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心裏的自由,坐火車就會感覺到累,不僅是座位的不舒服,還包括受限制的壓抑。
在公共場合就要接受規則的限制,就要接受空間的限制。
所以楊墨在空間裏待的那叫一個舒爽。
列車開動了,楊墨看了一下外界,蘇陽所在硬臥車廂還有三個人,一個男士,應該是出差的,坐對面下鋪,兩個女士,應該也是探親的知青回鄉下的,這兩個女士都睡在了中鋪。
蘇陽也歪倒在鋪位上,看着也挺舒服。
楊墨也就不管他了,喫完了水果拼盤,再美美的泡了一個溫泉,然後直接坐在搖搖椅上開始了慢搖······
蘇梅回到家裏,站在屋子裏,忽然還有些不習慣,畢竟連着熱鬧了幾天,現在忽然就冷清了下來。
她回屋坐在楊墨送給她的單人沙發上開始想着弟弟和楊墨,嘴角上帶上了一絲笑意。
坐了一會方纔緩了過來,日子還得繼續,工廠要開工了。自己也要上班了,年輕人的感慨只有一小會。
起來後,想起了楊墨說的給自己準備的嫁妝,這時候蘇梅也走進了蘇陽和楊墨的房間。
屋子收拾的很乾淨,自己提前給兩個人做好的被子和行李已經被兩人拿走了,屋子裏的牀只是一個棕繃墊子。
再就是地上放着的那個簇新的箱子了。
蘇梅走了過去,箱子上還掛着鎖,不過鑰匙就插在鎖孔裏。
蘇梅上去一扭,鎖“啪嗒”一聲彈開,伸手把鎖摘了下來,打開了箱子。
箱子很大,裏邊還有分隔,豎着兩塊隔板,把箱子空間分成一個橫着的“目”字,不過中間空間大,兩邊空間小。
左側是兩個熱水瓶,也只能放下這兩個熱水瓶了,拿出來一看,都是搪瓷面帶大紅喜字的,非常喜慶。
中間是一個包裹,蘇梅沒動,而是看向右邊。
最上邊是一個紅色的,樣式很精緻的鬧鐘,旁邊是兩個小盒子。
拿出盒子打開,裏邊是兩塊看着異常美觀的手錶,外觀一樣,一大一小,很明顯是男女成對的。
蘇梅沒忍住的笑了一下,嘴上還埋怨着:“這倆不會過日子的”,不過心裏很是熨帖。
拿出來的鬧鐘和手錶直接放在一邊的牀上,把地下的東西拿出來。
這下蘇梅就有點驚愕了,這是收音機?
說實在的,蘇家都沒有一個收音機呢,倒也不是買不起,主要是不好買,沒票,再者,買了也沒什麼大用,錢還很貴,這讓蘇梅這個早就當家做主的下不了這個決心。
她倒是想給蘇陽和楊墨買一個,畢竟兩人結婚,她也沒給準備啥,楊墨張嘴就說,在鄉下那東西都收不到信號,不管真假,蘇梅的打算被楊墨給勸住了。
沒想到,兩人給自己買了。
這年代結婚,收音機都是高配,手錶、自行車、縫紉機是所謂的三大件,誰家結婚要是拿個收音機出來,絕對能成爲一個弄堂裏最亮的崽。
接着,把視線放在中間大格里的包袱上,她看了好一會,才伸手把包袱提起來。
放在牀上打開,最上面的是一對鴛鴦戲水的枕巾,大紅的色彩,繡工非常精緻。
下邊是兩件毛衣和兩件襯衣,都是頂好的質量。
打開衣服,在身上比了比,臉上不由自主的帶上喜意,女人,不管什麼年代的女人,對美麗的追求是不會變的。
把衣服又闆闆正正的疊起來,放在一邊,眼神就落在下邊的這個被子上了。
一看就是雙人的大被子,鮮紅的顏色能入人眼。
抻開被子,上面的龍鳳呈祥花紋和中間的紅色大“囍”字映的蘇梅臉也是紅紅的。
蘇梅看着大紅色雙人喜被,又看看一邊的那件紅色毛衣和大紅的枕巾,沒來由的幻想着出嫁的場景,臉上不由的升起一絲紅暈。
臉上帶着笑,可是眼圈卻是紅了,是啊,也只有自己的弟弟和小墨纔會這麼操心她。
東西被她一件件的又重新疊好,包上,再放到箱子裏。
忽然,箱子底一個紅紙包的像一本書的包被她看見了,剛剛都沒注意。
蘇梅有些好奇的把紙包拿了起來,打開一看,居然是兩沓大團結。
2000塊錢就是200張,包在一起其實沒多大,兩沓並排着包,可不就像包着一本書嗎。
拿着這2000塊錢,蘇梅是真的有點着急了,她不知道自己弟弟和楊墨手上有多少,她是真怕兩個人爲了給她準備嫁妝把自己給折騰窮了,這時候甚至已經哭出了聲。
真正的親人都是爲對方考慮的,蘇梅擔心蘇陽和楊墨手上沒錢花,蘇陽和楊墨也考慮到了蘇梅拿到後的反應。
所以留了一封信。
蘇梅在哭完後,纔看到信,打開一看,雖然心裏還是放不下,但是也好受的多。
這信的內容就是一個,就是你弟弟和弟媳婦現在不差錢,嗯,很豪橫那種,這點錢不算什麼,你就拿着花吧。
字裏行間透露着有錢的不可一世,蘇梅看的哭笑不得。
她把錢又重新包好,然後塞到了疊好的喜被裏,又把東西都裝好,上了鎖,鑰匙藏在了自己屋的小鐵盒子裏。
這些錢,她打算存着,給弟弟存着。
這幾年上班,她手裏還是存了一些錢的,自己花完全夠用了。
父母出事,母親的工作這些當時都是給了賠償的,在開始時姐弟倆小,沒辦法花了一些,剩下的都存起來了。
而且存摺還是分着存的,蘇陽一個名,蘇梅一個名。蘇陽的那個還是大頭。
存摺在她這,目的也很明顯,這年代只能在滬市存取,帶走也不方便,蘇梅本來這次想取出來給蘇陽兩個的,可是看到這倆傢伙太能造,就沒取。
還是自己給他們攢着吧,萬一有事要用錢了,自己還能給拿出來。
這下,這錢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