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野這才鬆了一口氣，然後問：“他們兩老身體還好嗎？”
楊墨點頭，說：“都挺好的，你們放心吧，我離着不遠，隔段時間就過去一次。”
秦天野又舉起杯子，說：“按說我是個外人，但我敬佩老爺子的爲人，再敬你們小兩口一杯。”
說着又是一口下去，楊墨和蘇陽也只能跟上。
楊墨發現秦天野喝酒口很大，這還沒怎麼喫呢，他那杯一半已經下去了。
“秦叔，你喫點菜啊。”王雨寧已經啃完了一塊骨頭，對着秦天野說。
秦天野笑了，說：“哈哈，今天高興，不僅得到了老爺子的消息，還能喫上肉喝上酒，也算痛快。”
說完，他沒着急喫菜，對着王靜姝，語氣特別柔和的說：“靜姝，我單獨和你喝一杯。”
王靜姝一點不扭捏，直接端起杯子。
秦天野和她碰了一下，說：“靜姝，生日快樂。”
楊墨、蘇陽、包括王雨寧都愣住了，原來今天是王靜姝的生日。
王雨寧忽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腦瓜門，說：“哎呀，我咋都不記得了，真是罪過，媽，對不起啊。”
王靜姝微微搖頭，示意沒關係，然後對着秦天野說：“天野哥，這杯我敬你。”
別的不用多說，說感謝太客套，說麻煩太淺薄，五年的時間，他們早就瞭解彼此也熟悉對方的本性，一切盡在不言中。
兩人喝了，這下秦天野又是一大口下去。
王靜姝趕緊給他夾菜，說：“你彆着急，這麼多菜呢，慢慢喝。”
秦天野點頭，說：“行，這下就不着急了。慢慢來。”
從這開始，纔算正式進入喫飯的節奏。
喫飯時，秦天野又問了關於王老的一些情況，楊墨都一一告知，秦天野說：“虧是你們在跟前了。”
最後，酒足飯飽，撤下桌子，天色也暗了下來。
本來不該這麼早就黑天的，不過陰天下雪，顯得黑的特別早。
在三人有些擔憂的目送下，蘇陽和秦天野一起去了九連。
之所以擔憂，是這兩人都喝了酒，不過看的出來，兩個人都沒問題。
把他們送走，王靜姝關上小院的大門，回來又把屋門關上。
楊墨注意到了，這個屋門相當厚實，還有兩個門插。
王靜姝看到楊墨的目光落在門上，就笑了，說：“你秦叔給安的，怕我們娘倆不安全。”
楊墨點頭，說：“靜姝姨，那會咋不把房子蓋知青那邊，距離近也能有個照應。”
王靜姝沉吟了一下說：“那時候你秦叔的意思也是蓋在那邊，我那會心裏憋着氣，就不在那邊，後來才蓋到這的。”
說着又笑了，說：“現在倒也習慣了，那會即使住的近也麻煩，他們九連知青不少，事情也多，不如在這邊安靜。”
回到裏屋，王雨寧正在鋪炕，看着楊墨說：“你只能蓋你拿來的行李了，你睡中間，行不？”
楊墨點頭：“我睡哪都行。”
王靜姝在鍋裏燒的水，給楊墨端過來，說：“小墨，燙燙腳，晚上熱乎。”
楊墨哪裏肯，說：“靜姝姨，你可饒了我吧，哪能讓你給我打水，你先洗，我等下再洗。”
楊墨和王雨寧先後洗完後，娘三個直接鑽被窩裏了，女人本就愛聊天，這時候天也不太晚，三個人就聊上了。
王雨寧也蓋了楊墨帶過來的新行李，本來她是想讓王靜姝蓋的，王靜姝說自己在炕頭，不怕，你先蓋吧。
這不躺下，王雨寧就發感慨了：“這新被子就是舒服，又暖和又軟和，還不那麼沉。”
楊墨說：“寧姐要是喜歡，以後我每年都給寧姐你做一套。”
王雨寧笑着說：“那可不行，再累到我們小墨呢，我可捨不得。”
說着自己就呵呵笑了起來。
王靜姝問了一些關於王老的細節，楊墨都告訴了她，然後還特意的隱晦提了一句，事情似乎快有轉機了。
這話讓王靜姝母女倆都有些不敢相信，兩人都從被窩裏坐了起來。
楊墨也坐了起來，說：“我前段時間去沈市，就發現很多老幹部回城了，這次過來，這一路上也有這種情況，好日子應該不遠了。”
王靜姝哭了，楊墨和王雨寧安慰她。
王雨寧說：“我的親媽，這要是真的，這是好事啊，你哭啥。”
王靜姝半天才平復，說：“我不想能過多好的日子，我就想每天陪着你姥姥和姥爺，他們就我一個女兒，這一次，一別就是五年多，我~~”
說着，又哭了。
楊墨知道，這時候不好勸，王雨寧也知道。
其實最近兩年好多了，剛下來那一年，王靜姝經常一個人躲被窩哭，她都知道，但是能咋辦。
現在，王靜姝每年也就中秋時候、過年時候或者姥姥、姥爺生日的時候哭哭而已。
沒一會，王靜姝緩過來了，楊墨就換個話題，說：“靜姝姨你這想法不對。”
王靜姝就不明白了，咋陪着父母還不對了。
楊墨就說：“你不能自己陪着，最好秦叔也跟着，那才完美。”
楊墨今天飯桌上就看出來了，兩個人都有情愫，而且彼此也心知肚明，就是不挑破這層窗戶紙。
按楊墨所想，這有啥好怕的嗎，在這北大荒即使真結婚了，誰還能來這查查是怎麼。
再說，這要真是回城了，兩個人怎麼也得有個結果，王老和於奶奶也不希望自己女兒單着一輩子。
這要平時，楊墨纔不管，可是這兩人的經歷和感情確實打動楊墨了。
楊墨覺得，這要是沒走到一起，她就不相信愛情了。
楊墨的話，引得王雨寧大爲讚賞：“我就說，你們早該說清楚了，既然相互喜歡何必藏着掖着，他不嫌你有孩子，你也不嫌他長得野，那就湊一起過了。”
王雨寧的話讓王靜姝好不害臊，好在屋裏黑，誰也看不到她臉上的紅暈，不過她還是罵王雨寧一句：“你這死孩子，怎麼跟你媽說話呢。”
王雨寧好不怯場，尤其是中間還有楊墨，她媽就是想打她都打不着，就說：“我就是聲明一下，你們要是在一起了，我絕對支持，而且還能第一時間給你們騰地方······”
話還沒說完，王靜姝猛地又坐了起來，高聲喝道：“王雨寧，我看你真是欠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