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氏站在原地,只覺得頭皮發麻,往頭上這麼一摸,一撮黑髮就這麼被她輕易的抓了下來。
姚氏頓時氣的眼眶通紅,好你個丘氏,還她的頭髮啊。
姚氏只覺得心肝疼,整一個雞飛蛋打不說,自己還被打了一頓,氣死她了。
“大姐,怕……”三寶縮在晉姝懷裏,雖然沒哭,但有點被嚇到了,小嘴一撇,淚珠包在眼眶裏,白嫩的包子臉皺成一團。
“怕什麼,那可是你娘!”晉姝摸了摸他的小腦袋,語氣平淡的可怕,絲毫沒有爲姚氏解釋半點。
今日沒有遇到徐顯說的那檔子事兒,她還是很滿意的,至少省了她動手的功夫,而且看到姚氏喫癟,她心裏也格外痛快。
算是意料之外的事情了。
老李氏見事態平息,心裏還是氣的不行,低頭看着反而笑眯眯的晉姝,“你這個不孝的丫頭,怎麼不上去拉着你娘一點!”
之前看大丫護姚氏的樣子,她還覺得沒有白養這麼一個女兒,沒想到今日讓她大失所望。
竟然坐在這裏,動都不肯動一下。
“你被人賣了還會給人數錢嗎?”晉姝輕飄飄的回了一句,繼續摸着三寶光滑的腦袋,根本沒擔心過。
老李氏皺眉,什麼賣了什麼數錢?
“什麼意思?”姚氏做了什麼?
她年紀大了,耳朵不好,沒有聽清楚她們兩人在裏面嘀咕什麼。
看着大丫的神態,老李氏疑惑起來。
晉姝擰眉,敢情老李氏還不知道呢。
“什麼意思,就是我娘想把我趕緊賣出去!”
她輕描淡寫的解釋了一句,卻讓老李氏直接發飆。
“她敢!”老李氏頓時拔高了聲音。
她可是答應了她兒子要好好照顧大丫二丫的。
姚氏這個壞婆娘,又在打什麼主意。
老李氏四下尋找,隨手撿起一根棍子。
姚氏剛踏進院子,就看到自家婆婆兇狠暴怒的眼神,“姚氏,你給我過來!”
越發的沒規矩了。
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想賣了。
聯繫了一下前因後果,老李氏覺得大丫說的話,更爲真實,當即就對着姚氏發起火來。
老李氏走進自己的屋子。
姚氏的眼神刀子一般扎向晉姝,轉身把門給關上,冷着一張臉走向老李氏的屋子。
屋子裏立馬就傳來老李氏的咆哮以及姚氏低聲下氣的勸慰。
姚氏在家裏,除了她男人最怕的就是老李氏這個婆母。
要不是婆母同意她再嫁給財哥兒,她孃親決計不會收留她的。
老李氏手裏的棍子敲得梆梆作響,昂着脖子憤怒的對姚氏訓斥着。
“你是不是喫撐了沒事做,大丫纔多少歲,你就要給她定親!”
而且還沒有經過她這個當家人的同意。
莫不是想欺負她這個老太婆沒有辦法。
老李氏對姚氏越發的失望了。
難道之前把腦袋給磕壞了?
姚氏低着頭默不作聲,回想起這近一個月時間家裏發生的大大小小事情,總覺得心裏不太舒服。
難道大丫被她爹的鬼神給迷惑住了?
姚氏想着,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
要不是那日夢到晉旺了,她都想請個大師來給大丫看看,是不是撞邪了。
以前多麼乖巧懂事,現在又歪又惡。
說到這個,她想起來,剛纔大丫居然沒有來幫她?
看着姚氏眼珠子一轉,估計又在打什麼壞主意,老李氏的臉又黑了一層,猛的一拍棍子。
“我警告你,姚氏,沒有我的同意,休想再擅作主張給大丫說親!”
家裏又不是養不起一張嘴,不知道姚氏在胡來個什麼勁兒。
況且今日她還把丘氏給打了,要知道,丘氏的幾個哥哥嫂嫂可不是喫素的。
姚氏身體一抖,將凌亂的頭髮給重新盤好,弱弱的回答着,“知道了,娘,你別生氣,兒媳不敢了!”
這邊,丘氏疼得呲牙咧嘴的趕回家,一路上都在想怎麼收拾姚氏這個惡婆娘,絲毫沒有注意到他們村的村民看她的微妙眼神。
等她到了家門口,捂着臉還沒靠近,就看到門口停着的一輛馬車以及幾個下人模樣的男子。
周圍還有不少村民三三兩兩的聚集在一起,對着她家指指點點,眼神輕蔑。
仔細一聽,院子裏還傳來她女兒的痛哭聲,丘氏愣了一下,一股怒火再度蔓延開來,這是做什麼?
“你們是什麼人?”丘氏壯着膽子走過去,眼神不善的對着他們大聲質問起來。
她推開家門走進去,就看到她女兒在院子裏傷心的大哭着,旁邊還站着一箇中年男人,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滾開,你離我女兒遠點!”丘氏一把將女兒抓過來護在她身後,憤怒到了極點,衝他大吼一聲。
“這位夫人……”中年男人正是徐府的管家徐大,他聽從他家夫人的命令過來向徐家送禮的。
看丘氏狼狽的模樣,他眉頭一皺,對她還算客氣的開口,想必這就是徐公子的阿孃了吧。
可丘氏根本不聽他講話,隨手撿起地上的鐮刀揮舞起來,對着他兇狠的叫囂起來,“滾開!”
她把他們想成了要對女兒不軌的人,自然不會有好臉色。
丘氏像個被觸怒的母獅,狂暴不已。
“娘,你可算回來了,他們,他們說要讓二哥……”
徐三娘拉着丘氏的袖子,淚珠吧嗒吧嗒的往下掉,眼睛都已經哭紅了。
丘氏聽着女兒的話,憤怒戛然而止,扭頭看着女兒,“你二哥怎麼了?”
她睜大了眼睛,疑惑的看着自家疑似被欺負的女兒。
怎麼又跟她兒子扯上關係了。
“娘,二哥,二哥他……他被縣城裏的徐…哎呀!”徐三娘實在羞於啓齒,這種事,讓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怎麼好開口嘛!
徐三娘跺跺腳,抓着手帕,只知道一個勁兒的掉眼淚。
丘氏喘了一口氣,看向那個中年男人,神色慌張,“你…你們來我家做什麼?”
她又看着原本應該在鎮上上工的二兒子房間大門打開着,心裏涌上一抹不妙的感覺。
“這位夫人,還請放下手中的刀,聽我給你解釋!”徐大作了一個揖,看似客氣,實則眼神輕蔑,心裏對讓兒子去小倌館裏勾引夫人的行爲唾棄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