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纔來一會兒就已經見識到了下毒和刺殺兩種歡迎方式,再待幾天,怕是大麗十八酷刑都得給她上一遍。

    赫連茵聽聞侍衛的告知後急匆匆的奔過來,髮梢上的水珠都還沒有幹。

    她剛洗了澡,加上這巖昆關天氣乾燥,看着面容紅撲撲的。

    “師傅,你沒事兒吧?”

    赫連茵跑來的時候,刺殺的丫鬟已經被帶走了,晉姝正在喫飯。

    “慢點兒!我肯定沒事!”晉姝搖頭,送了一口美味的飯菜在嘴裏,無奈的對她開口。

    她要是有事兒就不會坐在這裏乾飯了。

    赫連茵一屁股坐下來,心有餘悸的拍拍小胸脯,“那就好,那就好,真是對不住啊,師傅,連累你了!”

    “這有什麼,喫飯沒有?一塊喫點兒?”

    晉姝看了她一眼,見她比之前黑了也瘦了,不過整個人都透露一種極度健康的狀態,想來應該是沒有什麼大問題的。

    “喫過了,你們慢慢喫!”赫連茵點點頭,轉頭逗弄起三寶來。

    她好像又想到了什麼,然後對晉姝開口詢問道,“師傅,你來不光是爲了我父王的病情吧?”

    “嗯,順帶散散心唄!”晉姝慢條斯理的說着,清澈的眼神中不帶一絲雜質。

    赫連茵欲哭無淚,難道就不能說是因爲想她嗎?

    “秦師弟在軍營中咋樣啊?”赫連茵撐着自己的小腦袋,用內力將頭髮烘乾。

    “挺好的,他現在已經是百戶了!”晉姝來的時候也給秦松寫了信,知會了他一聲。

    秦松參軍才短短三個月,但是殺的異族已經有好幾十個,所以目前在軍營還是很受重視的,加上他之前做過琅臺縣的捕頭,身份上沒有什麼問題,估計很快就會升千戶了。

    “你別給我說這些了,你府中怎麼回事兒?竟然這麼多細作?”晉姝放下筷子,擦了擦手,眼中帶着一絲不滿看向赫連茵。

    她倒是不怕,但赫連茵她們一家都住在府中,萬一有點兒什麼,那豈不是全軍覆沒。

    就拿下毒一事兒來說,都已經滲透到定北王身邊照顧的下人了,要是他趁晚上不注意,把定北王噶了怎麼辦?

    赫連茵聽到這個小臉立馬垮了下來,委屈的開口,“師傅,你都不知道那蠻族有多無恥?淨用些下三濫的手段,府裏的下人不是被收買的,而是被她們易容喬裝進來的!”

    她來巖昆關這麼久,這都不知道是多少次了。

    父王在還好,一眼就能識別出來,她眼力就有些不太好了。

    蠻族真的太無恥了。

    她一會兒就得通知府中所有人,除了買菜的廚娘,其他人都不準出府,每日定時查驗身份。

    見赫連茵這麼無奈,晉姝也只能表示先這樣,到時候明天她幫忙想辦法看看。

    “好了,快些回去休息吧!”晉姝點頭,讓她別擔心。

    她估摸着赫連茵最近這些日子也沒有休息好,還是早點睡吧。

    “那行啊,師傅,小菡,你們早點休息,有什麼需要就跟門口的侍衛說,我明早還得去軍營,等我回來再帶你們出去轉轉!”

    赫連茵眼底露出一抹疲倦,但在晉姝面前還好,她可以毫無顧忌的表現出來。

    她看了看小菡和三寶,微微一笑。

    “看把你忙的,還是先管好你自己吧!”晉姝笑了笑,不由得打趣道。

    她們又不是沒長腿,可以自己走的。

    而且她覺得這裏不好玩兒,加上赫連茵這麼忙碌,巖昆關應該不怎麼太平吧。

    赫連茵起身便要離開。

    一道匆忙的腳步聲從院子外面傳來。

    “郡主,不好了,戎將軍中箭昏迷了!”

    軍營中的副將着急忙慌的奔過來,喘了口氣兒,急不可耐的開口。

    “賀叔,你說什麼??”赫連茵跨出大門,猛地一驚,面色都僵了。

    來者是五十歲左右的白髮老頭兒,他握着手中的佩劍,唾沫橫飛的回答道,表情十分凝重。

    “郡主,戎將軍晚上巡營的時候被蠻族偷襲,中箭昏迷了已經,跟王爺的情況一模一樣!”

    他緊張的看着赫連茵,這可怎麼辦啊?老戎傷得重,軍醫說了,要是今晚戎將軍醒不過來,就得準備後事了。

    該死,肯定又是那個蠻族的神箭手。

    赫連茵急忙扭頭看向晉姝。

    幸好師傅在這裏。

    晉姝已經喫完飯,她給了晉菡一個眼神,拎起自己的藥箱,“走吧!”

    賀將軍不知道她是誰,但是看穿着和準備的東西,他能猜的出來。

    想必就是救了王爺的女神醫吧,算老戎運氣好了。

    三人快速出了府邸,翻身上馬,往軍營奔去。

    軍營駐紮在巖昆關城外一公里左右,路程很短,三人不肖片刻就已經到了。

    他們在軍營門口停下來,由守衛的士兵十分認真的檢查了一遍後,才把他們放進來。

    晉姝單身下馬,拍拍大黃的腦袋,讓它喫草去。

    她放眼望去,高低不同的各色帳篷在一定的間距中屹立着。

    夜晚風沙大,除了防守的將士,其他將士都已經待在營帳中休息。

    但是今晚不一樣,他們有些着急和擔憂。

    畢竟有將軍受傷,他們躲在各自的營帳後面,看着赫連茵的身影直奔過來。

    “郡主來了!”

    走進營帳中,一股血腥味蔓延開來,幾個老將看到赫連茵,彷彿就有了主心骨,對她一抱拳。

    營帳中用簡易木板搭了幾張牀,牀上都有受傷的將士,最裏面也就是今晚受傷的將軍戎迪。

    他也是個接近五十多歲的老頭兒了,此刻躺在木板牀上,面如金紙,呼吸微弱。

    而他微微起伏的胸口還插着一支箭頭。

    滿手鮮血的幾個軍醫站在旁邊,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處理。

    這個箭頭位置太兇險,他們根本就沒辦法取出來。

    “爹!”而戎將軍的兒子,此刻也跪在他牀榻前,紅着眼眶,輕聲呼叫着。

    他也是一名軍營中的小將,今晚本來受傷的人應該是他的,可他爹生生幫他擋了這一箭,才導致重傷昏迷。

    此時他既慚愧又擔心。

    晉姝來到戎將軍身邊,兩根手指頭就把正在哭泣的年輕人拎起來扔到一旁。

    別擋道了!

    她拿起戎將軍的手腕,快速診治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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