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墨也扯了一塊被子面,又買了裏襯,她布票不夠,用了方晨盈一點,別的都沒買。
而今天最財大氣粗的就是孫敏了,她拿到了名額,以後不僅不用上工,還有工資拿。
所以她買起東西來也是一副捨我其誰的樣子。
唐文君買布時,看了一款白色帶小黃花的布料,不過這個有點貴,一尺能買另一款三尺多了,就沒買。
孫敏過去,眼都不打的就要了四尺。
買的時候還斜眼看了唐文君兩眼,不過唐文君只是笑笑,一副超然物外的靜謐模樣。
李陽他們在另一邊,這傢伙直接提了三斤五花肉,看樣子是打算造一頓。
楊墨四處望了望,唐文韜沒有出現。
往外走的時候,劉立軍說:“文韜這傢伙去縣城幹什麼,都這個點了,晚上得什麼時候回來,咱們喫飯還等他嗎?”
今天這三斤肉是幾個人一起買的,雖然李陽出了大頭,可是他也出錢來啊,唐文韜不在,就沒出錢,他這心裏就有點不平衡了。
唐文君似是知道自己哥哥的動向,就說道:“不用等,留點飯出來就好。”
楊墨也能猜出來,這傢伙應該去縣城黑市了。
她聽說過唐家三兄妹來的時候啥都沒有,現在都能買布了,肯定是賺到錢了。
而且那傢伙折騰皮子,上次還打聽到了東北虎皮。
當時雖然看着不言不語的,但是楊墨還記得他那亮晶晶的眼神,肯定是不會放過了。
當然,楊墨也不會說什麼,要不是縣城太遠,她也會經常過去折騰折騰。
“姐,今天在知青點喫吧。”李陽湊過來說。
“我不去了,明天還得上工,想早點休息。”
“沒事,咱們回去就做,也快的很,不耽誤你休息。”李陽趕緊說道。
方晨盈也湊着說:“是啊,咱們早點喫,姐你就過來吧。”
就連唐文君和朱小倩、劉立軍、黃鋼也都邀請她,楊墨也就不拒絕了。
“行,等我把東西送回去就過去。”楊墨說道。
回去後,楊墨把被面放到炕琴裏,然後又拿出一個野雞,就拎着去了知青點。
進去時候,劉立軍和李陽正在院子裏點火,李陽蹲在那搗鼓,劉立軍抱着兩塊乾柴指揮着。
楊墨也不得不佩服這羣知青,居然整了一個行軍鍋。
她不知道,這個鍋是李陽和邊防站的李援朝他們要的。
行軍鍋很簡單,就是一個半截的油桶,挖出一個竈眼,裏邊抹上黃泥,上面坐上鍋。
這雖然簡單,但卻方便實用。
看到楊墨進來,劉立軍立刻放下柴火迎了上來。
“楊墨同志來了,快請進。”
李陽聽到聲音也直起身,回頭看到楊墨,說:“墨姐,快請進。”
楊墨笑了一下,擡手示意了下野雞。
李陽還沒說話,劉立軍先張嘴了。
“呀,楊墨同志你這也太客氣了,請你喫個飯,你這還帶了野雞,怎麼好意思啊。”
楊墨心累,不想搭理他。
李陽也懶得理他,買肉要不是限量,他還真不想叫劉立軍,錢出個零頭,就一副我請客的架勢,真想把那幾毛錢還給他。
這時李陽上前和楊墨商量着說:“墨姐,要不你主廚?”
楊墨···你不是想請我喫飯,你是想請我做飯。
······
最後,站在竈前的還是楊墨。
知青點的菜就是土豆,不過各種調料他們準備的挺齊全。
正好紅燒肉、野雞燉土豆,一大鍋就行了。
不過炒糖時因爲只有劉立軍有糖,楊墨也沒客氣,直接挖滿滿的兩小勺,把劉立軍挖的那叫一個心疼。
好在楊墨沒有辜負那兩勺糖,做出來的菜色香味俱全,香飄十里是誇張了,但是整個小院都是濃濃的肉香。
每個人拿着自己的飯盒去打了飯和菜,就自己找地方吃了。
沒有大桌子,大家都是幾個人湊一起,用小桌或者板子,就這麼吃了。
方晨盈在院子裏放上一張小桌。李陽開了個罐頭,裏邊不是肉,有點像後世的豆乾,也是軍需品。
然後李陽、方晨盈、楊墨就桌前下了,這時,劉立軍也端着飯盒在一邊坐了下來。
“楊墨同志,真是太感謝你了,這肉燉的是真好喫,下次我再買肉,到時候再請你。”
楊墨這個無語,喫個飯都不消停。
劉立軍是有想法的,最漂亮的知青,方晨盈明顯和李陽是一對,唐文君的條件不好,他自己放棄了。
楊墨的長相就不用說了,而且還有自己的房子,家裏就她自己,這不就是最適合他的嗎。
那個房子他可是特地去看了,比他家在省城的房子還好。
省城三間房,擠了八個人,楊墨那一個人就四間大房子,還有那麼大一個院子,條件簡直不要太好。
他有一次就在楊墨的院子圍牆外轉悠,幻想着這就是自己的家,回到家楊墨再伺候他,當時心裏那叫一個美。
現在再看,優點又多了,做飯好喫,還和方晨盈是親戚。
雖然在農村長大,可皮膚白嫩的比城市裏的還好,這怎麼看都是一個雞窩裏的鳳凰啊。
所以,他也湊了過來。
必須展示出自己省城人的優勢,讓楊墨看到自己的優秀,才能儘早得償所願。
楊墨當然能看出這傢伙虛僞的樣子,就是不知道這傢伙的齷齪想法,不然肯定告訴他,你想多了癩蛤蟆。
不對,這傢伙是知青,有點文化,叫癩蛤蟆有點不匹配,叫蟾蜍更合適。
其實整體上看,劉蟾蜍還是挺有競爭力的,長相雖說不比唐文韜的俊朗,也不比李陽的儒雅,但也是濃眉大眼。
再加上這傢伙能說會道,也能審時度事,在十八九歲的年輕人裏,表現的相當突出。
不過眼界決定高度,他這些行爲在從小大院裏長大的李陽眼裏,就有些幼稚了。
這頓飯喫的楊墨很沒食慾,劉立軍時不時的找話讓她很煩,剛開始還因爲禮貌和修養回他一句,後來則是你說你的,我喫我的,完全把對方當成了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