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茵不禁興奮起來,要是她想象的弓弩能夠發明出來,那她爹是不是就可以早日平定蠻族叛亂了。

    “幹啥,發花癡呢!”秦松在她眼前晃了晃,見她笑得這麼猥瑣,不由的打趣道。

    看弓弩就跟看帥哥似的,兩眼放光了都。

    赫連茵思路被他打斷,心中氣惱,一腳踩在他的腳背上,咬着後槽牙,皮笑肉不笑的開口,“你說呢!”

    狗東西,打斷她幹嘛啊。

    秦松疼得眉毛都要飛起來了,他抓住赫連茵的胳膊,使勁搖晃,“啊啊啊啊!”

    小祖宗,能不能不要每次一生氣就踩他腳丫子啊,痛死了。

    一想到自己的思緒啥都連接不上,赫連茵更加用力的碾壓着,“我跟你沒完!”

    哼!

    赫連茵氣的直接往屋子裏衝去。

    晉姝從搖椅上坐起來,三寶趴在她懷裏睡着了,她疑惑的看着抱腿直跳的秦松,“你倆幹嘛呢?”

    擱這兒唱大戲呢。

    秦松忍着痛意,呲牙咧嘴的衝赫連茵大叫,“別以爲你比我厲害就能欺負我,等我打贏了你,跟你沒完!”

    小丫頭片子一個,下手真狠。

    晉姝無語,繼續躺回椅子上。

    秋天還是適合睡覺啊。

    忽而,天上傳來一聲鷹嚦,晉姝聽到聲音緩緩睜開眼睛。

    小海席捲着灰塵帥氣登場,一蹦一跳的走到晉姝身邊,舉起自己的爪子。

    晉姝伸手拿過紙條,又打量了眼前胖的出奇的海東青一眼,“小海啊,少喫點吧,也不知道姓衛的餵你啥了,胖成這樣,小心你媳婦兒以後不要你啊!”

    這兩個月就幫她送了幾次信,晉姝就覺得小海已經胖的不行了。

    那翅膀上的毛都稀疏了,可別中年發福啊!

    小海一聽,將自己脖子一梗,轉身盯着自己的尾巴,它發現好像是有一點兒胖了啊。

    它叫了兩聲,晉姝摸摸它的腦袋,“該減肥了!”

    真是的!

    晉姝打開紙條子一看,是衛淵和傳來的信。

    上面寫着,四皇子,五皇子已敗,但是二皇子腿斷了,三皇子中毒身亡,六七皇子被囚禁,皇帝氣急攻心,已經中風,太子監國。

    健康的皇子就只剩下太子和十皇子,過程十分激烈啊。

    帝王之位總是充滿誘惑,可惜了那些被反王連累的無辜百姓。

    晉姝將紙條在掌心化爲齏粉,心中一片淡然。

    也不知道大麗能不能撐過這一次呢。

    這時,齊大嫂揹着自己兒子從外面回來,還沒有將兒子放下,連忙來到晉姝身邊,慌張的開口,“小姐,趙大嫂家出事兒了!”

    晉姝看了她一眼,眉頭一皺,“怎麼了?”

    齊大嫂也是聽到路過的村民給她打招呼說的,她一聽就急忙慌的跑回來告訴晉姝。

    “我……我聽說啊,趙大嫂的有一個兒子戰亡了,屍體已經送回來了!”

    不過應該不是假的。

    晉姝連忙把三寶塞給秦松,“我去看看!”

    不是吧,那趙嬸子不得難過死啊。

    秦松接過三寶,大叫起來,“小青,小青!”

    他也得過去看看啊!

    等晉姝來到陳家門口,就看到圍了一堆村民,每個人的情緒都沒好到哪裏去,愁雲慘淡。

    他們三五成羣的站在陳家門口,等着主家發話,他們去幫忙。

    陳家在村子裏人緣好,一聽說陳家出事兒了,村民們也都放下了手裏的活過來看看有沒有自己能幫上忙的地方。

    這時,辜妙娘也帶着她娘面色悲愴的走過來。

    一牆之隔,晉姝聽到裏面哭天喊地的聲音,趙氏的,陳丘的,陳家幾個兒子的,還有小陳氏的低聲啜泣。

    辜妙娘走過來,拉住晉姝,“妹子,你趕緊進去勸勸趙嬸兒吧!”

    她剛纔實在勸不住趙嬸子,所以纔回家把她娘給叫過來了。

    晉姝點頭,跟着辜妙娘一起走進去。

    院子裏,兩根板凳搭成的撿漏木板牀上,白布蓋着的屍體就這樣躺在上面。

    趙氏抱着屍體哭的傷心欲絕,半個身子都趴在屍體上,“鐵柱,鐵柱,你快看看娘啊,你別睡了,娘來了,鐵柱!”

    “你怎麼這樣回來的,你明明答應過娘,一定會平安回來的,你還沒有娶媳婦兒呢,鐵柱,娘還沒有抱孫子呢!”

    “三弟,大哥好想你,你快起來啊!”

    “老三啊,你怎麼走的這麼早啊!”

    陳丘此刻也顧不上別的,抓着自己兒子冰涼的手,悲痛欲絕,眼眶通紅。

    “都是爹的不是,爹早該讓你回來的!”

    “我的兒啊!”

    晉姝不知道怎麼勸慰趙嬸子,這個時候勸了也沒用。

    她拉住辜妙娘,對她搖搖頭,“我們還是先幫着趙嬸子把靈堂設起來吧,該買棺材的買棺材,該通知的通知。”

    不能就這樣讓陳鐵柱躺着,還是早些入土爲好。

    辜妙娘想了想,還是覺得可以。

    晉姝走過來,把跪在旁邊的大肚婆小陳氏給拉起來,生怕她動了胎氣,“大嫂,你先回屋去,你別在這兒跪了!”

    小陳氏紅着眼眶,用袖子擦擦眼淚,傷心極了,“可是鐵柱也是我弟弟啊!”

    晉姝對她搖頭,拉着她回屋了。

    “我知道你的心情,你先回屋去,爲你自己的孩子想想!”

    本來小陳氏的胎之前就不穩,而且還是雙胎,要是這麼一折騰,她怕出什麼大事兒,到時候可就沒人顧着她了。

    小陳氏無奈,但確實是這個理兒,只好坐在屋子裏抹眼淚。

    晉姝走到趙嬸子身邊,將自己的手帕遞給她,“嬸子,節哀順變!”

    趙氏現在已經聽不進去別人的話了,哪怕是晉姝的。

    她只是接過手帕,又繼續啼哭起來。

    她的兒啊,她的兒啊!

    很快,棺材就被送過來了,還有白布,紙錢白幡什麼的。

    隨着白幡在陳家門口一掛,大家也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趙氏再悲傷,可兒子的後事兒還是該好好辦。

    她忍着心痛,讓大兒子去燒水,把陳鐵柱擡進了他的屋子裏,擦洗換好壽衣後才放進棺材中。

    隨着棺材被蓋上,趙氏悲痛的大叫一聲,跌坐在地。

    陳丘抓着她的手,老兩口彷彿蒼老了十歲不止相互靠在一起,要多傷心有多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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