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在很多時候更在乎的是文化部分,在很多時候對待其價值的判斷是有失偏頗的。
有些人甚至把一個宮廷屎盆子引申出一部鉅著,那經歷了哪個太后的使用,對研究宮廷飲食生活有多大的幫助等等,其實就是一個廢物。
不管章伯函怎麼說,在楊墨看來,這個秤桿就是一個寶貝。
“也不是不能換,但是你拿什麼來換,我這個可是真正的大寶貝。”
章伯函對上楊墨總感覺有些心累,他一個文化人和楊墨這種談生意的交流方式還真不適應。
“我這個小銅爐怎麼樣?”
楊墨看着這個小銅爐有些拿不定主意。
雖然也知道這是一個古物,但是價值幾何根本不懂。
章伯函再次無奈:“小姑娘你不虧。”
說着就給楊墨介紹起了這個爐子。
“你看這個爐,是鼎式造型,三足兩耳,這在古代就是地位的象徵,鼎是古代最莊嚴的器物,這個是明代作品,肯定是皇家器物。”
楊墨······她也不知道這玩意是不是皇家御用的,好像民間也有鼎吧,這個本身就不大,小玩意很好放的。
章伯函看着楊墨的樣子,只好耐心的解釋道:“你看底部,這是宣德年間製作,再看材質,這是黃銅的,你看看這色彩和工藝還有花紋。要知道明朝我華夏是不產黃銅的,都是從暹羅進貨,我從事文化研究這麼多年,看到的多是青銅,黃銅的宣德爐一共見過的不到5件,而大多造型簡單,這種工藝精緻、花紋複雜的我也是第一次見,說實話,要不是我對手工有一點愛好,想着親手復原這桿秤,真不想和你換。”
楊墨聽懂了,再者,宣德爐的大名她上輩子也沒少聽,也值了。
“那就換了。”楊墨也是乾脆利落。
章伯函不捨的看了看這個小鼎爐,然後把它輕輕推向楊墨:“你要好好收着。”
楊墨:“這個是燒啥香的?”
章伯函瞪眼:“你還要用它燒香?”
楊墨:“沒,我就是問問。”
章伯函:“是燃線香的,也不是不能用,但是一定要選好香。”
楊墨:“我不懂香,也沒打算用。”
章伯函:“行了,這個給你了,秤桿我就留下了,你先走吧,我就不送你了。”
楊墨嘎嘎嘴,本來還想和這傢伙多聊會呢,這是一個大拿,能學到不少東西。
誰知道人家直接送客了。
楊墨站起身,把那個小鼎爐拿上放到袋子裏,轉身向門口走去。
到門口,楊墨不信邪的又問了一句:“我那還有一些殘品,您不是喜歡動手嗎,還換嗎?”
果然章伯函有興趣了,擡起頭問她:“還有?都有啥?”
楊墨又來精神了:“有瓷器,有的是掉了角的,還有一些殘片之類的,哦,還有古籍,不過破損的有些嚴重。”
楊墨在收集的過程中,也遇到過一兩個有破損的,也被她收起來了,不好說當時的心理,反正就是有幾個壞的。
章伯函聽的腦袋疼:“我又不是收破爛的。”
楊墨咬了下嘴脣,不生氣。
扭頭就走。
接着,楊墨又去了兩個廢品站,總的來說,收穫有,但是不大。
似乎過了這十年後,大家對於所謂的破四舊這些已經沒人關注了,反而這些古董和有文化底蘊的物件,開始被更多的人多關注了。
在廢品站這類物品就少了。
當然,真正瞭解這些物價後期價值的人不多,這個時候參與這個行業的人不多,而參與者的大部分也不是因爲其後期價值,更多的是看重其文化價值。
這也是古董文玩類物件的一個重要的空窗期,這也是楊墨看重的一個空窗期。
一直到九十年代,都是一個重要的收集期,但關鍵的是八十年代,尤其是前幾年。
這個時候也是楊墨十分看重的,可以用較小的代價收集一些珍品。
又轉了兩個廢品站,楊墨也不過收集了5件物件,真正讓她看重的只有一個。
一件西洋鐘錶,看樣子事業清末或者民國初年的東西。
這個西洋鐘錶是一個木質基座,帶着金屬的配飾,而且是發條動力的。
看着十分老舊,但是卻有一種古老的韻味在其中。
楊墨試了試發條,居然還能轉動。
這個東西算是有點價值的。
傍晚,楊墨回到家裏。
蘇陽看着她一臉疲憊的樣子,有些心疼的問:“都去哪了?有收穫嗎?”
楊墨嘆了一口氣:“唉,現在的廢品站好東西是真的少了,很多人都去那兒淘,價格又便宜,事情又少,不過現在好東西少了。”
蘇陽:“不行就去文物商店買一點。”
楊墨:“那地方都是要外匯券的,咱們哪有啊。”
蘇陽:“我回頭出去看看,能不能弄一點。”
楊墨搖搖頭:“算了,先不用了,很快就可以自由交易了,那時候大街上都有賣的。”
說完楊墨又解釋了一句:“倒是也有一些傢俱之類的大件,不過很多都有殘缺,我就沒買。”
“還是等着以後買好東西吧。”
楊墨一邊在那洗手一邊嘀嘀咕咕的。
蘇陽把兩個小撥浪鼓遞給兩個孩子,一邊說道:“黃姨做了晚飯,給你留了,你要喫嗎?還是自己做。”
楊墨:“喫黃姨做的吧,這個天氣也不好放。”
蘇陽:“那你去喫吧,孩子我來帶。”
楊墨洗完手臉,走到孩子們面前,給兩個小可愛一人香了一個,才施施然的走出前院的堂屋,到餐廳那邊。
“小墨過來了,我在把飯菜給你熱一下。”黃嫂看着楊墨說道。
楊墨擺手:“不用了,這天氣也不涼,我直接喫點就好。”
黃姨就給她端上了飯菜。
一小碟紅燒豆腐,一個炒油菜。都是小份的,應該是撥出來留下的。
這也沒有什麼葷菜,溫着也不油膩,喫起來正好。
楊墨就着兩個小菜吃了一小碗米飯,也就飽了,就起身收拾了一下。
“你放那吧,我收拾就行。”黃姨對楊墨說道。
“也就是順手的事。”楊墨對於乾點活根本就沒當回事。
黃姨也過來,兩人一次的就把碗筷拿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