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手裏的剪刀扔進籮筐裏,笑呵呵的走到門口將來人迎了進來。
晉姝背對着他們,剛要準備剝皮,就聽到晉大夫緊張的聲音,“快住手,大丫!”
在她菜刀跟蛇頭就剩一點點的距離時,及時停了下來。
晉大夫松了一口氣,胖乎乎的臉上鬍子抖動,還好來的及時。
“咋了晉大夫?”老李氏不明所以的看着他,這麼緊張做什麼,不就是一條蛇嗎?
哦哦哦,她知道了,晉大夫一定是想要這條蛇吧。
“大丫,咱把蛇送給晉大夫行不?”
村子裏都知道晉大夫嘴饞的毛病,她一時沒想起來,一拍額頭,對晉姝試探的問道。
瞧她這記性。
“不不不,李嫂子,別客氣!大丫,這條蛇能賣否給我?”
晉大夫擦了擦頭上的汗水,喘了口大氣,友善的對晉姝開口。
說來也是奇怪,他不要菜花蛇的時候,遍地都是,他一需要菜花蛇入藥吧,哪兒哪兒都找不到。
他拜託了好幾個村子的捕蛇人,都是一點兒收穫都沒有。
要不是剛纔看診回來,聽到村民說大丫好像抓了一條菜花蛇,他也不會這麼着急忙慌的趕過來。
“不用,晉大夫要是需要,拿走就是!”
承了晉大夫的恩情,晉姝也不是小氣的人,把刀放下,將蛇遞給晉大夫,豪爽的說道。
就是可憐她的蛇羹啊,喂不到嘴裏了。
晉大夫拿起蛇撬開舌頭看了看,還是新鮮的,剛死沒多久,還能用。
“這條蛇年份不小,在藥店少說也值個半兩銀子,怎麼能白佔你們的便宜!”晉大夫滿意的點點頭,然後從腰間的袋子裏掏了一塊碎銀出來,直接拍到晉姝手裏,“那我就拿走了!多謝!”
老李氏看愣了,敢情這蛇這麼值錢呢?
她下次一定不多話了。
晉姝握着銀子,想要還回去,不就是一條蛇嘛,山上多的是,“真不用,晉大夫,這蛇就當送您了!”
哪裏需要這麼多銀子。
上次看診晉大夫少收了她不少銀子,要是拿了他這銀子,她可不會心安的。
“收着,收着!”晉大夫搖搖頭,甩着蛇就大步往外走去。
他時刻關注着村裏的消息,知道晉姝他們家有錢了,這是好事兒,可一碼歸一碼,該給的錢他一文都不會少。
他也得回去抓緊製藥了。
晉姝連忙捏着錢追上去,可就只能看到個背影了。
她站在原地,望着晉大夫的背影略微失神,“走的可真快!”
已經不是她第一次察覺了,一點兒也不像個鄉野大夫。
手裏的銀子還殘留了一些草藥味兒,拋了一下,比半兩重些,她只好把錢收起來。
三寶因爲大蛇的消失,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坐在屋檐下,可憐極了。
老李氏好笑的看着三寶,拿了他的其他玩具去逗弄他,“乖孫孫,可不能點金豆豆!”
蛇有什麼好玩兒的,又危險又髒。
晉姝走進院子,把地上的刀撿起來放回竈房,拿起草帽和鋤頭,“我下田去了,阿奶!”
慢悠悠的來到田裏,看着生長茂盛的秧苗,晉姝挽起褲腿準備下田。
但願她種下的這半畝地能有個好收成。
拔起一根秧苗看了看長度,差不多了。
又將田給翻了翻,準備明日來移栽。
到時候再去提醒趙嬸子一下,她家的估計也能移栽了。
晚上喫飯,晉姝提起重新起房子的事情,看看她們有沒有什麼意見。
姚氏瞪大了眼睛,嘴裏的肉都忘了咀嚼,難得沒有冒火,“起什麼房子?青磚大瓦房嗎?”
她早就住夠了這個破房子,現在家裏有錢,是該重新起座房子了不是。
她倒是覺得可以。
不過也在猶豫,要是以後她男人又升官了,難道還要住在村裏啊?她不得住到鎮上……呸呸呸,縣城裏去啊。
老李氏怔了一下,擡頭看着自家房子,“起房子做什麼?這房子不是好好的嗎?”
又不是不能住,浪費那錢做啥。
她就知道這個小丫頭的心思,手裏握不住錢,一有點兒錢,就東想西想的,還要起房子什麼的,瞎折騰。
晉姝無語,老李氏確定不是在睜眼說瞎話,這屋都在漏雨了,哪裏好?
要是今年夏天有暴雨的話,她都不知道這屋子還能承受的住不。
“不起房子,我們在哪裏養兔子?”晉姝直接拋出最重要的一個原因,那人要住屋子,兔子也要住屋子的嘛。
沒有個舒適的環境,那兔子能安穩下崽兒嗎?
晉家人丁不興旺,就這麼幾口人,所以屋子也不多,連個柴房都沒有,總不能將兔子直接養在院子裏吧,那得臭成什麼樣。
“養兔子?”又輪到姚氏迷惑了,什麼養兔子?養什麼兔子?
她怎麼不知道。
晉菡也是一臉迷茫的看着晉姝,只顧着大口大口的扒飯,沒想太多。
老李氏蹙眉,爲了養兔子就要重新起一座房子?那還不如不養,什麼兔子這麼金貴。
“不起不行?”她真覺得這房子挺好的,她都住了幾十年,早就有感情了。
看出老李氏眼中的不捨,晉姝扒了兩口飯,溫和的解釋起來。
“這屋子留着養兔子,我們住新家去就是了!”
老李氏是個拿不定主意的,起房子這麼大的事情,她一個婦道人家怎麼拿主意,“要不,等你阿爺回來了再說?”
這種事兒還是得由大老爺們負責纔行。
起房子可不是個小事兒,又得找地基又得算日子的,她可拿不準。
所以,她覺得現在還不能起房子。
晉姝不幹了,早知道不跟她們商量了。
“不用,趕緊圈塊地蓋起來就行了!”
等什麼等,她自己買地基寫她的名字,用得着跟誰商量嗎?
她要求不多,房子寬敞點兒夠住就行,也不用多豪華,頂多就是加個練功的場地。
“不行!你做不了主。”老李氏搖搖頭,還是說不贊同。
這種事怎麼能讓一個小丫頭做主呢,從來就沒有這種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