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兩個女同志,這就不方便了,這讓他這個老傢伙哪好意思啊。
可是看着桌子上的煎魚、還有那已經切好的肉片,他是真不想走。
那一看就是豬頭肉,切得薄厚均勻,一看就是刀工頂級。
還有那是小魚吧,這味道簡直霸道。
徐榮光嚥了咽嘴裏涌出的唾沫,然後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那個,忽然有些餓了,能不能和你們買點喫食?”
本來是有些不好意思,但是面對美食,讓他就這麼離開,那絕對不是他的風格。
聽到老者的話語,楊雲和康蕾對視了一眼,然後楊雲說道:“買就不必了,你老要是不嫌棄就拿點。”
楊雲也看出來了,這老者是個軍人,從這點上說,大家同出一源,一點喫食給了也就給了。
“不嫌棄、不嫌棄。”老者的聲音很乾脆,一聽楊雲這麼說,就立刻應承下來。
說着又對自己身側的年輕人說道:“去,把我飯盒拿過來,再拿兩份米飯過來。”
等年輕軍人走了,老者才又轉過頭,笑眯眯的說道:“你們這菜是真香,白喫就有些不好意思了,我那菜普通,拿不出手,不過上車時倒是帶了一些白米飯,正熱乎呢,這個菜,要是不配白米飯可惜了。”
楊墨和康蕾都有些好笑,楊雲就站起來說道:“看您老應該也是老同志了,您先坐一下,要不就在這裏喫吧。”
老頭想了想:“也行,那就在這吃了,倒是打攪你們兩個小女娃嘍。”
“哈哈,我們都是有孫子的人了,哪還是什麼女娃啊。”楊雲說道,就讓老者坐下。
對面康蕾往裏坐坐,給楊雲留個位置,兩人都是軍人家屬,曾經也是上過戰場的,沒有那麼多講究,做事上透着軍人的爽快。
徐榮光坐下後,看着面前裝在罐頭瓶和飯盒裏的幾個菜,又深吸一口,說道:“好手藝啊,真是不一般,你們誰的手藝啊。”
“呵呵,是我侄女做的,也是路上喫,不過她手藝確實好。”楊雲笑着解釋。
這時,那位小戰士把老者的飯盒也拿過來了:“首長,你的飯盒。”
老者擺擺手:“什麼首長,行了,我在這吃了,你回去吧。”
“啊?在這吃了?”小戰士不解,不是來要點菜嗎,咋還在這吃了。
楊雲卻是懂這些,警衛員怎麼能在火車上遠離首長呢。
於是她笑着對小戰士說道:“同志,你去再拿點飯,也過來,咱們一起喫。”
小戰士還沒說什麼,老者說話了:“這哪好意思啊,真的是······”
“沒什麼,大家相遇也是緣分,一起喫吧。”楊雲很是好客的表示。
“首長,我······”小戰士看向徐榮光。
徐榮光擺擺手:“去拿吧,讓你小子佔個便宜,對了,把咱們的喫的也拿過來。”
等小戰士走了,徐榮光纔看向楊雲和康蕾:“有些唐突了,倒是讓你們破費了。”
康蕾:“您老別客氣,該喫就喫。”
這時小戰士也回來了,不僅拿着他們兩人的食物,還拿着提前準備的菜。
不僅難得的是,居然還有一份炒筍。
這個在東北就比較稀罕了,東北是沒有竹筍的。想喫都沒有,這裏的天氣就不適合長竹子。
所以楊雲也是不客氣。
徐榮光更是敞亮,夾起一塊豬頭肉放在嘴裏嚼了兩下,連連點頭,待喫下去,才說道:“這是野豬的豬頭肉,煮的火候剛好,味道更是一絕,還有,這刀工非凡,就這個豬頭肉,切這個厚度口感最好,再厚點或者薄點都不是這個口感,你這個侄女是個大家啊。”
楊雲和康蕾都聽的一愣一愣的,她們也就是知道好喫,可是這刀工和口感的關係還這麼大嗎。
老人家哈哈一笑:“我這也是一家之言,你們聽聽就好。”
楊雲搖搖頭:“沒,我感覺您老纔是行家,這喫一口就能說的頭頭是道,您說對了,這個還就是野豬的豬頭肉。”
老人家笑了笑:“這野豬我喫的多,所以一下就能吃出來。”
“您老再嚐嚐這魚,這裏是肉醬,別客氣。”
“好,好。”
“小同志你也喫。”
“謝謝。”
四個人也算是來了一頓臨時會餐。
別看老人家好喫,但是食量並不大。
反倒是小同志很能喫,不僅把他們的菜喫完了,這邊的也沒少喫。
“這個豬頭肉要喫完,不然也放不住了。”
老人家也點頭說道:“嗯,是該喫完了,這天氣確實放不住。”
“您老要不要再來點?”楊雲問道。
“不來了,不來了。”老人家搖搖頭:“現在歲數大了,喫多了就消化不了了。”
最後一點豬頭肉就給小戰士吃了。
喫完了,老人家一揮手,小戰士就去洗碗了。
老人家笑呵呵的:“你們請喫飯,我們負責洗碗,這樣很公平的。”
楊雲也沒和這個小戰士客氣。
等小戰士去洗碗,兩個人就又和這個老人家聊了起來。
其實三人心中都算有點譜,畢竟這年代能坐軟臥的都是有一定身份地位的。
所以溝通上也就有了基礎。
“您老這是回家還是出門?”楊雲問道。
“呵呵,工作調動,要到京市了。”
楊雲和康蕾對視一眼,這老人一看就是部隊的,這調入京市了,明顯和老方和老李有關了,可能還要一起共事的。
楊雲有些小心的問道:“那個,我能問一下嗎,您老姓名?”
“呵呵,沒什麼不能問的,老頭子姓徐,徐榮光。”
“啊,您老就是大~徐將軍?”
“哈哈哈,看來你這個丫頭是聽說過我啊,沒關係,大嘴徐嗎,這個外號有十年沒人叫了,你這一叫還挺親切。”
徐榮光哈哈的笑了起來,當年戰爭時,這傢伙好喫,不好管,慢慢的,也就有了個外號----大嘴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