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墨:“你倆也不吃了?”
方晨盈:“喫飽了,就不陪着他們了,讓他們三個慢慢喝吧。”
唐文君:“嗯,今天失策了,喝了兩碗米酒,少喝多少湯啊。”
楊墨笑了:“還有羊肉呢,回頭咱們再做一次。”
唐文君:“行,就是這樣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這有啥不好意思的,咱們之間不需要。”
把炕鋪上,楊墨到廚房,又在西屋的竈膛裏添了幾個大柴,鍋裏也多加了水。
蘇陽他們還在喝,三個女同志就進屋裏了。
方晨盈:“姐,咱們也把炕鋪好吧,晚上睡覺熱乎。”
楊墨點頭,這還是個事。
方晨盈:“我先說好,我不睡炕頭啊。”
唐文君:“小墨你睡炕頭吧。”
楊墨樂了,這倆傢伙來東北一年了,還是有點不習慣啊。
楊墨剛穿過來時也睡不了大熱的炕,雖然熱乎,但是第二天就特別容易上火。
開始,她也睡炕梢的。
不過原來房子破,冷,楊墨扛不住,還是住到了炕頭,慢慢的就適應了。
把行李都鋪好,蘇陽幾人也喫完了,已經把桌子都收拾了。
這一點就特別好,不管是蘇陽還是李陽,從來不會像這時候的農村老爺們一樣,喫完飯一抹嘴,啥也不管。
這絕對是這個民族幾千年傳下來的陋習。
楊墨自己心裏還是覺得,男人還是要調教一下的。
沒啥事了,大家就等着楊墨的祕密武器了,這麼多松樹塔,還沾滿了煤油,這明顯是要放大火的節奏啊。
對於楊墨說的的農村燈會,大家也確實有興趣。
冬天的時候天黑的特別早,等到黑了以後,楊墨就安排着幾個人一起,把松樹塔一米一個的從家門口往外鋪,包括小院也是一樣,都擺上。
這雖然沒點火,可是這些人都不傻,已經知道啥意思了,頓時,積極性高漲,而且心裏都有了期待。
正常,這個事是生產隊一起弄原料的,不過現在楊墨住的遠,還有小院這邊,要是和生產隊一起弄,肯定會有社員覺得喫虧,楊墨就自己弄了。
等把松樹塔都擺好了,楊墨又找破布,沾上煤油,綁在木棒子上做了兩個火把。
火把做好好,第一個忍不住的是方晨盈,着急的就要去點火。
楊墨趕緊攔住:“等一會,聽消息。”
這個要大家一起點,才能形成規模,這也是約定俗成的規矩。
幾個人等着也不進屋了,就在院子裏說着話,一個個躍躍欲試的。
過了差不多20分鐘,村子裏傳來了上工的那個敲鑼的聲音。
楊墨立刻安排開了:“行了,可以了,2個火把分開,一個從小院那邊點,一個從大門口點。”
於是點燃火把,方晨盈和李陽一起去小院那邊,楊墨這邊蘇陽拿着火把開始依次的點燃這些提前擺好的松樹塔。
一個點着沒啥感覺,可是一排點着後,氣氛就出來了。
楊墨催促道:“快點,必須和村子裏的接上。”
這邊距村子50米,要不是提前擺好松樹塔,還真不好接。
兩個火把交替的點了過去,因爲好奇,也因爲感覺好玩,不止方晨盈,連唐文君也上手點了。
說真的,她們都沒想到,農村的燈會居然這麼好玩,一個個大呼小叫的喊着、歡呼着,笑鬧着,喜悅的聲音四散。
楊墨拿着相機,上好閃光燈,咔嚓、咔嚓的接連按下快門,把這歡快的一幕都記錄了下來。
蘇陽半路接過相機,讓楊墨也參與進去,他也給拍了幾張。
他心裏的想法是,能夠把讓他覺得幸福的時光,都有楊墨的身影,而且他也要記錄下來。
慢慢的,村子裏的火光也出現了,在遠處看去,就如一個棋盤,不過棋子都是火焰。
當幾個人的火龍和村子裏的火龍匯合的時候,積分達到高潮,方晨盈又蹦又跳的,甚至還和楊墨、唐文君擁抱。
接下來,幾個人就在滿地火光的背景下,開始了合照。
先是三個女生,然後是三個男生,接下來是一對一對的。
楊墨透過取景框,看到的火光更叫縹緲,就像是夜空中的一顆顆星辰。
村子裏的人也關注到了這邊相機閃光燈的晃眼,慢慢的也有人過來,楊墨也不介意,只要是全家一起來的,都給照一張合影,不過,不是全家一起來的,那就算了。
這下有人着急了,要跑着回去叫人,畢竟這年月,照個相也是不少花錢的,關鍵是你得去縣城。
楊墨趕緊叫住要去叫人的,畢竟晚上,她的手藝還有待商榷,自己一羣人照照就當是開心了,可是人家一大家子,就是爲了一張大合影,要是失手了,就成了好心辦壞事了。
楊墨就告訴李鐵:“鐵子哥,回頭你通知大家,明天白天都在生產隊那邊集合,每家照一個合影,不要錢,今天就不用湊熱鬧了。”
李大隊長也笑了,這是好事啊,他也想要個照片呢:“那行,我回頭跟幾個小年輕說一下,他們就通知了,就喫完早飯吧,我先過去了,看着點別跑火,你們玩吧。”
李大隊長咧嘴笑着走了。
知青們也出來了,看着蘇陽手上的相機這個羨慕啊,這東西都是他們不敢想的。
對於白天的照相,他們雖然有意動,但不是那麼突出,畢竟也都是見過些世面的。
他們更想的是現在,在這個在城市裏永遠見不到的火龍面前,留個影。
但是這個事情不好說,最後還是王亞男,這個算是平時聊得來的過來了。
“蘇陽同志、楊墨同志,能現在給我照一張嗎,我給錢也行。”
王亞男確實不想錯過這個場景,她不知道自己下一次參加這樣的場景,現場還有沒有一個相機,她也不知道下一次有相機的這個場景,她已經多大歲數了。
在正值青春的時候,趕上了就別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