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這是??
又是誰醫鬧報警了??
腎內科。
在李夕歸報警的同時,張易安排護士給患者重新抽了幾管血。
現在,患者已經明確懷疑是中毒,又不清楚到底是什麼毒。
不僅得報警,他們醫院還得負責做一個毒性的篩查。
蛇毒是可以查出來的,比如蛇毒溶血實驗就可以查出來這人是否屬於蛇毒中毒。
帝都這種地方城市化規模這麼大,極少概率會在大城市裏被蛇咬或者誤服蛇毒的毒液。
但是,既然都已經懷疑到家人身上了,蛇毒也不能排除啊。
然後就是化學性中毒的排查。
氣體類的毒首先可以排除。
氣體類的毒一旦中毒,就不可能只有姜一敏一個人出事,他周圍的人包括家人甚至一起工作的員工都會跟着中毒。
所以就只能考慮是相對比較常見的農藥中毒了。
類似百草枯、敵敵畏這些。
其中,百草枯查起來比較複雜,不過最常用的就是分光光度法定量分析,儀器比較先進,一般醫院都沒有,只有三甲級大醫院纔有。
敵敵畏則屬於有機磷農藥,查血時就可以檢測出血液中的有機磷。
雖然現在不確定到底是哪一類化學性藥物中毒,但多做幾種嘗試,說不定真能給找出來。
腎內科。
警察到的時候,剛一進病房,兩個家屬臉上就都有點懵逼。
“嗯?怎麼回事啊?怎麼來了警察?”
姜一敏的兒子收起手機,看着這幾個警察問道。
警察看了看病房以及病房裏的醫生:“是你們腎內科報的警吧?”
還不等李夕歸說話,躺在牀上的姜一敏就連忙應道:
“對對對!是我讓醫生報的警!”
“怎麼了?什麼事啊?”
“是這樣的……”
解釋的時候是腎內科的醫生跟警察解釋的。
這種涉及到專業的東西患者肯定也不懂,只有醫生才能解釋清楚。
半晌後……
警察:“所以,你們現在已經確定患者是中毒後才導致的肝腎損傷是吧?具體什麼毒查出來了嗎?”
李夕歸搖頭:
“確定是中毒導致的肝腎損傷,但到底是什麼毒還沒查出來,檢查已經做了,最快得兩個小時後纔出結果。”
“有懷疑的對象嗎?”警察又問。
這時候李夕歸就沒說話了,順帶把眼神看向了患者自己。
這種事,還是他自己開口吧。
姜一敏眼神有些逃避,有點不敢看他老婆和兒子的臉。
畢竟……
自己要說出懷疑對象的話,就等於是把他找小三的事給供出來了呀。
“爸!到底是誰要下毒害你啊!真特麼的惡毒啊!無緣無故的爲什麼要害你??”
“就……就是啊老公!”
患者的老婆和兒子均是滿臉震驚,一副難以相信的樣子。
都這年頭了,居然還有人會下毒害人??
當張易聞訊趕來的時候,正好就聽見家屬圍在姜一敏牀邊一邊憤恨的罵一邊哭哭啼啼。
不是張易想的多啊,真是因爲前幾天在門診時,他老婆那個眼神讓張易至今記憶猶新。
總感覺有點奇怪??
見姜一敏磨嘰了半天都沒說話,警察便催促道:
“你得趕緊說實話啊,你如果有懷疑對象,我們是可以直接去找他盤查的。
如果是用市面上那些農藥來給你下毒,那這肯定涉及到故意殺人。
如果是用什麼罕見的氣體甚至接觸類化學藥物下毒,那涉及的就不止你一個人了。
很可能導致其他人也在無形中中毒!
性質非常嚴重,建議你要實話實說!”
警察語氣強硬。
出了這種事情,涉及到人命,警察也不會掉以輕心。
“我……我……我懷疑給我下毒的人……可能是我在外面養的那個小三……
她是……蔡水社區衛生院的藥劑師……”
“什麼?!爸!你居然……你居然在外面……你對得起我媽嗎?!”
還沒等警察開口,患者兒子就瞬間暴躁了起來。
這消息簡直跟晴天霹靂一樣,轟的一聲砸在了這個二十歲年輕小夥子身上。
“家屬別激動!安靜一點,現在涉及到你父親人身安全問題,如果你不能冷靜就請你去外面等着,我們這邊調查結束了你再進來!”
警察說了一句,這小夥子就捏了捏拳頭狠狠的看了他爸一眼,然後出去了。
這種打擊,短時間內確實很難讓人接受。
作爲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來說,平日裏父母相敬如賓也恩愛有加,結果突然自爆老爹在外面養小三。
這換做誰都很難接受。
病房裏,患者的兒子走後瞬間就安靜了下來。
姜一敏有點不敢看他老婆,只是一個勁兒的道歉:
“對不起啊林鈺,我……對不起,我知道錯了,我……我以後再也不會範這種錯誤了,真的對不起!”
在患者說話期間,張易一直在注意他老婆臉上的表情。
真是奇怪啊。
他兒子還知道暴怒,他老婆怎麼一點也不生氣呢?
怎麼只知道掉眼淚呢?
真是詭異的很。
“你說的那個小三叫什麼名字?確定是蔡水社區的工作人員?
還有,她想加害你的動機是什麼?”
警察三連問。
“我知道那小三是看上了我的錢纔跟着我的,她一直想讓我跟我老婆離婚,但我總是用其他事情糊弄過去了。
她肯定心裏久而久之就開始怨恨我了嘛,所以……
我猜她肯定是在醫院裏拿的什麼藥悄悄給我吃了。
她是個藥劑師,她肯定懂一些藥物調配,怎麼做才能讓我毫無察覺的中毒!”
“她今年多大,你們關係持續了多久?”
“她……她今年30,我們的關係……持續了……三年。”
姜一敏一邊說一邊偷偷瞅了眼他老婆。
他老婆還在哭,斷斷續續的淚水中還夾雜一絲別人看不懂的情緒。
“你們平常怎麼接觸的?要下毒也得有個途徑啊。”
“我們……我給她在外面安置了一個一室一廳的房子。
我……我偶爾會過去跟她……咳咳……跟她那個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