文韜,唐文韜同志。

    楊墨恍然,哦,這傢伙叫唐文韜啊,不知是哪個tao。

    別說楊墨這會想這些不地道。

    因爲這會楊墨是一點也不擔心了,不然怎麼可能正好在八個小時的時候咳嗽呢,這明顯是緩過來了。

    果然,幾個人聲音落下,那個叫唐文韜的就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唐文君和唐文望大喜,連忙大聲的說:“大哥,你醒了,沒事吧。”

    唐文韜輕輕的咧了咧嘴,露出一個僵硬的笑,又輕輕眨了下眼睛,說:“哇麼司。”

    聲音無力,吐字不清。

    唐文君又急的哭了出來。

    楊墨看着唐文韜那僵硬得笑,再聽那大舌頭一樣的發音,不由得嘴角抽了抽,心想,這臉應該還是麻的吧,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吧。

    唐文韜這一會也緩過來了,說話也利索了一點,就稍微有一點不清楚。

    他看着周邊的人,表示了感謝。

    聽到他沒事,唐文君又高興的掉下了眼淚。

    楊墨想,這姑娘還真是水做的。

    這話要讓唐文君聽到,非得跟她嗆幾句,這要換你不定啥樣呢,大喜大悲的你試試。

    要是讓她知道,自己哥哥這樣的罪魁禍首是她,估計還得跟她來個決鬥。

    不過她不清楚這些的時候,對楊墨那就只有感謝了。

    她指着楊墨對唐文韜說:“大哥,是這位女同志把你背下山的,你可得好好謝謝人家,這說不好背了你多遠呢。”

    唐文韜順着妹妹指的方向看過去,頓時目光一縮,雖然這女人臉上髒的看不出樣貌,但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這個人。

    唐文韜不動聲色的說了聲:“謝謝同子(志)了。”

    嘴巴還有點麻。

    楊墨強忍住笑,說道:“沒什麼,都是同志嘛。”

    楊墨還在笑着,忽然發現對方居然一直在盯着她,那眼神犀利、鷹視狼顧的,頓時讓她頭皮一緊,反應了過來。

    這傢伙昏迷前可是摟了她一眼,不會是被認出來了吧。

    於是趕緊說道:“既然你醒了,那我也回去了,你早點休息。”

    說着轉身就要撤退。

    “和(還)不知道同子(志)你的名字呢。”楊墨還沒邁步呢,後邊大舌頭又出聲了。

    楊墨轉頭笑笑:“都是同志互相幫助,你就叫我雷鋒吧。”

    說完,轉身出了隊部。

    唐文韜盯着楊墨的身影直到消失。

    唐文君看哥哥這個樣子,忍不住在唐文韜耳邊小聲說:“哥,別盯着人女同志看了。”

    唐文韜啞然失笑,似乎對妹妹也沒一點辦法的搖了搖頭:“不是你想的那樣。”

    唐文君也是點到就止,又說道:“哥你餓了吧,我給你拿乾糧吧,你先喫點。”

    招呼唐文望,唐文望遞過來一個粗糧餅子,還是早上的那樣,一樣的配方、一樣的難以下嚥。

    唐文韜接過餅子,對唐文君說:“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我沒事了。”

    唐文君看着哥哥確實沒事了,說話也清晰了,就點點頭,說:“行,那我先回去了,哥你也早點休息。”

    說完,又指着木頭搭的簡易牀問:“這樣睡冷嗎?”這地兒可不是滬市,搭個板子就能將就。

    唐文韜搖搖頭,說:“不冷。”

    唐文君:“今天,李隊長帶人給宿舍那邊的屋子都盤了炕,說燒兩天干了就能睡,你們就能搬過去了。”

    李鐵這次是把屋子改成南北炕了,屋子中間就留一條過道,睡覺時腦袋對着腦袋那種,這時候,很多人口多的人家也這麼盤炕。

    唐文韜:“行,你們都早點回去吧。”

    唐文君也就站起來,對着唐文望擺擺手,說:“小望,姐先回去了,今天晚上要照看一下大哥啊。”

    唐文望乖巧的點了點頭。

    唐文君招呼跟李陽說話的方晨盈幾人一起,回那邊宿舍了。

    李陽和黃鋼他們去送了送,這會天完全黑了,可不放心幾個姑娘單走。

    唐文韜倒在那兒,一邊嚼着幹餅子,一邊在想着今天的事。

    他印象很深,他出來抓野雞,忽然身體一僵就掉下去了,但是,他看到一個女人,手裏還拿着槍。

    應該就是那個女人了,她是去打獵嗎,可是打獵哪有用手槍的啊,況且手槍本身就少。

    可要不是打獵,能是什麼人,壞份子、特務?不對,她把他揹回來的,就肯定是好人。

    不然直接扔山裏,不用動手,一晚上自己估計連骨頭都剩不下,那樣豈不是更方便。

    那她到底是什麼人,唐文韜百思不得其解。

    “大哥,喝水。”唐文望端着一缸子熱水遞過來。

    唐文韜笑着接過來,說:“來,小望,上來早點睡。”

    兩口吞下餅子,喝了口水後,唐文韜摟着唐文望就鑽進被窩。

    這是把一個被子捲成u型,連鋪帶蓋。

    不過要是一個人還好,兩個人就真的差點意思了。

    把唐文望放在裏邊,唐文韜也跟着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李陽、黃鋼、劉立軍回來的時候,兄弟倆都睡着了。

    看着唐文韜一大半的身子都漏在外邊,李陽轉身拿起自己的大衣,過去給他蓋上了。

    黃鋼在那不知道在想什麼,劉立軍卻是撇撇嘴,還好沒找唐文君,不然能把自己拖垮了。

    還是方晨盈好,條件更好,就是她和李陽以前認識,倆人走的近。

    唉,唐文君要是自己該多好。

    這傢伙的幻想那是極爲豐富,也不想想別人是否能看得上他,就感覺自己高人一等。

    這種人就是典型的紙老虎。

    “咱們也早點睡吧。”李陽說了一句,也趕緊鑽被窩。

    黃鋼和劉立軍也扒開了自己的行李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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