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之數,一爲始,九爲極。

    這座大陣的安全節點,是爲六九之數。

    牧辰知道,是因有青兒帶路,曾經走過一趟。

    但玉簫與項埠卻不知道,不但顯出一臉籌措,還在咬牙切齒。

    他們現在還能剩下的東西。

    除法寶,就是與自身實力息息相關的東西。

    如果再繼續下去,除非不試探,否則就必須得動用法寶。

    或是用上品靈石。

    可已經走到這裏,難道要原路返回.....

    其實返回,倒不失一個好辦法。

    等帶上充足的垃圾法器,再來嘗試,就不用再這樣糾結。

    可真要離開,玉簫與項埠卻一動不動。

    只是用眼神,死死盯着對方。

    時間耽誤太久,誰也不知那小子在進去後,又會出現什麼變故。

    只有儘快抓住對方,才能真正安心。

    沉默中,玉簫與項埠點頭後,身形一縱。

    向十二丈外的一處地方,同時落去。

    想象中的站定,沒有出現。

    在這個剎那間,只覺眼前一花,山河竟在倒轉。

    再看時,什麼沼澤之地,什麼落腳點,全部消失不見。

    在視線中,只有一片廣袤,且極度荒蕪的貧瘠之地。

    甚至連天地靈氣,都稀薄到難以想象的地步。

    在視線極遠處,還有座氣息古樸,一人來高的灰色石臺。

    在石臺邊上,有個身着黑色法袍,臉戴青色狼牙面具的修士。

    此時手裏拿着個黑色玉盒,看舉動,是在猶豫不決。

    當玉簫與項埠,這兩個光溜溜的金丹修士出現時。

    在將對方在嚇着之前,先是明顯呆了一下。

    只是那眼神,差點沒讓玉簫與項埠,這兩位高階修士。

    有種要去自殺的衝動。

    只能說一切都發生的太突然。

    不但玉簫與項埠毫無心理準備,牧辰也同樣如此。

    好在牧辰手裏正拿着玉盒,在反應過來的同時,已瞬間打開。

    當屍丹落在石臺上。

    一道灰色光柱升起,已將牧辰籠罩其中。

    接着在玉簫與項埠兩人眼中,就這樣生生消失不見。

    牧辰的突然消失,並沒讓兩人驚慌。

    既然見到,不外乎再追一程。

    當見到牧辰,玉簫與項埠就已同時明白一件事。

    這片不毛之地,是在之前那法陣的籠罩中。

    不但如此,在這座法陣中,也沒有雷劫一說。

    否則見到的,就不會是牧辰,而他御使的一頭殭屍。

    知道這點,玉簫與項埠雖沒提升境界,可臉上神情卻變得很輕鬆。

    既然能隨時提升到金丹境。

    對於要抓牧辰,就等於是輕而易舉。

    牧辰會消失,也說明前面那灰色石臺,應該是座傳送陣。

    只是這傳送陣有些古怪。

    不但模樣古怪,連氣息也很古怪。

    兩人踏步走出,看似慢,實則幾步間,已出現在石臺邊上。

    “這應該不是人族陣法!!”

    項埠作爲金丹後期修士,很快便看出蹊蹺。

    “不錯,這上面除屍氣之外,還殘留有妖力氣息。”

    “這應該是座很古老的,妖族傳送法壇。”

    “如果真是這樣,還真有點麻煩!!”

    玉簫像是想到什麼,臉色已沒有了之前那種輕鬆。

    項埠則揹着手,繞着灰色石臺走了幾圈,最後也點頭道:

    “不錯,的確很麻煩!!”

    “在我落仙殿也有典籍記載。”

    “像這種法壇,必須有像妖丹這種東西才能激發。”

    “靈石對這東西,根本不管用。”

    他們兩人身上,除了幾十枚上品靈石,就只有與法寶等階的東西。

    至於妖丹,同樣沒有。

    其實想激發這座傳送法壇,玉簫與項埠也不是沒有辦法,

    只是這辦法,兩人誰也不想開口。

    與妖丹相識的東西,其實他們自己身上就有。

    不錯,正是自身金丹。

    可繼續耽擱下去,也不是辦法。

    沉默了一會,最先還是項埠開口道:

    “那好吧,就由我來激發這座法壇。”

    其實項埠也不想,他是擔心讓玉簫動用金丹,很可能會察覺到,禁法丹藥力禁錮丹田的真正祕密。

    在藥力禁錮下,金丹根本無法外放。

    除非玉簫已要破釜沉舟,並做好碎丹的準備。

    說完,在項埠張口間,隨一道紅光。

    一顆鴿蛋大小,通體火紅如玉的圓形晶體,被吐出體外。

    如果細看,其上還有七道暗紋。

    同時也伴隨着劇烈高溫,在四散而出。

    玉簫看在眼裏,其內精芒閃動不已。

    “火屬性功法,純火金丹,已有七轉法紋。”

    修士想破丹成嬰,最基本的條件,就是成就九轉金丹。

    每完成一轉,在金丹表面,就會呈現出一道法紋。

    同時也意味。

    在你修煉的法術中,已有一門達到瞬發程度。

    這也是當境界達到一定程度,修士能言出法隨的先決條件。

    當這枚赤紅如火的金丹,落在石臺上。

    一股龐大的吸力豁然出現,並瘋狂抽調其內的金丹之力。

    接着一道光柱出現,並將他與玉簫兩人籠罩其中。

    接着一個恍惚間。

    項埠剛剛將金丹吞回腹中,就與玉簫同時愣住。

    “這又是什麼鬼地方?”

    之前的荒蕪之地,別說靈材靈草,根本是連根毛都沒有。

    好在地域並不小。

    可現在這個地方,一眼掃過,就能盡收眼底。

    估計不會超過十畝之地。

    而且這裏的氣息更加古怪,讓項埠與玉簫本能的屏住呼吸。

    只剛剛那一下,就感覺很不舒服。

    充斥在這裏的氣息,顯得極爲混沌。

    不說陰陽不分,至少也是清濁不分,並徹底混爲一體。

    同時還夾雜着一種,似魔,而非魔的古怪氣息。

    而且這種氣息,還極爲暴虐。

    就剛剛不小心吸入一口。

    他們到現在,都還忙着用自身法力,在將其祛除體外。

    修爲到了他們這種境界,已經可以本能察覺出。

    這種氣息對他們來說,就是一種浸染性極強的,有害能量。

    甚至還會成爲,走火入魔的元兇。

    這個發現,當即讓項埠與玉簫大喫一驚。

    在四五百年的修煉生涯中,他們可從沒發現過這種東西。

    而距離他們裏許之外。

    在灰濛濛的天地間。

    一處沙地上,牧辰正盤坐地面。

    看樣子,也在全力祛除,這種氣息對自身法力的浸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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