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過去。

    見已經到了約定時間。

    牧辰便走到,距離法陣十丈之外的一塊岩石上。

    先是掏出,那些草草祭煉過的符籙。

    就像不要錢似的,開始對眼前迷霧進行狂轟濫炸。

    這些符籙沒有經過徹底祭煉,根本就發揮不出全部威能。

    可也架不住像他這樣使用。

    反正這些符籙又不是他的,還五花八門,並囊括有全部的五行屬性。

    一時間,他所在的這片區域。

    馬上被火雨,地刺,藤蔓,等等法術徹底籠罩。

    不但如此。

    牧辰還會時不時,掏出件中低階法器。

    也不是在正常御使。

    只是很粗暴的將法力灌入其中,接着用驅物術御使。

    等法器進入迷霧之後,他心神立時一動,令法器當場自爆。

    這是爲了讓前來查看得的修士,覺得當時鬥法應該很激烈,就連御使的法器也當場損毀。

    可只是這些中低階符籙,就算加上法器自爆。

    想吸引到遠在百里外的修士注意,顯然還是不夠。

    不管是法器,還是符籙。

    只要被徹底激發後,便會發出與等階相匹配的靈氣波動。

    別看牧辰在這裏,就像天女散花一樣,鬧得很歡。

    可只要層次達不到,像築基以及金丹這類修士,根本連瞧,都懶得去瞧一眼。

    之前那五個散修,會慷慨解囊,也是這個原因。

    狂轟濫炸已有一炷香的時間。

    感覺戲碼已經足夠,牧辰就掏出幾張二階大火球符。

    像這種具有築基初期修士,全力一擊的符籙,差不多需要兩百靈石一張。

    這次的收穫,快接近兩千靈石。

    因此牧辰也只打算,最多使用三張。

    如果三張過後,百里外的靈舟,還是沒有動靜。

    那就只能說聲對不起了....

    於是接下來的攻勢,每過一炷香,就會激發一張二階符籙。

    哪知正當他忙得不亦樂乎,手中的第三張大火球符,都還沒來得及激發。

    身後卻冷不丁的傳來道冰冷,且沒有絲毫情緒的聲音:

    “很有意思嗎!”

    其實從做戲開始,牧辰就已經把靈識展開。

    可他根本就沒察覺到,竟有修士,會悄無聲息出現在自己背後。

    心中駭然之下。

    他下意識的驚叫一聲,並在原地蹦出兩丈之外。

    等再回過頭時,就見到一個正冷着眼,死死盯着自己的女修士。

    這女修身着華麗的紫色宮裙,卻沒有絲毫氣息。

    如果不是剛剛那鬼魅的身法,他甚至會懷疑,這就是個凡人。

    築基修士,牧辰在坊市裏見過。

    雖感應不出具體境界,但身上的那種氣息,與練氣境截然不同。

    而眼前這個女修,乾脆是沒有氣息。

    這隻能說明對方的境界,已超出他太多,多到無法感應。

    那至少也得是金丹修士。

    除去之前遠遠見過,散修聯盟的四位金丹修士。

    眼前這位算是,牧辰從出生起,見過的第五位金丹真人。

    而且還是距離他最近的,一位金丹真人。

    只是這個結果,並不是牧辰想要的。

    原本只以爲,最多會來個築基修士查看,可沒想到,竟然是金丹真人親自駕臨。

    牧辰連忙將手裏符籙,收入懷中。

    並小心站立,微垂着頭,讓自己顯得誠惶誠恐,這才小聲回道:

    “回前輩話。”

    “晚輩其實是...是從靈舟下逃回來的。”

    “不過在路上,遇見一頭被祭煉出的鬼物。”

    “於是晚輩一路尾隨,結果就發現眼前這座迷霧法陣。”

    “前輩也知道,晚輩的境界很低微,所以也不敢擅自闖入。”

    “只是想到在獵殺鬼物後,能去坊市領取不少懸賞,於是就在這裏一直攻擊法陣。”

    眼前法陣雖接近二階,但在金丹修士眼中,最多就是一片灰霧。

    這種法陣,也的確可以阻礙神識探查。

    但這位冷豔的金丹女修,壓根就沒想過要去探查。

    雖然一對冰冷的眼眸,一直盯着牧辰。

    可在他話音剛落時。

    對方的袖籠裏,已探出只白皙如玉般的手掌。

    而就在這時,一種令牧辰感到窒息到極點的恐怖威壓,也豁然升起。

    更爲恐怖的,是接踵而來的法力氣息。

    那種浩大而精純的法力氣息,讓牧辰有種連自身血液,都已經被凍結的可怕感覺。

    還沒等他回過神。

    就見眼前這位金丹女修,那如玉般的手掌,虛空一攝。

    狂暴無匹的抽吸之力,已瞬間爆發。

    迷霧法陣是沒有被破,可其中的灰色迷霧。

    卻猶如被龍吸水一樣,正以極快的速度消失不見。

    而面前這金丹女修的手中,卻多出個幾乎凝成實質的灰色珠子。

    法陣中的霧氣,雖然還在不斷出現。

    可與這種狂暴的抽吸之力相比,顯得是那樣無力。

    其中那十來頭身影虛幻的鬼物,也隨之顯露。

    就像是察覺到,某種令其驚恐的存在,正發出尖銳的鬼嘯聲。

    “哼!!”

    “區區遊鬼也敢現世!!”

    隨着一道冷哼。

    就見那女修的手指上,射出幾縷帶有寒氣的白絲。

    這幾縷白絲,在他眼前一瞬即逝。

    到底是如何消失的,牧辰根本就沒察覺到。

    可當他向法陣中看去,整個人差點沒被嚇得,直接跌坐在地面上。

    剛剛還在發出鬼嘯的那十來頭鬼物,此時竟然已經化虛爲實。

    只不過這個實質,卻是一尊尊白色冰雕。

    那些鬼物正被禁錮在冰雕之內,就連鬼氣都彷彿被一同凍住。

    牧辰無比驚恐的看着,眼前這個金丹女修。

    心中不由暗道:“竟然還是變異冰靈根!!”

    可能是看不上眼的緣故。

    這金丹女修只是把被冰凍的鬼物,強行攝出,並隨手收入儲物袋。

    至於眼前的法陣,卻置之不理。

    只是自始至終,這女修的視線,一直都在盯着他。

    這也讓牧辰心裏,感到更加的忐忑不安。

    也不知是不是出了什麼意外,或是被對方察覺出什麼東西。

    而且在他身上,也的確有很多見不得人的東西。

    其中最讓牧辰擔心的,還是自己的鎖氣祕術。

    雖然在玉簡中有提及,這種祕術一旦修煉,就很難被看穿。

    可是在境界差距太大的情況下,還是能夠察覺出一些不對。

    面前這金丹女修,多半就是感應到,他身上的氣息有些古怪。

    只是一時無法判斷,這才一直盯着不放。

    那雙彷如能洞穿虛妄的眼眸,更是讓牧辰通體惻寒。

    “必須得自救!”

    在心中暗道的同時。

    牧辰連忙從身上,拿出枚納物符。

    同時輕輕一抖。

    將裏面七七八八的符籙、法器,全部倒在地面上。

    接着抱拳躬身,還一臉懊悔的說道:

    “還請前輩容稟。”

    “此處其實並沒有鬼修,一切只是爲了吸引前輩關注。”

    “晚輩也是被逼無奈。”

    “只因晚輩的修爲低微,無法反抗他們,只能這樣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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