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陽的意思很明顯,他並不想因爲買這個房子讓冬梅她們變得拮据或者東拼西湊的,與其那樣還不如先不給。

    冬梅笑着說:“不用,都是在家攢的,有些零了,也沒來的及到信用社去換。”

    冬梅說的是真的,家裏他們小兩口還是留了一點底的。

    李陽看着剛子:“你確定,可別因爲這個房子讓家裏困難,反正我們也不急着用,你說呢。”

    剛子和李陽處的也不錯着呢,他笑着說:“你拿着吧,家裏夠用。”

    說完,又笑了:“這會不拿,就沒機會給你們了。”

    李陽也笑了:“又不是不回來了,等有時間了,肯定是要回來看看的。”

    說着伸手拿過錢:“那我就拿了。”

    他也沒數,直接把下邊的三張,1張100的和2張50的直接遞給唐文君。

    然後剩下的遞給方晨盈:“媳婦,你收着吧。”

    方晨盈也沒數,接過錢後看着冬梅:“冬梅姐,你要是湊的錢真沒必要,你看要不先拿回去點?”

    冬梅也是很感動,她笑着擺擺手:“不用,要是有困難我會說的,小墨知道的。”

    楊墨點頭對着方晨盈說道:“你拿着吧。”

    方晨盈直接也沒包,就塞到口袋裏了。

    冬梅:“晨盈,你數數啊。”

    方晨盈呵呵一笑:“不用數了,萬一要是多出來,我不是還得給你退回去啊。”

    這是玩笑了,其實大家都知道這是信任。

    這一幕,常在一起的幾個人倒是沒覺得有什麼,反倒是把一邊的李鐵和張會計看傻眼了。

    這房子還能這麼買嗎,看前邊又是協議又是見證人的,搞得像是國家大事似的。

    可是後邊呢,賣的要退錢,買的還要給。

    這退錢說是回頭給,可是人家上大學走了,再回來,呵,再回來怕是多少年之後了,這不明擺着就是不要嗎。

    還有,這可是400塊錢,雖然零錢只有一半,那也是200呢,這可倒好,200塊錢數都不數一下,直接就塞起來了。

    這是啥,不拿錢當錢?

    不,這是友誼、是對同志的信任。

    同志同志,志同道合的纔是同志。

    看來,這些人已經是同志了。

    李鐵和張會計又對視一眼,然後拿起了桌子上的一張協議,這個是要拿回去生產隊收着的。

    兩人就要走了,在這看這些人表演友誼天長地久,那還真不是兩人的風格。

    “行了,事也辦完了,也沒啥事了,我們就先走了。”

    楊墨看兩人要走,趕忙攔住:“等下。”

    兩人這又轉回頭。

    楊墨趕緊說道:“鐵子哥、張叔,我這房子是不打算賣的,我從小在大灣子長大,雖說家裏沒別人了,但這裏也是我的根。”

    李鐵點頭:“是,這永遠是你的根,你放心,你鐵子哥和張叔都懂。”

    楊墨:“可是我這讀書,戶口是要跟着到學校的,那個,生產隊的社員們怕是有人會說啥吧。”

    李鐵大眼睛一瞪:“能說啥,你是咱大灣子的驕傲,出去也是給國家做貢獻了,你放心,有我們在每人趕打你房子的主意。”

    張會計也跟着點頭:“小墨你放心吧,這點事你張叔和隊長還是有點面子能給你壓下來的。”

    楊墨:“我倒不是怕社員們說啥,我是怕有些眼紅的搞破壞。”

    “我看誰敢。”冬梅在一邊說了起來:“小墨你放心,不管是拿你房子說事的,還是想搞破壞的,出現一個我就收拾一個。”

    冬梅向來就是一個霸氣側漏的主。

    尤其是眼下,楊墨幫她那麼多的情況下,誰要是敢找楊墨的事,冬梅絕對會展現出自己潑辣的一面出來。

    要知道,這可是個護着兩個弟弟一個妹妹起來的。

    楊墨笑了:“倒不至於別的,就是我讀書走了,你們幫我照看一下。”

    “行,沒問題。”

    “放心吧。”

    李鐵隊長和張會計都是點頭說道,明顯是會幫着照看。

    等兩人走了,楊墨又看着冬梅和剛子說道:“其實我原打算讓你們來住的,可是你們這買了房子,你說我這咋辦,這房子空着可不是個事。”

    “租出去呢?知青們應該願意住吧。”冬梅問道。

    其實在大灣子真沒有租房的,唯一一個就是老馮叔和馮嬸子的那個了。

    當時也是楊墨給辦的,這纔開了大灣子的先河。

    大家也是知道了還有租房這一說法。

    楊墨搖搖頭:“這剩下的知青還是算了。”

    這些人不能說都不講究,但是多少都是有那種小心思的,不是自己的房子,又收了人家的錢,那真不一定能給你造成啥樣。

    楊墨:‘我沒想租,就是讓誰先住着,這房子不空着就好。’

    說到這,楊墨也就和冬梅交底了:“其實我出去,家裏很少會回來,也就是寒暑假或許會回來看看你,這個房子基本上也沒啥住的機會,我不讓一個是我在老家有個根,這是我的宅基地,萬一讓了,再回來連個地都沒有。”

    說完又解釋:“要是找個靠譜的,就一直住下去,但是不能住着住着就成他的了,霸着不給了,那我不如直接空着。”

    楊墨說的這種情況在鄉下是非常普遍的,鳩佔鵲巢的事也多的很。

    不止鄉下,城裏這樣的人也多了去了。

    冬梅嘻嘻笑道:“你早說啊,我就住你這大房子來了。”

    她這當然是開玩笑,別人的給你再久也是別人的,自己家的才永遠是自己的。

    楊墨不放手還有一個原因,她這院子簡直太大了。

    這要是放到後世,旅遊起來了,這裏就在邊境,人也不會少。

    她這位置,建立一個度假村都夠了,自己還能回來享享福,多好的事。

    所以她才自己霸着。

    冬梅忽然眼睛一轉:“唉,你問問場子啊,場子今年會來很多技術員的,明年就掛果了,你這離着也近,走路十分鐘也到了,租給場子還能收租金,那些人當宿舍也不會亂造,場子也不用再蓋宿舍了。”

    楊墨眼睛眨了眨:“場子真要來人?”

    要是能租給場子當然好了。

    首先,場子裏有管理規定,自然職工們不會亂造。

    其次,在場子裏工作的都是穩定的,也不會經常在家裏開火,有食堂嗎,所以也很適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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