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月明星稀,萬籟俱寂,寬敞的大街上空無一人。
楊墨騎着自行車在街道上悠然而過,深夜的涼風吹動髮絲幾縷。
楊墨的目的是早些往下一個廢品站方向趕一趕,其實在廢品站,她用的時間不多,更多的時間浪費在路上。
這時候街道沒人,楊墨自行車蹬的飛了起來,街道上她的身影一閃而過。
用了二十多分鐘,纔到了橋南廢品站周圍,楊墨停下來,收了自行車,找個死衚衕,閃身進了系統生活空間。
剛進去睡不着,楊墨就開始研究木材了。
她本身不懂,可是現在有了黃花梨的桌椅書架,還有了一個紫檀的盒子,她覺得,如果自己不研究一下,絕對會錯失很多。
於是盯着木材的顏色、紋理、外觀表現,看的那叫一個仔細。
後來,對木材的認知達到什麼水平不講,她還真找到一個快速鑑別的方法。
就是探測器探測這種頂級木材時,會有剎那的遲滯,一般肯定感受不到。
不過探測視野直接在她腦海中的系統上,所以她能清晰的感受到那一瞬間的變化。
就像是用針扎布,網眼粗的布直接就過去了,細密緊緻的布,會有一種突破感。
對,就是突破,楊墨想到這興高采烈,又開始研究了。
她睡覺的時候,已經過去了一個半小時了。
等到外面天色大亮,太陽昇起老高,楊墨才從睡袋中起來,看了時間,上午十點鐘。
鑽出帳篷,洗臉刷牙,然後開始收拾妝容。
她所謂的收拾妝容就是穿的稍微破爛一點,圍上個頭巾,儘可能的包住眼睛以下的部位。
等她從死衚衕裏走出來地時候,形象上已經成爲一個爲了家裏儘可能節省的貧苦女人。
橋南廢品站看門地居然不是大爺,而是一個年輕人,不過這年輕人看着比較頹廢。
長頭髮很久沒洗已經是一縷縷的,應該是每天洗臉,對比脖子上的黑皴顯得乾淨異常,衣服沒有補丁,卻一塊塊的污漬就像撒了油又粘了土,看着非常辣眼睛。
楊墨簡單地說了一聲我挑點東西就強忍着不適進裏邊了。
這個廢品站的風格和看守的人太像了,東西大類都沒分,所有東西都堆在一起。
能看到一個破桌子歪着放,壓在一堆散亂的書本上面。
楊墨也看了兩家廢品站了,最起碼也會把書一摞摞的堆放,這家,完全就是一個隨意。
甚至書堆上邊還有破碎的瓷器碎片。
這根本不像廢品站,反而更像是垃圾站。
楊墨覺得,也就在這時代,不然這個看門的工作肯定幹不長。
楊墨不想在這浪費時間,直接開啓探測器,對着這一堆垃圾就開始探測起來。
別說,垃圾中還真能淘到寶貝。
楊墨這一探測下來,就發現這一堆下邊好東西應該不少,甚至比她第一個去地那個廢品站還多,可惜的是,品相完整的幾乎沒有。
也對,誰來廢品站淘換東西,也不在這垃圾堆裏找啊。
楊墨費盡心思,才找到一個沒有損壞地物件,居然是一個木雕。
楊墨感慨,也就這種東西不容易損壞才留了下來。
木雕並不大,也就二十釐米,雕刻的是兩個和尚。
大和尚慈眉善目一副悲天憫人的樣子。
小和尚眉開眼笑臉上帶有一絲天真。
這木雕雕工真的沒的說,人物形象立體,連表情都整了出來。
最關鍵地是楊墨現在多少懂行了,這個木雕的木材雖然不是黃花梨和紫檀,但也一定珍貴異常。
因爲探測器探測有了剎那的遲滯。
這說明這木雕在材質上肯定不會比黃花梨這種的差。
楊墨這還真是討巧了,因爲這木雕確實是極品,烏木木雕,價值連城。
繞了大半圈,鑽到書山上的破傢俱空隙間,楊墨才接近木雕三米之內,不動聲色的收了木雕,楊墨告辭離去。
她裏再多好東西也都報廢了,沒必要耽誤時間。
而且,楊墨出去的時候,連象徵性的隨手購都放棄了,這種看門的就是民族遺產的罪人,她不想在這浪費。
西大街廢品站是沈市最大的廢品站,楊墨過來時是從廢品站的一側過來地。
楊墨還在感慨,到底是最大地,她繞着廢品站的外牆走,硬是走了五分鐘。
到大門口地時候,就發現更多的不同了,不僅看大門的有三個人,還有很多市民在裏邊挑挑揀揀。
偶爾有出門的,手上多少都帶點東西。
楊墨滿懷期待的走了進去。
進去後才發現見識太小了,在大門口看到的只是一隅,裏邊好幾排的棚子,看着更像一個跳蚤市場。
來看東西的市民也不是大門口看到地小貓四五隻,這裏邊挑東西的加起來,也得有個十幾個。
楊墨不動聲色的開始在各個棚子間來回遊走。
到底是沈市這個有着歷史文化積累的大都市中最大的廢品站,大,不僅僅是規模,還有廢舊物品足夠多,管理地比較好,當然,好東西也確實多。
楊墨感覺要是探測到好東西就收取,她肯定能收到手軟,是的,探測器她進來就開啓了。
但要是隨意收東西也容易出問題,因爲有些好東西就那麼明晃晃地擺在大面上。
社會就是這麼奇特。
似乎這種東西貧苦百姓用就沒問題,大戶人家用就是問題。
行走間,把一些小件的或者是放的比較隱祕的都悄無聲息的收了起來。
這些小件,大多都是瓷器、書籍、硯臺、茶壺、杯子這些。
其實楊墨對於瓷器的認識不夠,要是有行家在,就會告訴她,剛剛的那套杯子就是民國時期地,根本就不珍貴。
一邊收她還一邊眼放精光的四處掃視。
失策了,這個廢品站就夠她探測一天,剛剛居然在那麼一個垃圾站耽誤那麼多時間。
這簡直是用芝麻耽誤了她撿西瓜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