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淺搜尋原主殘留的記憶,對風族部落以外的事,瞭解太少了。

    別看只是蠻荒小部落的雌性,可她從小被寵着長大,就連摘野菜也是偶爾去一趟,要不然能養的白淨。

    “這裏到風族部落有多遠?”言淺看着面前的雄性,殺伐果斷,話也不多,是目前她在這裏暫時能信任的人。

    要是靠自己步行,先不說累不累,就叢林裏的野獸都能吃了自己。

    他的坐騎是劍齒虎,代步工具都這麼拉風。

    野獸見了老虎不得退避三舍。

    跟他臨時搭伴,可以省去不少麻煩。

    “我沒聽說過風族部落,但這片森林的盡頭有個大部落,不知道是不是你說的?”覃不好意思的撓撓腦袋。

    他剛出生被族人拋棄,後來是森林黑狼帶大的,一直住在森林深處,很少去部落。

    言淺一驚,面前的這位莫不是野人?

    她又仔細打量一眼,頭髮齊腰,身上遮羞的獸皮用藤蔓繞了一圈,赤裸的肌膚上面全是傷疤。

    和剛纔三個雄性有很大區別。

    她按耐住心中的疑惑,看了眼天。

    晚霞滿天,用不了多久就要天黑了。

    不遠處的樹杈上,貓頭鷹咕咕叫着。

    她用力搓搓胳膊,好冷。

    “你的住所是不是就在附近,我能不能暫時投靠,度過今晚?”言淺眼珠子一轉,瞬間有了完美的想法。

    覃看見她溼漉漉的眸子,鬼使神差的答應。

    言淺豪爽的拍拍他的肩膀,“多謝,等我恢復好了,就打獵補償你。”

    覃感覺有柔軟的掌心在肩頭一碰,很快就離開了。

    但在他心頭留下不可磨滅的觸動。

    覃眼底帶笑。

    言淺見他答應,走到另外一個男人身邊,試探了一下他的鼻息,發現沒有呼吸。

    她徹底放心了。

    大貓填飽肚子,在覃的召喚下回來。

    當看到言淺時,破天荒的尥蹶子,覃湊在它耳邊說了好久,才哄好這隻傲嬌的大貓

    “上來吧。”覃輕鬆利索的翻上大貓的後背,將手伸來。

    言淺遲疑一會,便將手遞給了他。

    覃猛的使力,言淺輕鬆的翻身而上。

    “走了。”覃用腳碰碰大貓的脖子。

    大貓瞬間奔跑起來,沒有防備的言淺向前一撲,鼻子撞在了覃的後背,鼻頭髮酸,眼淚流了出來。

    “你還好嗎?”覃被撞的身體一歪,險些掉下去。

    後知後覺意識到坐在身後的雌性恐怕受了傷。

    言淺捂着發痛的鼻子,甕聲甕氣的說,“沒事。”

    心裏卻慘叫一聲,這叫什麼日子呀。

    重生蠻荒也就罷了,還遇到了鋼鐵直男。

    以後的日子有得煎熬了。

    覃不懂雌性的小心理,只當她說的是真的。

    大貓速度快,耐力不差,龐大的身體在森林裏橫衝直撞,跑了一座又一座山。

    天徹底黑透前,終於在一處懸崖下停下來。

    後背的言淺第一次騎老虎,起先是興奮的,激動過後,才發現她暈虎。

    好不容易站穩腳步,她從虎背跳下來,跑到一棵樹下大吐特吐起來,膽汁都吐出來了。

    覃站在一邊不知所措,很快就意識到了什麼,快速跑進洞裏。

    很快就端出獸骨打磨的碗,在河裏舀了水送來,“喝點吧。”

    言淺吐的眼前發暈,扶着發軟的腿看去,竟然用骨頭裝水,而且還不是燒開了。

    看來真是野人無疑。

    腦海中浮現出很多關於水沒有燒開,裏面會有不少寄生蟲的事。

    但到嘴的話,立馬變作,“謝謝。”

    覃將骨頭碗給她,丟下一句話,“我去捕獵。”

    言淺來不及開口,人就跑的不見了。

    她忍着不適應,清水漱了口,徑直走向不遠處的洞穴。

    洞穴大概有十平米,牆壁凹凸不平,角落堆放着不少啃乾淨的骨頭,骨頭堆附近有曬乾的雜草。

    言淺有點後悔自己的決定,但天空的最後一抹亮光快要消失了。

    她只好打消離開的念頭。

    忽然,手腕刺痛難耐。

    她低頭一瞧,手腕處有一枚紅色的玫瑰花發着熱,那塊皮膚都要快被燒着了。

    她一邊吹,一邊往河邊跑。

    雖有點驚慌,但好歹動作很穩。

    將手伸進去水裏降溫。

    河邊的水草卻纏繞着自己的手腕,親暱的蹭蹭皮膚,癢的她起了雞皮疙瘩。

    她怕是錯覺,很快將手拿起來,水草失去依靠,暴躁的搖晃身體。

    言淺靈機一動,這是遲來的金手指?

    驚喜後,立馬又嘗試着凝氣聚力,狂躁的水草竟然漸漸平靜起來,接着陡然聚攏,隨着她的意識,變幻各種形態。

    她哈哈笑起來,“真是金手指,老天待我不薄呀。”

    笑了會立馬捂住嘴,就怕被去而折返的覃聽見,不得當自己是怪物。

    言淺狂喜後,利用水草釣出幾條大黑魚。

    而這一幕自然被剛剛折返的覃看到一清二楚。

    這個雌性竟然能操縱植物?

    多麼珍貴又強大的能力。

    他忽然生出想要跟着她的想法,反正他也沒有家人,到處流浪不是辦法。

    這個被追殺的雌性同樣需要幫手,自己不僅能力強,還能駕馭野獸,他兩在一起就是強強聯合。

    打定主意,他老遠拍了一下大貓的脖子,“吼。”

    大貓配合的叫了聲。

    言淺聽見聲音,立馬回頭看去,就見一人一虎從樹林裏出來。

    覃拎着一隻被咬斷脖子的野雞。

    這是野雞特別大,跟地球最大的鳥類有的一拼。

    言淺有點心虛,但她很快恢復淡定,在覃開口詢問時,堵住他的嘴,“我看這河裏的魚很多,順手撈了幾條,一會我們烤魚喫吧?”

    覃不動聲色的看了眼,沒有拆穿對方,但如實告知,“這東西刺多,不小心會劃傷喉嚨。”

    大貓倒是喜歡喫,貓科動物天生有剋制魚刺的能力。

    可他不行。

    他到底是人類,牙齒再鋒利也不能將魚刺攪碎。

    他從不碰這些。

    “注意點就沒事,到時我教你。對了,你有打火石嗎?”言淺不在意的擺擺手,迅速提出要求。

    覃搖頭,“我們只吃生肉。”

    言外之意就是不會用火。

    他真是茹毛飲血的野人呀

    言淺吞吞口水,只好自己尋找生活的工具。

    鑽木取火不可取,費時費力不說,還容易傷到手。

    所以得找打火石。

    她的嗅覺很靈敏,在剛纔的洞穴聞到了刺鼻的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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