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後一直到下車,蘇陽一直都在車廂裏,也沒再進空間裏。

    第二天下午二點,火車停在終點站佳木絲站。從這裏到目標撫遠縣還要搭兵團的卡車。

    楊墨和蘇陽拿着介紹信到兵團,兵團負責人是一個一身綠軍裝,臉上溝壑縱橫的大漢,皮膚黝黑,但是看着很壯實。

    “你們要去撫遠?”這位壯實領導一邊掃了眼兩人的介紹信一邊問道。

    “恩達,家裏姐姐在這邊下鄉,我們過來看看,領導你看能幫着找個車嗎,這地兒也太遠了。”楊墨一口地道的東北口音,聽上去大方、爽利。

    這位領導拿起一邊的一個硬殼夾子本,翻開來看了一下,一邊伸出手指從上往下滑,查完後說:“沒有直達的車,不過你們運氣好,可以先到富謹,在那可以直接轉車,今天就能到撫遠。”

    楊墨趕緊表達謝意:“那謝謝你了領導,您看我們怎麼搭車。”

    這領導擡頭對着外邊喊道:“小劉,小劉!”

    一個小戰士進來,先是敬了個禮,然後說:“團長。”

    領導說:“這兩位同志是去撫遠探親的,今天二車隊有輛車到富謹,你帶兩位同志去搭車吧。”

    是。小劉應了一聲,又對楊墨和蘇陽說道:“兩位同志請跟我來。”

    ***

    在走往二車隊的路上,小劉說:“這邊條件艱苦,雖然是搭車,但是這冷天也不好受,你們擔待點兒。”

    楊墨趕緊表示意見:“哪能說擔待吶,是我們麻煩你們了。”

    小劉擺擺手說:“凡是來到兵團的都是戰友,你們是戰友的親屬,我們理當儘可能的照顧。”

    楊墨又問了兩句方纔明白,在這條件艱苦地地方,大家只有相互幫助才能創造出產出,而這些人對待每一位親屬都會盡力,因爲能把親人送過來,就是對他們最大的支持了。

    所以在這裏,對待家屬是很優待的。

    在二車隊,楊墨和蘇陽找到了去往富謹的車。

    卡車車廂裝了很多東西,也要出發了,小劉趕緊過去說:“黃班長,有兩個家屬要去撫遠,先搭你們車到富謹,人我帶過來了。”

    黃班長也是個五大三粗的漢子,頗爲好奇的打量了一下楊墨和蘇陽。

    楊墨趕緊掏出介紹信,黃班長手一擺,說:“不用這個,兩位家屬要去撫遠,那裏可不近,這樣,你們稍等一下,咱們馬上出發。”

    這裏其實根本就不用介紹信,也沒有旅店這些,過來地都是兵團安排。

    臨出發時,許是照顧家屬,把楊墨安排在副駕駛坐了。

    這個副駕駛能坐兩個人,還有一個也是位女同志,穿着一身軍裝,長得很英氣,是富謹所在連隊的指導員。

    黃班長對着蘇陽說:“這位同志,條件有限,咱們只能安排女同志坐車樓了,你和我們同志坐外邊,辛苦了啊。”

    蘇陽趕緊說:“沒事,坐外邊沒問題,給您添麻煩了。”

    “嗨,這有啥麻煩的。”黃班長說了一句,車就出發了。

    這種大解放,後邊車廂連個棚子都沒有,人都縮在車輛裏頂風前行。

    楊墨有點擔心蘇陽,臨上車前,蘇陽說他根本不冷,別忘了他還有晶核呢,楊墨才稍微放心。

    路上,黃班長很熱心,和楊墨打聽了要去撫遠什麼地方,楊墨說向陽大隊。

    黃班長說:“你到撫遠查一下屬於哪個連隊,到時候看看有車嗎,這地方沒車是真走不了。”

    三個小時,顛簸着到了富謹,天已經黑了,兵團給兩人找了個宿舍,楊墨和那位女指導員住,蘇陽和小戰士去了別的屋。

    楊墨看了下,蘇陽還好,小戰士在車廂這一路下來,冷得都有點打哆嗦了,心裏過意不去,就遞給蘇陽一個小紙包。

    裏邊是楊墨做的燻肉,楊墨相信蘇陽能安排好。

    晚上是和這些兵團的人一起喫飯,沒有食堂,大家都是打飯回宿舍。

    喫的大碴粥,楊墨本想給點飯票,被指導員攔下了。

    “到了這裏也沒什麼好招待的,你們跟着喫就行,別客氣。”

    這些兵團的人不管男女,都很爽利,沒有別的地方的勾心鬥角這些東西,楊墨很喜歡這種氛圍。

    她也不好意思白喫,就從包裹裏拿出兩塊燻肉,這位女指導員本不想喫,可是楊墨一句:“我雖然拿出這肉,但不是交換啥的,我是想和姐你交個朋友的。”

    指導員爽朗的笑了一聲,說:“那行,我叫徐英子,你叫我徐姐就行。”

    說着,接過燻肉,用小刀切下一片,然後拿着剩下的一塊說:“妹子你別介意,這地方好久都不見肉了,我拿過去給大家都開開嘴。”

    楊墨說:“那英子姐你把這塊也拿上吧。”

    徐英子搖搖頭說:“說好了,就一塊,那塊你留着。”

    徐英子出去了,楊墨拿起小刀,把自己手上的都切成片,然後放在飯盒蓋子上。

    等徐英子回來,看着飯盒蓋上的肉片,笑了笑,沒說什麼,喫飯時也不扭捏,大大方方的夾肉喫,不過,只夾了三片,就不再夾了。

    這是既給了妹子面子,也顧及了自己的自尊,楊墨無奈,只好把肉片扣在飯盒裏。

    楊墨問:“英子姐,你是哪裏人,到這裏當兵了。”

    徐英子笑着說:“我是冀北的。”

    楊墨說:“啊,我老家也是那裏,不過爺爺逃荒,都搬出來了。”

    徐英子笑笑,冀北也大着呢,不過她還是說:“那咱姐倆還挺有緣。”

    楊墨說:“你咋跑來這邊當兵了。”

    徐英子說:“我是兵啊,哪裏需要就往哪裏去。“

    楊墨理解,兩人又聊了一會,便上炕睡覺了。

    第二天,徐英子帶着楊墨和蘇陽一起去找了到撫遠的車,把她倆安排好纔去忙。

    楊墨擺手說:“英子姐,再見。”

    這次挺好,去撫遠的車,只有司機一個人,楊墨和蘇陽都坐在車樓裏了。

    這個司機比較年輕,不到三十歲的樣子,不是太愛說話,不過一說話就帶笑,看着比較喜慶。

    楊墨特地和他打聽了一下撫遠的情況。

    “向陽公社啊,那是九連的地方,距離撫遠還有五十里地呢。”

    “那今天要是過去,有車嗎?”楊墨問。

    “沒有,到下邊連隊的車都是半個月一趟,九連那邊前兩天才過去的。”司機搖頭說。

    楊墨沒說別的,自己想辦法吧,不過又打聽了一下撫遠的情況。

    撫遠屬於生產建設兵團6師68團,是條件最艱苦的地方,這裏距離黑省省會哈市1800裏,是祖國的最東部,在開拓北大荒之前,這裏算是無人區。

    在撫遠縣下車後,已經又過了三個小時,這時已經是上午11點了。

    楊墨特地在縣城轉了一下,說是個縣城,其實就是兵團建的幾排房子和幾個倉庫。

    這裏要到達王靜姝所在的向陽農場還要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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