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玉簫出了雷劫籠罩範圍。
除手裏有一把焦黑砂礫,其它什麼也沒有。
此時緊隨其後的十幾位長老,也已經趕到陰靈澗。
玉簫先是感應了下手中砂礫,接着盯着盧大友,沉聲問道:
“說說,都看見了什麼!!”
“回稟老祖,弟子這次見到了雷瀑!!”盧大友連忙回道。
“雷瀑?”這個詞,玉簫上次就聽過。
當時還以爲是那些煉氣境弟子,在情急之下胡說八道。
“何爲雷瀑?”玉簫微皺眉頭,又問了句。
其他十幾位長老,也全部皺眉看着盧大友,這令他有些緊張。
想了想,乾脆手中捏動法訣,一指向前點去。
一股水汽憑空出現,接着小範圍竟開始有雨水落下。
此時盧大友手中法訣再次一變,並雙手合十,喝道:
“收!!”
就見雨水落下的範圍,在快速縮小,接着乾脆化爲一片薄薄雨簾。
不過這雨簾的寬度,有近二十丈。
這時盧大友才指了指,衆人眼中這一道從天而降的雨簾,說道:
“當時那道天雷落下時,大致就像這道雨簾。”
玉簫是左看看雨簾,右看看一臉嚴肅的盧大友,過了一會,才最終確認,這個傢伙應該沒有在胡說八道。
至於其他十幾位長老,也同樣是一臉匪夷所思的模樣。
“真沒想到啊,本尊活了近四百年,今天還能漲漲見識。”
對玉簫老祖的感嘆,邊上十幾位長老,自然是馬上來一通連環屁。
紛紛表示自己見識淺薄。
連老祖都沒見過,他們更是聞所未聞。
這時盧大友又連忙說道:
“稟老祖,當雷瀑出現時。”
“弟子在依稀間,看見裏面有身影晃動。”
“同時在雷瀑之中,還有什麼東西,在快速消融。”
“只是弟子不敢觸及雷劫,也不敢靠近,具體是怎麼回事,並不清楚。”
聞言,玉簫眉頭微微皺起,轉過身,再次凝視渡劫之地。
只是遠處瀰漫着厚厚塵煙,什麼也看不清。
同時倒背的手掌鬆開,之前帶出來的砂礫,已隨風灑落。
“這事不得外傳,從今天起,你們安排兩位長老在這裏駐守。”
沉吟了間,就見倒背的手掌上,靈光一閃。
已經多出一張,也不知用什麼獸皮,煉製的金色符籙。
屈指一彈,將這枚符籙射向盧大友,淡淡的話語也傳了過來:
“這是本尊用九層紫金塔,煉製的一張符寶。”
“這張符寶就由駐守長老拿着,如果下次再有雷瀑出現....”
“本尊希望你們不要猶豫,在激發符寶後,進去一探究竟!!”
“這裏是陰靈澗,是本門重地,本尊需要答案!!”
說完,玉簫頭也沒回,踏步間,已經向遠處走去。
背影是那樣的瀟灑,只留下一羣正面面相覷的長老。
在這個時候,可沒有一個人幸災樂禍。
老祖離開時,意思很清楚。
這是要兩位長老同時激發符寶,並頂着天劫,進去一探究竟。
臉色慘白的盧大友,當然是其中之一。
至於另一個,就只能從他們十幾個裏面產生。
被老祖親自賜予符寶,盧大友也知道自己是跑不掉了。
見對面這一羣長老,還在面面相覷,不自覺的就脫口而出:
“諸位,如果實在無法決斷,你們不妨用抓鬮來試試....”
至於馬上射來的,無數惡狠狠目光。
盧大友頭一偏,乾脆在靈舟上蹲下,吧嗒吧嗒~開始抽起自己的大旱菸。
心裏也默唸道:“哼!我不痛快,你們也別想痛快!!”
.........
盧大友能依稀發現,雷劫中有身影晃動。
牧辰在渡劫時,自然也察覺到,在遠處半空中竟有修士駐守。
第三道天雷,果然比第二道天雷,更加可怕。
好在再次祭煉的近百件法器,多少抵禦了些天雷威力,雖沒讓他直接嗝屁,但也同樣受創不小。
同時對正對自己進行公主抱的廖依依,臉上滿是複雜。
牧辰已經在考慮,下次渡劫時,是不是要施展借體換傷之法。
剛剛在渡劫時,廖依依的表現,當真讓他大喫一驚。
當七十多件法器,全部用完後。
廖依依果然瘋病發作,竟從地面一躍而起,在他頭頂上方直面天雷。
也正是因爲有廖依依,在上方硬撼天雷。
天雷雖比上一次要強,但他這次所受傷勢,卻沒有上次重。
估計最多一個星期,就能恢復如初。
看着廖依依身上,只是比上一次,多了些淡淡的肉香味。
而行動間,卻沒有絲毫障礙,牧辰不禁有些沮喪的唸叨:
“難道天才,就這樣不可理喻?”
他擁有半僵之體,相比人族而言,修煉玄屍經算是得天獨厚。
可與真正的殭屍,廖依依相比,牧辰瞬間感覺差了十萬八千里。
也正是因爲廖依依的潛力,好得難以相信。
牧辰纔會再三猶豫,要不要施展借體換傷之法。
這樣做,他所受傷勢,應該會微乎其微。
但廖依依肯定不好過,這可是兩人所受傷勢,在同時疊加。
他在擔心,這是否會讓廖依依根基受損,畢竟這可是他的本命戰僵。
雖然到最後,牧辰也沒能定下決心。
但也定下之後的渡劫之法,那就是乾脆讓廖依依在上方頂着。
這樣既不會傷及到廖依依根基。
也能最大限度減少,在天雷轟擊下,他所受傷害。
至於落霞谷會派出修士前來監視,牧辰也早有所料。
對於這個,他一點也不擔心。
祖棺沉於地下,他與廖依依只要離開祖棺,雷劫就會瞬間落下。
哪怕有修士在遠處監視,也不可能反應過來。
哪怕他們速度再快,難道還能快過雷劫不成?
只怕連元嬰修士,都沒有這種速度。
除非是元嬰出竅,並施展瞬移之術,方有一絲可能。
等對方反應過來,天雷轟擊已經結束。
而他呢,早就在漫天夾裹焦煙的塵埃中,讓廖依依進入屍棺,並瞬間被祖棺攝回地底。
他最大的依仗,就是祖棺在裝死的時候。
與一顆普通砂礫,幾乎一模一樣,哪怕在神識下,也很難被分辨出來。
.........
在盧大友與另一個倒黴蛋長老,嚴陣以待下。
一連九天過去,除了啃啃辟穀丹,連眼睛都不敢多眨幾下。
也終於被他們逮到,牧辰渡劫的時候。
有兩位築基修士同時出手,符寶被瞬間激發,一座用法力凝鍊而成的九層紫金塔,正懸浮在兩人頭頂上方。
雖然老祖只淡淡說了句,想知道答案。
其實也等同下了死命令,兩人根本不敢敷衍。
駕馭符寶後,盧大友與身邊倒黴蛋,腳踏靈器,以最快速度向雷劫衝去。
沒錯!!這兩個傢伙是在準備拼命。
都不等雷劫結束,就已經衝進雷劫範圍。
還別說,見天雷已到尾聲。
傷勢不輕的牧辰,正要吩咐廖依依帶他進入屍棺。
接着就感覺到,竟有兩道築基修士的氣息,已然進入到天劫範圍。
牧辰愣了下,念頭在激烈碰撞,眼珠子轉得飛快。
擡手間,兩副面具已出現在手上,並與廖依依同時戴上。
他們此時通體一片焦黑,身上除了濃郁的屍氣,只能依稀分辨出,這是一公一母兩頭殭屍。
對方也不可能認出他是牧辰。
甚至都不會認爲,其中一個竟會是人族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