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日日盼着他回去呢,你回頭將你爹的容貌描述出來給我們看看吧!”
如今只有請畫師來作畫,讓她描繪一番了。
晉姝猶豫了一下,還是同意下來。
“可以!”
去吧,反正她們也不能將自己吃了。
“好好,那你上馬車吧,府邸沒有多遠的!”
婦人平復了一下心境,柔聲對她開口。
難怪她覺得第一眼看這孩子就有種親切的感覺。
“不用了,你們走吧,我自己騎馬跟上來!”
晉姝吹了個口哨,很快大黃就從馬廄奔出來。
婦人見狀,驚喜異常,也上馬車在前引路。
馬車上,另一個婦人確認晉姝跟上後,放下簾子,遲疑了一下,對自家大姑姐開口,“大姐,要是母親知道老五去了的消息,撐不住怎麼辦?我們要不還是等母親身體好一些來再說吧!”
她想着婆婆的身子,心中感嘆起來。
靳嫵搖頭,揪着手裏的帕子,滿臉難受。
“可我就是怕母親撐不到那一天,老五若是不在了,讓他這閨女陪陪母親也是好的!真是造化弄人,我可憐的弟弟啊!”
一想到她們找尋了這麼多年的弟弟已經離世,悲從中來,難免眼淚橫流。
聽到馬車裏的啼哭聲,晉姝面不改色的抓緊繮繩,垂下眼眸。
鎮國公府,她爹這隱藏身份感覺還可以吧。
不過晉姝對國公府印象不好,尤其是靳思思這個蠢貨。
跟她出自同一宗,她得無語死。
很快,轉了兩個街道,她們就來到了國公府。
說是國公府,其實只是一個四進的大院子,掛着靳府兩個字。
因爲國公府在帝都,她們都是爲了避難纔來到的臨江府,這院子也就是買來當個臨時落腳點,所以外面看着很一般。
靳嫵拎着裙襬走下馬車,卻見晉姝利索的單身下馬,身手敏捷,一看就是習武之人,她難免有些意外。
她走上前,聲音和潤,只是眼角微紅,神色帶着悲傷,“小姑娘,到了!我們進去吧!”
晉姝將繮繩丟給大黃,讓它自己玩兒去。
她則是隨着婦人邁步進入了府中。
昨夜靳思思一回來就發了好一通大火,然後找到在忙碌的靳家長子開口,說她看見有人偷了他最珍視的玉珏,可靳家長子的玉珏還在他身上掛着。
等他反應過來,纔想起自己之前丟失了一個弟弟,連忙仔細詢問起靳思思,又派人在街上去尋找了一番。
只是這事兒還沒有告知臥病在牀的老太太,所以靳嫵便帶着晉姝去了書房。
書房寬敞明亮,裏面坐着七八個人,男女都有。
看到靳嫵的身影,他們激動的站起來。
“大姐,如何?”靳家長子靳淮放下茶杯,看向靳嫵。
靳嫵移開身形,晉姝出現在她身後。
“我將她帶來了!”靳嫵走進來,然後示意晉姝快請進。
她也不由得激動起來。
看到這麼多人,晉姝擰眉,緩緩走進來。
靳嫵好不容易平復下去的情緒再次崩潰,她坐在椅子上,撐着腦袋哀嘆一聲,幽幽的開口。
“弟妹,你不知,老五,老五已經戰死沙場了!這是老五的女兒!”
“怎麼會?”靳淮踉蹌了一步,眼睛裏滿是難以置信。
他走到晉姝身邊,“你爹真的死了?”
晉姝躲開他的手,冷淡極了,“嗯!”
靳淮愣住,目露悲傷,那……那母親可怎麼辦。
她如何受得了喪子之痛。
“夫君,先別急,我已經派人去請畫師過來爲老五做畫,我們看看到底是不是老五吧!”
同靳嫵一起回來的婦人走到自家夫君身邊安撫起來。
這個結果也不是她們想要的。
晉姝聞言,指着一個目光平靜的男人,隨意的開口說道。
“不用畫,我爹跟他長的差不多,八九分相似還是有的!”
被指的男子訝異,他擡頭對上晉姝肯定的眼神。
靳嫵和靳淮也是一愣,隨即再次崩潰。
老四和老五可是雙胞胎,相似是正常的。
可晉姝一下子就指出了老四,她們心裏死寂一片。
看來是絕無可能了。
晉姝看着她們姐弟二人失聲痛哭,她眉頭緊蹙,退到旁邊,等她們慢慢路。
一道並不友善的視線投向晉姝,她側目,對上中間坐着的一位貴婦人,眼露不滿的看向她。
這人她並不認識。
她正看着呢,那婦人撫摸了一下頭上的珍珠的步搖,聲音冷淡的開口,話裏滿是質疑。
“大哥,大姐,你們哭什麼,萬一這玉珏不是她自己的呢,你們還沒有多加確認就相信一個小丫頭的話,要是認錯了人,母親肯定會傷心的!”
其他人也覺得是這麼個道理,被稱作老四的男人站起來,言辭真切的說着,“大哥,你們都沒有確認那玉珏的真假,此時便下定論,未免有點太早了吧!”
他們兩個的話讓剩下的幾人都跟着附和道。
晉姝垂眸,將手背在身後,淡定的盯着自己的腳尖。
那相擁而哭的姐弟二人總算是停止下來。
靳嫵擦擦眼淚,走到晉姝面前,“讓你見笑了,小姑娘,可否將你的玉珏給予我瞧瞧!”
晉姝伸手取下玉珏遞給她。
靳嫵請她稍坐一會兒,又讓丫鬟給她上茶。
旁邊的人將視線轉移到玉珏上,只有剛纔說話的那婦人斜眼輕蔑的看了她一眼。
丫鬟端着茶走進來,她剛來到晉姝身邊,腳下就像被什麼東西絆倒了一般,盤子裏滾燙的熱茶朝着晉姝飛過去,晉姝腳下一點,揮手打開茶杯。
“啊!!”蔑視晉姝的婦人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迎面而來的熱茶潑了個透徹,夏日衣裳單薄,滾燙的茶水潑在她胸口,順着衣服裙子燙的哇哇大叫。
嘭~~茶杯摔碎在地上,婦人不停擦拭着中間的熱水,臉色扭曲,叫個不停,“燙燙燙!”
奉茶的丫鬟已經被嚇傻了,她怎麼會將茶水潑到二姑奶奶身上呢,救命,她明明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