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一條肥瘦相間的大五花之外,還有罐頭、炒花生、一袋子奶粉,一個大布袋子。
最後居然從布袋子裏拿出來幾個蘋果。
雖然這幾個蘋果不大,外形看着也不那麼水靈,不過也讓楊墨高興。
她高興的是自己空間裏的蘋果可以拿出來吃了。
楊墨沒以爲唐家兄妹這麼多東西是給自己的,應該是來接唐文望的。
但是看着唐文韜也不說話,把東西就放在桌子上,她就看過去。
唐文韜:“給你帶的禮物。”
楊墨真不差東西,就說:“這可不行,我不能要。”
唐文韜:“你看不上?”
楊墨不是看不上,而是犯不上,自己啥都有,要這點東西幹啥。
“不是,就是···”
話還沒說完,就被唐文韜打斷了:“那就別客氣了,一點東西而已。”
到底是掙着錢了,這說話都有底氣了。
方晨盈那邊早就拉着唐文君坐下了,唐文君還有些不好意思。
楊墨說:“我們也剛開始,坐下一起喫吧。菜就這些,飯管夠。”
唐文君笑了笑也就放鬆了。
唐文韜挨着李陽坐下,鼻子一動,說:“好酒啊,剛剛進屋就聞到了,這味真正。”
楊墨遞給他一個小碗,李陽趕緊給倒上,唐文韜也沒喫菜,端起來就是一口。
喝下去後,一口熱流就竄了上來,他哈出一口酒氣,說:“這酒度數正好,也就將到五十度,又醇又香。”
李陽:“唐哥你很懂啊。”
唐文韜:“以前在鄉下的時候我師傅是個酒簍子,我也就跟着懂了。”
楊墨:“這酒比咱們上次喝的那個怎麼樣?”
楊墨這話是想對比一下,她不是多懂酒,上次唐文韜拿的那個馮長順說過,一瓶就要兩塊五,應該是不錯的酒了,要知道這時候的茅臺也才四塊錢。
不過,這話一問出來,除了唐文韜,所有人的眼神又都看向她,不,是在她和唐文韜之間轉換。
楊墨這個鬱悶,怎麼喫個飯老盯着她,是,咱好看,但再好看也不頂餓啊。
唐文韜也納悶了,怎麼回事,他還在自己臉上蹭了兩下,還以爲有髒東西。
最後還是方晨盈打破沉默,她乾咳了一下說道:“咳,唐哥,你和我姐什麼時候喝過酒?”
這一問,倆人都知道怎麼回事了,這是誤會了。
唐文韜:“上次去馮叔那,正好趕上喫飯,馮叔就留我了,楊墨同志也在。”
方晨盈連連點頭:“嗯,馮叔是我姐的乾爹。”
唐文君:“就是哥你說喫餃子那天吧,嗯,你還說喫的是這輩子最好喫的餃子。”
這話一說,唐文韜有些黑的臉變得更黑了,瞪了自己妹妹一眼:“喫你的吧,做飯不好喫還有理了你。”
唐文君旮旮嘴,低頭夾菜喫。
唐文韜說:“這酒要更好些,有些年頭了,看這罈子,應該才起出來吧。”
楊墨應了一聲。
這邊,李陽和唐文韜端起小碗,還嚷和着讓楊墨也端起來,大家一起碰一個。
楊墨也不扭捏,端起來就和倆人碰了一個,不過她沒多喝,抿了一點說:“我就湊個熱鬧,你們喝。”
李陽量不大,就一小碗就夠了,唐文韜多喝了一碗。
楊墨說:“宅基地好說,剩下的就是幫工和錢了,你何必單蓋呢。”
李陽:“十幾個人住在一起確實不太方便,剛開始還能互相體諒,時間長了,事情就多了。”
唐文君和方晨盈也是點頭附和。
楊墨:“看你要什麼房子了,土坯房兩間不到100塊錢就能蓋下來,蓋磚房貴一些,主要是買不到磚。”
唐文韜端起酒碗喝了一小口,說:“自己燒唄。”
李陽愁眉苦臉的:“還自己燒,誰會啊,不行就蓋個土房得了,現在咱住的不也是土房。”
唐文韜:“我會燒,不用燒紅磚,就燒土磚就行,我看過大西坑那邊的土,再加點柴灰和草沫子,就能燒。”
李陽眼睛立刻就亮了,就連楊墨都一臉詫異的看着唐文韜。
唐文韜:“這個很簡單的,咱們要求不那麼高,操作上也不需要那麼精細,就是燒出來的顏色不好看,但也比土坯的強,兩間房,2000塊夠了,就是前邊脫模比較麻煩。”
李陽端起酒碗說:“唐哥,我敬你一杯,一定幫幫我。”
唐文韜和他喝了一個說,那就一起蓋吧,我們兄妹也想搬出來,我們蓋個三間也夠了。
唐文君聽到後,也是一臉贊同,她也是在集體宿舍住夠了。
楊墨對着方晨盈說:“你還是搬我這來吧,咱們到時候一起上班也方便。”
方晨盈這次沒拒絕,點了點頭說:“嗯,我明天就搬。”
蓋房子有了着落,李陽高興了,就拉着唐文韜喝酒。
喝酒講究個氣氛,在座的都是年輕人,相處的又融洽,氛圍很好。
而且再大的酒量,喝了一點後也會比平時放的開一些,大家就開始熱鬧的談論起未來,談論起人生來。
一邊喫喝一邊暢談,偶爾還唱上兩句“一條大河波浪寬”“莫斯科郊外的晚上”等等。
在祖國邊陲,幾個年輕人徹底展現了這個時代青年的風采,這幾首歌楊墨不會,但是也打着拍子參與其中。
······
最後,酒興正酣,李陽提議讓大家都做一個總結性發言。
唐文望最小,最先開始。
他說,他想早些全家團聚,他想喫媽媽做的紅燒肉。
這話讓唐家兄妹臉色有些沉重。
方晨盈:“我想以後的每一天都像今天一樣的快樂。”
唐文君:“如果有一天可以更自由,我想到世界的各地都去看一看,我媽說,人生很短,世界很大。”
李陽:“我最想有一天,到我爸跟前對他說,我也不比你差。我不去當兵就是因爲在部隊裏,我很難超過他了。”
楊墨小半碗酒下去,就有點暈乎了,她說:“我想做個有錢人,幫你們實現願望。”
這下讓大家目瞪口呆。
唐文韜:“我想早一點看到那一天。”
李陽、楊墨幾乎同時問道:“哪一天?”
唐文韜:“我爸在下放前曾經對我說過一番話,我一直記在心裏。”
“他說:一個民族不會一帆風順的,縱觀我們五千年的歷史,很多時候都會走一些彎路,現在亦是如此。但歷史的車輪滾滾向前,我們華夏民族最終也一定會走到正確的道路上來,讓我們一起期待那一天的到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