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牧辰真正臨近海域,來到一處山頭上。

    只是眺望時,整個人都不由愣在原地,眼中滿是難以置信的眼神。

    這一路過來,遇見的部落已不在少數。

    這些部落除中心處,有座用石頭修建的祭壇,四周都是用巨木圍着。

    可臨近海域,在他視線中,卻出現一道蜿蜒連綿的巨石圍牆。

    左右望去,根本沒有盡頭。

    就像整個海岸線,全部被這道巨石圍牆,給圈在其中。

    這圍牆高度至少有三十來丈,是絕對的龐然大物。

    不但有圍牆,之前所見的原始氣息,在這裏也消失無蹤。

    在圍牆內部,豎立有無數用巨石砌成的巍峨殿宇。

    這些殿宇一座接一座,一眼望去,那磅礴之氣,連牧辰也不禁感嘆。

    在山頭小心隱藏後,牧辰手指輕輕一抖。

    一道白光從中射出。

    被收進其中的隴馨月,第一次被放了出來。

    當見到眼中場景,除同樣是震驚,眼中淚珠更止不住的由臉頰滑落。

    也許對這女子來說,海域對面,才能被稱爲歸宿。

    而在這裏,她只是個被圈養起來的人形畜生,是獻祭的物品。

    除繁衍後代,甚至還可能是食物.....

    “知道這裏爲何會有這種建築?”

    “難道是爲抵禦,海域之外的人族修士?”

    隴馨月終於回過神,這妮子也察覺到失態,只可惜心神已然失守。

    儘管在不斷擦拭,淚珠還是在不斷滑落。

    過了好一會,才漸漸止住,同樣在搖頭過後,又點了下頭:

    “小女子在聚集地中,也有聽說。”

    “我所在的黑翅部落,就會輪流派出精英戰士,來海岸駐防。”

    “這裏應該有很多部落,在同時駐守。”

    “甚至還有神使大人,在這裏親自坐鎮。”

    “不過要說爲防範海域對面的人族修士,也不全是。”

    “小女子曾聽那些部落之人談過,除應對人族修士,他們更多是在對付海域中的各種海獸。”

    “海獸?”牧辰詫異了下:

    “難道是妖族?或是妖獸?”

    “回前輩話,是,也不是。”

    隴馨月想了下,就解釋道:

    “相傳在這片天地中,最古老的族羣,其實就是各種海獸。”

    “他們自稱是海之一族。”

    “在這些海獸中,不乏擁有靈智的存在,也可以看做是妖族。”

    “不過奇怪的是,海獸與陸地上的妖族,根本勢不兩立。”

    “同時也是這片天地間,實力最強大的族羣。”

    “剩下的勢力才分爲人族,妖族,以及神之後裔。”

    牧辰眼睛轉了下,不由眉頭微皺的問道:

    “那你口中的天上衆神呢?”

    “這.....”隴馨月搖了下頭:

    “其實衆神已很久沒有出現。”

    “我們能見到的,最多隻是神之使者。”

    “在聚集地也有傳言,說曾經的衆神也許已經消亡。”

    “不過前輩,這些都是小女子道聽途說,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這話不禁讓牧辰沉吟了一會,就問道:

    “那如果我們出海,你說海獸會不會攻擊我們?”

    “會!!”隴馨月想都沒想,就馬上回道。

    “按聚集地流傳的說法,只要進入海域,就等於進入海獸地盤。”

    “對方纔不會管你是人族,還是神之後裔,哪怕是陸行妖族,他們也會照樣攻擊,會吞噬一切敢進入海域的任何生靈。”

    “有這麼霸道??”牧辰是真驚訝了一下。

    “是霸道。”隴馨月理所當然的點了下頭:

    “畢竟海獸無窮無盡,而且越往深處,實力就越發深不可測。”

    “甚至還有傳言,當初衆神降臨時,就在深海之獸手中喫過不少虧。”

    “不過前輩可以放心。”

    “海獸只生活在海域之中,哪怕實力再強,也會不佔據陸地。”

    “不過海獸很喜歡攻擊沿海陸地,併吞噬一切血肉生靈。”

    “我們所見的這些巨型建築,除對付人族修士,更多是爲抵禦海獸。”

    隱藏在草木間,牧辰不由摸着下巴,張目對四周掃了一圈。

    “那些巨大船隻,是用來出海的?”

    “是的,前輩,神之後裔會經常出海與海獸搏殺,以顯示勇武。”

    “那他們爲何不駕馭靈舟,或那種飛行巨獸?”

    “反而要使用這種,原始的巨大船隻?”

    “前輩,你難道不知道無靈海域?”

    “沒有靈氣的海域?”牧辰按字面意思,說了句。

    “不!!無靈海域,不是說沒有靈氣。”

    “而是一旦進入這片特定海域。”

    “凡與天地之氣有關的東西,都將無法再使用。”

    “不管是人族、妖族,還是神之後裔,都是一樣。”

    “哪怕是那些海獸,也是一樣。”

    “因此這片無靈海域,就成了人族與神之後裔間的天然屏障。”

    “雙方如果要發生戰事,首先就得穿過無靈海域,這就會面臨大量海獸的肉搏攻擊,會變得非常危險。”

    “每次出戰,部落都會帶上很多無用,或年老體衰的奴隸。”

    “用處只有一個,當遇見海獸時,可以用來投食.....”

    在隴馨月的記憶中,只有一筆筆血淚史。

    述說的語氣,除了悲哀,只有一種沒有盡頭的無奈感。

    對這些牧辰也沒什麼好說的,也更不會去安慰。

    只是擡手一招,將她再次收回戒內空間。

    這個世界本就是物競天擇,能力決定一切,除了靠自己,誰也靠不住。

    只是經隴馨月這樣一說,這無靈海域,倒變得很麻煩。

    一切與天地之氣有關的東西,都無法使用。

    這肯定不是無的放矢,沒見那些部落,都在用原始的巨木大船。

    現在等於是有靈舟,也無法使用。

    也許進入無靈海域後,連靈石中的靈氣,也無法抽調。

    不但靈舟,靈石,豈不是連法器、靈器,也全部無法使用.....

    能出現這種現象,牧辰能想到的只有一個。

    定然是天地法則,被強行改變!!

    這可是改天換地的大手筆,連化神修士都無法啓迪。

    只是不知這是自然形成,還是後天被大神通者,用偉力改變。

    不管是與不是,牧辰也清楚,這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與他並無關係。

    那他如果想出海,就必須弄到一條巨型船隻!!

    “麻煩!!”嘀咕了句。

    隨一枚灰撲撲戒指落在泥土之中,牧辰也進入到隨身洞府。

    這事不能急,既然來到這裏,就得從長計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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