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一塊兒包上吧!”晉姝直接答應,她又看不懂這些,還不是隻能聽夥計說的。
掏錢的時候,她不禁感慨了一句,文盲真可怕。
她必須抓緊識字了。
買這些就花了她五兩銀子,雖然有錢,但還是心痛。
夥計客氣的把她送到門口,晉姝突然想到了還有件事兒,又連忙回頭。
夥計笑容都還沒有收回去,立馬又扯了扯,“您還有什麼事兒嗎?”
還好他沒掉鏈子。
大黃走過來讓晉姝牽着,她拍了拍大黃,對夥計淺笑着問道。
“附近有擺攤的讀書人嗎?或者有空閒的讀書人,我有些書上的問題,想請教一下!”
她趁着今天有空,乾脆先去看看能不能學些字吧,如果可以,先把簡單的學了,後面有空慢慢再接着學。
夥計想了想,腦袋裏有了人選,指着左邊的街道,給她指路。
“哦,有的,您就往那邊兒走,過了橋有一個書畫攤,平常在我們這兒買筆墨的付秀才就在那邊賣字畫替人寫信來着,今日應該也在的,他文學很好,您請教他應該可以解疑!”
順着夥計手指的方向,晉姝看過去,牽着大黃往那邊走,“好,謝謝!”
噠噠噠的馬蹄聲在石板路上尤爲清脆,她們走過一座石橋,果然看到了一棵大樹下正在替人書寫的年輕身影,面前的攤位上擺放着許多字畫。
晉姝停留在攤位前,目光落在面前的字畫上,都是花鳥魚蟲,看着還是非常不錯的。
付秀才正在給一個大叔寫信,擡起頭來瞧她似乎想選什麼東西,朝她微微一笑,“姑娘,喜歡什麼隨便看!”
招呼了一句,他又接着下筆書寫。
晉姝嗯了一聲,站在攤位前,看他一筆一劃的書寫着,字跡工整有餘,筆鋒不足。
過了一會兒,那位託他寫信的大叔磕磕絆絆的說完了自己想說的話,從懷裏掏出十個銅板遞給他,等墨跡乾透,付秀才小心的把信折起來封好,遞給了這位大叔。
收了錢,付秀才站起來,見晉姝還沒有離開,微笑着對她說道,“姑娘,有喜歡的嗎?或者你想要什麼,我可以幫你畫!”
“你現在有空嗎?”晉姝拍拍大黃,讓他去一邊兒玩,她則是一屁股坐下來,坐在剛纔那個大叔的位置,大咧咧的對他說道。
“……有!”付秀才微微疑慮了片刻,還是老實的點點頭。
付秀才穿着一襲洗的發白的青衫,雖然沒有縫補的痕跡,但看着也已經很老舊了,還帶着一絲藥味兒。
身形也微微偏瘦,五官只能說端正,並不出彩,只是眉間帶着一絲正氣和讀書人的清高。
晉姝掏出銀子。
“教我識字,一字一文!”
“?”付秀才不解,奇怪的看着她。
這個小姑娘什麼意思?他怎麼聽不明白呢。
晉姝被他看的無奈,給他解釋起來,“就是,你在紙上寫一個字,告訴我讀什麼,就可以了!”
反正她過目不忘,這樣教一遍她就知道了。
付秀才更加驚奇了,這也行?
他似懂非懂。
但有錢他不能不賺,隨即拿出一張白紙鋪好,又從自己的課本里找出了一本千字文,準備先試一下。
“小姑娘,那我可就開始了!”
他很好奇,要不是她把錢拿了出來,他都懷疑這個小姑娘是在逗他玩兒呢。
他寫一遍,她就能記住?
這樣天資聰穎的人,他還從來沒有見過呢。
“這是天字,這是地字,這是玄字……”
付秀才先慢慢寫了一句話,一邊寫一邊給晉姝念起來,然後瞧着她並不太認真的樣子,有些費神。
確定這小姑娘不是在逗他玩兒嗎?
晉姝跟着他的速度,心裏默唸,手指頭在自己的衣襟上比劃,基本上沒有任何問題,一下子就記住了。
“小姑娘,你記住了嗎?”
說實話,付秀才還是有點不太相信,他當初蒙學的時候,這些字可是學了一年才能認識大半,兩年都還沒有認全,就這麼一會兒,這個小姑娘就能認識了?
付秀才側目看向她,倒也沒生氣,就是怕她跟不上。
“可以,你再寫快一點,不用問我!”晉姝自信的點點頭,讓他別停下來,趕緊繼續。
她的時間不太夠。
付秀才心裏嘆了口氣,希望她沒有開玩笑。
就這樣,一個教一個學,直到中午時分,街邊兒傳來食物的香味兒,付禹才放下筆抽空喝了口水,活動着酸脹的手腕,歇了歇。
“小姑娘,你確定你記住了?”
付禹十分懷疑她的目的,不會就是爲了讓他的手成爲殘廢吧。
這麼快的速度,才一個半時辰,千字文都只剩下最後百來個字了。
晉姝挑眉,站起來活動了一下身體,屁股都給她坐痛了。
走到旁邊,看着河裏起伏的水草,背對着付秀才淡淡的說道,“自然記住了,這世間就是有人能過目不忘,有何不可嗎?”
“所以……小姑娘,你就是那種可以過目不忘的能人?”付秀才聞言眼睛一亮,驚訝的看着她。
雖然他知道世上有這種能人,可他從來沒有碰見過。
他對這些能人可謂十分好奇,好想知道她們是真的有這種神奇的能力還是隻是吹噓出來的,
“算不上能人,普通人!”晉姝聞着食物的香味兒,肚子咕咕咕的響起來,她看着周邊的商鋪,有一家賣牛肉餅的聞着還挺香的。
“付某真是難以置信,世間還真有這種神奇的能力,小姑娘,你快給我講講,有沒有什麼特殊的感覺?”付禹頗爲激動,眉飛色舞的說起來,好像看到了什麼不得了的事物一樣,好奇極了。
之前只能在書上看看,沒想到,遇到真人了。
“沒有!”
晉姝淡淡的斜了他一眼,這人有點過於激動了吧。
付禹這才覺得自己好像有點太冒犯人家了,連忙理了理衣服,收斂了行徑,不再做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