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此時已沒人關注,見到也不過匆匆點頭示意。
擔心他的不是上官靜雲,也不是杏兒,而是被留在靈舟的隴馨月。
前方戰事已變得越發激烈。
守在船舷處的隴馨月,見牧辰從半空落下,臉色一喜,連忙迎了上:
“公子,你終於回來了。”
返回時牧辰就發現,不光上官靜雲的靈舟。
此時懸停海面近四百條靈舟,氣機一直都處於激發狀態。
“情況如何了?”
隴馨月連忙側身對前方指了指:
“南郡從三天前,已有元嬰修士陸續出手。”
“聽上官小姐的意思,雙方是在相互試探,全面對決也許就在這兩天。”
“這裏所有靈舟以及修士,已全部進入到備戰狀態。”
“現在就等決戰爆發!!”
“只要海族中的高端戰力被牽制,這裏的修士就會從外圍殺入。”
此時牧辰已展開青玉靈眼。
在極遠處的高空中,果然有不下百道身影,正如電閃般戰在一起。
各種法術,各種妖術,層出不窮的同時,又相互泯滅。
在法寶激起的龐大靈光中,火花四濺。
與法寶碰撞的不光有妖器,還有現出本體,正散發龐大妖氣的妖軀鱗甲。
要不是有青玉靈眼加持,牧辰可能根本就看不清。
那些身影在高空劃過時,完全是一片幻影。
法術在施展時,幾乎是瞬間完成。
整片天空正充斥着,無數龐大的火球。
劍雨籠罩一方,破空聲彼此起伏、連綿不絕。
一塊塊巨大落石憑空出現,夾雜着炙熱火意,正如流星般墜落。
這番景象看得牧辰,眼皮禁不住的微微抽動。
這百餘道身影中,有人族,有海妖,也有高階妖獸。
還夾雜少許,由人族圈養的靈獸。
從氣機感應中,牧辰知道,此時對戰的可都是金丹層次。
隴馨月說的元嬰修士,並沒見到。
正想着,在高空之上,雲層之巔,一聲悶響,如炸雷般突然響起。
恐怖的氣浪,瞬間席捲一方。
氣浪過處,雲層已徹底消散無蹤。
就算他此時所在靈舟,也在震盪中不斷晃動。
雙眼眯起,青玉靈眼被瞬間施展到極致。
牧辰終於發現在蒼穹之巔,竟有靈光與妖光在泯滅時,又不斷出現。
至於身影,連個影子都沒發現。
太快,快得連他現在的青玉靈眼,根本無法跟上。
在蒼穹之上,是無窮無盡的罡風層,哪怕是金丹修士也不敢久待。
不用說,這是人族與海族的絕對戰力,正在罡風層中鬥法。
這時他耳邊,隴馨月壓低聲音,略帶着憂慮的說道:
“公子,這幾天南郡出戰的元嬰老祖,戰況不太好....”
見牧辰看來,像是擔心被其它修士發現,隴馨月又左右看了看。
見此牧辰法訣捏動,隨手佈下一層隔音屏障。
而且是用屍氣佈下。
除非金丹修士,哪怕是築基後期修士,也無法悄無聲息的浸入探聽。
見牧辰佈下隔音屏蔽,隴馨月輕鬆了口氣,連忙說道:
“公子,我們真的要跟着一起殺進去?”
見牧辰只是凝眼看着她,隴馨月只得再次說道:
“這些天公子不在,對前方戰勢可能並不是很清楚。”
“馨月雖一直被圈養在部落中,也沒見過這種真正大戰,不過這些天觀察下,也稍稍有點心得。”
“哦~”牧辰微微眨了下眼,問道:
“那就先說說你的看法。”
“不管是家族還是宗門,以及親人子嗣都在南郡。”
“她們有不得不殺進入的理由。”
說着隴馨月擡手,再去對前方指了指:
“公子請看,最下面一層,那黑壓壓數之不盡的身影,應該全是妖獸。”
“海中妖獸與陸地妖獸不同,相對而言,屬性要單一很多。”
“其中絕大部分都是水屬性。”
“因此無盡海域,纔是他們的立身之本。”
“而且其中天生帶有雙翅的種族,一直不是太多。”
“在馨月觀察下,這些妖獸中其實有不少已到五階,甚至更高,不過海族與人族高階修士出手時,這些高階妖獸卻很少參與,只是以他們爲核心,一直領着大批妖獸在攻打南郡防線。”
“我們如果從外圍衝進去。”
“就算海族的高階存在與南郡修士戰在一起,暫時無法顧及我們。”
“可途中如果遇見五階以上妖獸,公子打算如何應對?”
“而且上方不管是金丹真人,還是元嬰老祖的鬥法,對下方的妖獸以及低階修士,完全就是一種災難。”
“特別是這幾天,當元嬰老祖陸續出手。”
“馨月看得很清楚,一旦被波及,下方成片的妖獸,瞬間化爲血水。”
“如果在殺入途中,我們也被波及到.....”
隴馨月的話,讓牧辰點了點頭。
他之前一直在猶豫,是否一同殺入,也正是因爲這點。
不過知道上官家的老祖,很可能會出關,就徹底打消這種顧及。
上官家有多少族人能真正擁有劍體,牧辰不知道。
他只知道劍體稀少堪比鳳毛麟角。
只要上官斬天出關,哪怕在對戰中,如果上官靜雲遇險,定會所有動作。
這可是元嬰後期的大劍修。
甚至上官斬天會出關,正是因上官靜雲被阻在海外。
不過隴馨月接下來的一句話,還是讓牧辰臉色立時變得凝重。
“之前三天,南郡的元嬰老祖,共有六位出手。”
“不過...有四位老祖是受創後,倉促返回。”
“一位老祖戰成平手,只有一位老祖在對戰中稍占上風。”
“聽金前輩與上官小姐的對話,海族返回時受創並不嚴重。”
“當時金前輩的臉色也很不好看。”
“馨月是擔心,南郡的高階戰力,根本牽扯不住海族。”
“如果在殺入途中,被高階海族留意,並針對,只怕會凶多吉少。”
“還望公子能三思而行。”說完隴馨月還行了個大禮。
這話聽着是在爲他考慮。
不過牧辰看向正微微垂頭的隴馨月,眼中目光卻略帶陰冷。
不過這陰冷之色,也很快消失不見。
興許是在爲他考慮,但其中絕對帶有對她自己考量。
換作以前,牧辰根本不會當回事。
隴馨月即便隕落,對他也不過多一具,挺不錯的煉屍素材。
可當隴馨月改口,稱呼他爲公子。
這就等於自認已是他的婢女、待妾。
顯然在隴馨月的心底深處,他這個主人只是暫時而已。
收起眼中冷色,心神落入馭屍符印。
並對子印感應落下,發現隴馨月正按傳授在溫養中。
子印與主印間的聯繫,又多了一分緊密。
只要隴馨月按部就班的修煉子印,就是他的囊中之物。
牧辰沉吟一瞬,乾脆密語傳音道:
“放心,這次上官斬天會出關的。”
此話一出,隴馨月連忙擡頭,眼神中滿是驚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