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看着白花花的銀子,不賺白不賺,而且還是張老頭兒推薦過來的,他這個月就少打兩件大鐵具好了。

    “可以!”蘇緹一口答應下來,帶着她走進鋪子裏面,準備給她寫憑據,“小姑娘叫什麼名字?”

    “晉姝!”

    沒想到五大三粗的鐵匠還寫了一手好字,晉姝看着他下筆瀟灑自如,嘴角微微一勾,不知道想到了什麼。

    “給,五日後憑這收據來取就是了!”蘇緹吹了吹髮黃的劣質紙張,遞到她面前,爽朗的開口,又找了她一兩銀子。

    “好的!”惦着碎銀,晉姝指着牆上的一把黑色弓箭,“這弓賣嗎?”

    地裏的活不多,她準備有空去山上轉轉,抓點獵物,打打牙祭。

    聽說野豬嶺的野豬氾濫成災,她這個頂級饕餮客,可不會放過他們。

    “賣啊!”蘇緹一看,立馬點點頭,有眼光。

    他指着鋪子裏的鐵具,“這些都賣的!”

    不賣他拿什麼買酒喝。

    “那我要了,再配二十支箭!”

    晉姝覺得拿她的弓弩殺野豬有點大材小用,這把弓箭正正好。

    蘇緹側目驚詫的看了她一眼,還以爲她只是問問,好奇而已。

    看不出來小姑娘年齡不大,其貌不揚的,出手這般闊綽。

    他也不多問,樂得高興,當即把弓取了下來,叨叨了一句,“這把弓份量可不輕!上好的彎月弓,整個州府都找不出相似的兩把來!”

    晉姝接過弓,手裏就是一墜,確實有份量。

    不過她不介意,有份量纔好。

    蘇緹見她輕而易舉的就拎起來,平靜的目光閃了閃,又給她配了二十支箭,送了一個箭筒。

    當晉姝給出一張百兩銀票的時候,嘴角一抽,她好像花錢有點厲害了。

    找了五十兩,蘇緹心情愉快,接着打鐵去了。

    晉姝握着手裏的弓箭,也很喜歡,這可是純手工打造,和前世工廠裏的流水線不同,摸着質感都要純粹一些。

    騎上馬,晉姝走過無人巷子的時候,把弓箭收了起來。

    感覺到背上一輕,大馬還回頭看了一眼,晉姝好笑的摸了它一把。

    最後來到種子店,春耕時節,買種子的人多,要不是看晉姝騎着馬,就她這身穿着,店裏的小哥都要白她好幾眼。

    “姑娘,隨便選,什麼種子都有!”店小哥掛着虛僞的笑招呼着她進來,指着大大小小的筐子讓她隨便挑選。

    晉姝看着擁擠的小店兒,站到一旁,直接對店小哥說道,“幫我拿五畝地的落花生種子!”

    “好嘞,好嘞!”爽快的買主誰都喜歡,店小哥吆喝一聲,快速給她裝起來。

    晉姝目光落在店裏,看看還有什麼種子有意思的,不過也沒什麼,都是些黃瓜絲瓜,家裏也有。

    不過她剛準備給錢,在櫃檯上面準備結賬的時候發現了有一把散開的黑色種子。

    “這個怎麼賣?”晉姝問了店小哥一句,打算買下來。

    “我們也不知道是什麼種子,姑娘喜歡,就當搭頭送給你了.”店小哥看了一眼,結賬人多有些忙亂,隨手就把這包種子一起給她包上了遞給她。

    好吧!晉姝麻利的付錢走人。

    沒想到他們竟然不知道西瓜種子。

    這下好了,買好了東西,晉姝騎着馬快速的往家裏奔去。

    不過她剛進村,晉家大丫買了一頭病牛的消息就傳開了,她無奈的隨她們說去。

    家門口,倒沒有像之前一樣圍那麼多人,安安靜靜的,只有院子裏傳來兩聲強烈的羊叫和虛弱的牛叫。

    晉姝牽着馬跨進院子,二丫和三寶都蹲在羊旁邊看它掙扎,笑眯眯的,高興極了。

    牛被牽進了豬圈,這是家裏唯一能容得下它的地方,所幸豬圈又高又卷,還能把牛塞得下去。

    只是把家裏的兩頭豬都嚇的躲在角落裏,哼唧哼唧的。

    “哇,大姐,你回來啦!”二丫看到晉姝牽着馬走進來,興奮極了。

    晉姝伸開手,誰料二丫徑直略過她,跑到她身後,對着馬大聲的歡呼起來。

    淡淡的憂傷拂過她的面容。

    三寶跟着慢慢的挪過來,小人兒望着大馬,口齒不清的說着,“大…大……”

    大了半天也沒說出來這是什麼。

    晉姝只好抱起三寶,以撫平她被二丫忽略的扎心感受,溫柔的對她說道,“是大馬!三寶!”

    聿聿~

    感受到小姑娘崇拜的眼神,大馬激動的刨着蹄子,直接把她家院子的地給刨出了一個坑來。

    她們姐妹三人正高興的圍着大馬轉圈,姚氏手裏拿着菜刀從竈房走了出來,面色不虞的怒斥起來。

    “晉大丫,你買這些畜牲回來做什麼?你哪裏來的錢?這牛都要病死了你看不出來嗎?”

    然後她又看到了晉姝身邊的馬,瞪大了眼睛,雙目就差沒有直接噴火出來了,“你個死丫頭片子,究竟要做什麼?這個家要被你敗完才甘心嗎?”

    刺耳的尖叫聲傳遍整個院子,二丫小臉立馬就被嚇白了,顫抖的躲在晉姝背後。

    “嘭~”剛從屋子裏跨出來的老李氏拎起旁邊的小板凳就朝姚氏扔了過去,板凳砸到她身邊的牆壁,發出巨大的聲音。

    “吼什麼吼,姚氏,你得失心瘋了?”老李氏聽到晉姝的聲音,臉上的擔憂纔剛消失,就聽到姚氏大吼大叫,令她心頭格外不爽。

    “自己女兒一晚上沒回來,你也不知道關心關心,有你這樣當孃的嗎?”

    她憤憤的斜了姚氏一眼,胸脯起伏不定,顯然有些生氣。

    “不是,娘,我……”姚氏臉色大變,立馬低聲解釋起來,有種欺負小孩兒被大人抓包的感覺。

    她握着手裏的菜刀,悻悻的擺擺手,牽強的笑了笑,“娘,我開玩笑的!開玩笑的!”

    立馬轉身回到竈房裏,根本不想面對老李氏的怒火。

    老李氏幾乎不對姚氏這個兒媳婦發火,平日裏也就是嘴上說說,從來沒有磋磨過她半分。

    今日她實在太憂心了,大丫一整夜沒有回來,他們家跟村裏人關係又不好,她想拜託人去幫她找大丫都不行。

    老李氏一整晚都翻來覆去沒睡好,好不容易等到大丫回來了,結果姚氏這個當孃的纔沒本事,不關心也就算了,還只會衝着自己女兒發脾氣。

    氣氛沉重,晉姝拍了拍二丫的肩膀,把馬栓到院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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