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吃藥,除了腹痛、鏡下血尿以外藥物副作用目前還不明顯。”
哎。
聽到這張易忍不住嘆了嘆氣。
這叫什麼事啊,大過年的把小孩一個人扔在醫院??
“先找找人吧,實在不行就只能報警了。”
“對啊,這事肯定只能找警察了,行了,不說了,我先去忙了啊。”
掛了電話後,見張易表情凝重,唐曉荷走過來關心的問道:
“怎麼了小易?醫院很忙嗎?”
“沒事,不忙,就是……哎!這年頭啊,居然還有父母把孩子扔在醫院撒手不管的。”
“啊?把孩子扔醫院?大人呢?大人不見了嘛?”
“可不是嘛,找了快兩天了都不見人,孩子還是惡性腫瘤,估計聽說要花不少錢這孩子父親就跑了吧。”
聽到這,舅舅一家也是一陣唏噓。
哎。
窮真是原罪啊。
要是有錢的話,相信那孩子的家長也不會就這麼狠心丟下孩子吧?
哎!
醫院雖然有事,但張易還是陪着家裏人拍了全家福。
一家人穿着中山裝和旗袍,看着親切又和睦。
連影樓的攝影師都誇個不停。
一個勁兒的說唐曉荷生了三個又漂亮又帥氣的孩子。
唐曉荷笑的可燦爛了,拍照的時候都格外有精氣神。
……
初五一早,張易就坐飛機回帝都了。
臨走前跟舅舅叮囑了很多,房子的事還有他的身體情況。
雖然兩個家長捨不得,但孩子嘛,總歸是要在外面闖蕩的。
他們做長輩的就在家好好守着就行了。
告別家人後,張易上了飛機。
……
帝都協和醫院,小兒腫瘤科。
擁擠的病房內,一張潔白的病牀正中央躺着一個半大的小男孩。
這間病房是兩人間,靠窗戶的角落邊上放了不少另一個小孩家屬堆放的衣物和陪護牀。
此刻,這兩張牀的景象確實截然不同。
兩個孩子都在輸液。
但白宇凡這邊,只有他一個人。
空蕩蕩的牀頭桌,空蕩蕩的牀,空蕩蕩的周圍……
但他旁邊那個沒頭髮的小孩周圍卻全都是家人。
有爺爺奶奶,有爸爸媽媽。
好羨慕啊……
他好羨慕啊……
爸爸去哪了呢?
怎麼還不來看我呢?
是太忙了嗎?
白宇凡眨着圓溜溜的眼睛,時不時的都會悄悄看一眼旁邊這個小孩。
他也生病了吧?
很嚴重嗎?怎麼頭髮都沒有呢?
可是他好幸福啊,他都有爸爸媽媽陪着呢……
“換藥了啊,31牀白宇凡,還有32牀蘇周。”
突然,病房門被護士推開。
護士推着一車的藥走進來。
“蘇周小朋友~這藥吃了以後下午要跟護士阿姨去小房間好不好?”
“啊!我不我不!嗚嗚……媽媽……我不去我不去!嗚嗚……”
小孩就更不願意了。
“兒子不怕啊,要勇敢知道嗎?這樣你的病才能快點好啊。”
“週週乖啊,我們週週最棒了,堅持好嗎?爸爸媽媽會陪着你的。”
隔壁牀小朋友依然鬧得很兇,顯然不想買賬。
隨後護士又看了看旁邊的白宇凡,眼神有些心疼,嘆了口氣後走到白宇凡面前摸了摸他的小手,輕聲細語的問道:
“小凡凡,下午跟阿姨去……去小房間玩遊戲好不好?阿姨保證,肯定不疼的,好嘛?”
白宇凡低着頭,護士看不見他臉上的表情,只覺得這孩子應該也沒那麼容易答應吧。
沒成想他突然擡起頭,圓溜溜的眼睛裏閃着一點淚光:
“護士阿姨,凡凡跟你去,凡凡可聽話了,那……那我爸爸什麼時候來接我呢?”
這問題直接把護士給問住了。
這……
咋回答啊??
你爸好幾天都沒來醫院了,我們電話也打不通……
賬戶上錢也快見底了……
哎!
護士嘆了嘆氣!
她也不知道啊!
“額……那個……你爸爸這幾天太忙了,他跟我們說他得……得過幾天再來,凡凡別擔心好吧?乖乖聽醫生護士的話,要快點好起來知道嗎?”
估計是這孩子太早熟了。
護士說的話他聽了,但不信。
之後任憑護士再怎麼勸這孩子,他都沒在開口說話了。
等護士走後,隔壁牀的那個叫蘇周的孩子才很小聲的問了他旁邊的父母。
“爸爸,他爸爸是不是不要他了呀?”
“噓!別亂說孩子,天下父母哪有不要自己孩子的呢?”
——
“哦……可是他看着好可憐啊,跟我一樣也是生了很嚴重的病嗎?”
“可能是吧,週週乖,咱們不議論別人了好吧?這樣不好。”
“哦……”
隔壁這個叫蘇周的小朋友聽後點了點頭,轉頭看了看一個人坐在牀頭上輸液的白宇凡。
白宇凡耷拉着小腦袋。
精神狀態不是特別好,昨天已經開始喫化療的藥物和輸化療的液體了。
雖然才一天時間,但副作用就是胃部變得更難受,喫不下飯,甚至局部皮膚出現紅斑。
這還只是化療的部分副作用。
下午還有放療在等着他。
放療的副作用可不比化療簡單。
化療是化學治療的簡稱,放療是放射性治療的簡稱。
化學治療的意思是利用細胞毒性藥物來消滅癌細胞的全身治療手段。
化療的給藥途徑是口服或者輸液。
靠藥物入血進入身體來殺死身體裏的癌細胞。
而放射性治療的意思就是字面意思。
不過放療走的不是全身,是局部。
是惡性腫瘤最重要的治療手段之一,比如腎母細胞瘤。
治療方式就是通過放射線來消滅和根治局部腫瘤的原發竈或轉移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