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茵頓時不知所措,滿臉通紅,她說錯了嗎?
男人拼命搖頭,聲嘶力竭的解釋着,“真的,我沒有說謊,我只想讓我爹孃活下去,求你了!”
晉姝站起來,將手裏的刀遞給赫連茵,冷聲說道,“殺了他!”
男人瘋狂掙扎着,“不要,不要,你相信我,小姑娘,我真的沒撒謊,我只是想保全我爹孃而已!”
赫連茵目光中帶着一絲遲疑。
她從來沒有殺過人呢。
“我……師傅……”她猶豫的接過晉姝手裏的刀,呆愣在原地,眼裏有些害怕。
晉姝看到她這副模樣,輕飄飄的來了一句,“如果我沒有救你們,你現在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她怎麼敢對着傷害她的人發善心呢。
赫連茵握緊手裏的刀,目光逐漸變得堅定,一步步朝那個男人走過去。
她爲什麼要犯傻呢?明明這個人就是一個壞人。
他勾結異族不說,還差點害死她。
她不該對這種人抱有同情心。
男人眼中倒映出赫連茵高高舉起的長刀,隨着他的一聲尖叫,赫連茵將長刀刺入他的胸膛。
男人視線漸漸模糊,嘴角鮮血不斷滲出,“你……以爲……你們能活……”
他嘴角逐漸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
再過兩日還不是要來陪他的,哈哈哈!
赫連茵拔出長刀,滿眼驚慌,跑到一旁大吐特吐起來。
她殺人了,她居然殺人了。
赫連茵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胃裏翻江倒海,一陣噁心。
男人脖子一歪,嚥氣了。
秦松摸了摸鼻尖,對上晉姝奇怪的眼神。
“看我幹嘛?不會還要我鞭屍吧?”他不幹,死都死了,也不用這樣作賤屍體吧。
秦松捂着胸口退後兩步,他可沒這個興趣愛好。
“……我讓你摸屍啊,沒聽到他說胸口有銀票嗎?”
送上門的銀票,不要白不要,她是不可能放過的。
晉姝翻了個白眼。
晉菡走過來,盯着一張稚嫩的小臉,疑惑的詢問,“阿姐,什麼是摸屍啊?”
感覺很有趣的樣子。
秦松壞笑兩聲,往前湊過來,“小菡,摸屍呢,就是你阿姐這種壞人最喜歡乾的事情,專門摸死掉的人,看看能不能摸出什麼好東西!”
“秦大哥,阿姐不是壞人,你才壞!”晉菡雙手插腰,母雞護崽兒般擋在晉姝面前,衝秦松憤憤不平的說道。
晉姝摸摸晉菡的小腦袋,衝秦松舉起拳頭翻了個白眼,“快點兒的,一會兒血腥味把野獸吸引來了,我看你們怎麼辦!”
兩個笨蛋,一會兒還得趕緊下山給她們配解藥呢。
“知道了!”秦松下意識捂着腦袋趕緊跑過去開始摸索起來。
晉菡走過去,跟着秦松,眼裏對這些屍體的恐懼感好像輕了不少。
風吹過樹林,血腥味被吹的四處瀰漫,秦松一個一個的摸索完,看着懷裏的銀票和寶石金子,他已經麻木了。
這麼多戰利品?
赫連茵擦擦眼淚,走到晉姝面前低着頭,揪着衣角小聲的開口,“師傅,我是不是很沒用啊?”
她連殺人都害怕,師傅肯定對她很失望了。
“一點點吧,人無完人,以後等你習慣了就好了!”晉姝並不會矇頭安慰她,該是怎樣就是怎樣,有缺點就要改正。
“我知道啦!”赫連茵點點頭,虛心的接受批評。
晉姝拿過秦松懷裏的戰利品,又對她們說道,“把屍體處理了!”
有現成的工具人,總不會還要她來處理屍體吧。
秦松無奈的看着晉姝,認命的去處理屍體了。
晉菡和赫連茵面色微白,扛着一具沒有腦袋的屍體丟在山崖下面去。
晉姝負責善後,她得回去給晉大夫說一聲,這個木屋不能要了。
那些人肯定會頂上這裏的。
收拾完畢,晉姝拎着處理完的蛇肉,餓着肚子下山了。
這還是她頭一次餓着肚子下山。
回到家中,晉姝把蛇肉遞給齊大嫂,讓她給大家煮碗麪,蛇肉留着晚上喫。
齊大嫂拎着竹簍,知道里面是蛇後手都在顫抖。
等她驚嚇着打開一看,發現是已經處理好的蛇肉,這才鬆了口氣。
換了身衣裳出來,齊大嫂把煮好的臊子面放在她們面前,貼心的叮囑道,“小姐,你們先喫着,不夠鍋裏還有!”
晉姝點頭,拿起筷子大快朵頤。
剩下的三人坐在凳子上,面面相覷,都沒有動筷子。
晉菡低頭看着碗裏的面,嗚嗚嗚,好像山上的蛇啊。
赫連茵面色慘白,腦海中還在回想自己剛殺的人,啥胃口都沒有。
秦松則是因爲身體有點不舒服。
晉姝一口氣吃了大半碗了才停下來看着她們,舔了舔嘴角的肉渣,“不想喫?不想喫就去扎馬步!”
三人一聽扎馬步,立馬端起桌子上的麪條,開始掙扎着喫起來。
秦松吃了兩筷子後,面色有點不對勁,看向晉姝,摸着自己的額頭,忐忑不安的說道,“我怎麼感覺頭有點兒暈呢!”
晉姝喫完一碗麪,準備再去裝一碗,她站起來睨了秦松一眼,“廢話,你中毒了能不暈嗎?”
“啊?”秦松震驚的捏着筷子。
他中毒了?不應該啊!
赫連茵搖搖腦袋,疑惑的說道,“我怎麼也感覺有點頭暈呢?”
兩人對視一眼,眼裏皆是不解。
晉姝裝了一碗麪回來,“當然了,那人給你們兩個下了毒!”
不暈纔怪!
秦松啪得一聲把筷子拍在桌上,氣勢洶洶的站起來就要往外走。
“秦大哥,你幹嘛去?”晉菡吞下嘴裏包着的麪條,大聲開口。
“我去鞭屍!”秦鬆氣急敗壞的聲音傳來。
晉姝無言以對,感嘆了一下。
赫連茵舉起手,弱弱的問道,“所以師傅,你一開始就知道他給我們下了毒?”
然後她還是個大傻逼,居然同情給她下毒的壞人。
嗚嗚嗚!
赫連茵覺得自己腦子又不夠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