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裏也開始不舒服,那東西是真的喫不下去。
就好比有些人不喫狗肉一樣。
這種飲食差異,乃至個人喜好必須遵循。
“我用大貓的爪子多一點,它的爪子蛻下來的指甲特別鋒利,骨頭做的東西很容易折斷。”
“如果你需要更加稱手的工具,野豬的獠牙就行了,巨蟒的鱗片也可以。”
覃在森林生活,這些東西瞭解的特別全。
爲了狩獵方便,他們會想好多的法子。
有的將木棍兒兩頭削尖,有的直接用石頭做的工具。
甚至有的就地取材,從動物的屍骸上尋找更加尖銳的骨頭。
但他覺得言淺要的應該不是自己常見的。
可他又不能從別的地方找來,只能暫時委屈她了。
“只能這樣了。”言淺歡喜的接受。
因爲真的沒有辦法。
找不到礦石,自然煉不出需要的鐵具。
目前他們所在的畲族部落,應該也沒有會冶煉的人。
只能將心頭的失落壓下去。
覃處理獵物的時候,他起身在四周尋找認識的東西。
果然功夫不負有心人。
她找到了板栗。
那是一片板栗林。
蘋果大小的板栗裂開了口子,有大部分掉在了地上。
怕尖刺扎到手,只好用木棍敲掉了外面的尖刺,用巨大的樹葉包起來,回來的路上又看見了野雞蛋。
這一趟簡直收穫滿滿。
處理獵物的血腥場面,覃沒有讓言淺看得清楚,甚至他將血腥味兒用途掩蓋,以防引來兇悍的野獸。
當他回頭看去,就發現言淺笑的像朵花。
天啊。
他從來沒有覺得一個雌性可以漂亮到這種程度。
他的眼睛都直了。
感覺言淺的四周像是籠罩了一層光圈。
光圈中央她笑的像朵花。
“你在傻笑什麼?”言淺走到了火堆邊,將撿來的栗子丟了進去。
順道又將手裏的雞蛋小心翼翼的放在了草地上,剛要尋找石板,就發現覃的眼睛一眨不眨。
覃的脣起起好看的弧度,就這樣傻傻的笑着。
覃心頭一驚,他笑得很傻嗎?
會不會被嫌棄?
很快他又收斂了表情,輕咳了一聲緩解尷尬。
“我就想着今天收穫不錯,所以笑了起來,你這又找到了什麼東西?原來你喜歡喫鳥蛋呀。”覃一本正經的解釋,視線又落到了旁邊野雞蛋上。
他們生活的這個時代,野雞的個頭都比鵝大。
生出來的野雞蛋有鵝蛋大小。
要是運氣好的話,能看到剛剛腐化,渾身溼噠噠,連絨毛都沒有的野雞崽。
“你不喜歡喫嗎?”言淺特別好奇。
她用一副這麼美味,你都不願意喫的表情看着覃。
那樣子讓覃覺得他們倆之間的差距隔着銀河系那麼寬。
“一般都是,不過有點兒腥味。”覃爲了不讓自己看上去不那麼土,努力挺着胸板。
言淺眼珠子轉了轉,斟酌着問,“你之前選擇生吞了吧?”
覃點了點頭,這東西不用火烤,那隻能生吞了。
言淺無奈的搖了搖頭,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與此同時在他的肩頭拍了一下,“世間的美味就讓你這樣錯過了,不過這一次有我在,保證能讓你喫上香掉舌頭的雞蛋,快去幫我找個石板,要特別薄。”
幸虧,他的膚色比較黑,臉紅髮現不了,只是耳朵燙的能煎雞蛋。
起身匆匆在不遠處的河邊撿來了洗乾淨帶水的石板,放在了她跟前。
看着言淺將石板撐起,放在火堆上。
刺啦幾聲後,石板被烤乾,甚至慢慢的冒起了煙。
然後,他又盯着言淺將旁邊帶着辣味的野蔥,用骨刀切碎,撿起旁邊的野雞蛋輕輕一敲。
很快就到了石板上。
一股難以言說的味道,充斥鼻尖。
覃滿腦子被一種難以言說的味道佔據了。
他想雞蛋還能這麼喫。
他突然很羨慕言淺,眼角不自覺的紅紅的。
口水氾濫。
吞嚥口水的聲音,他自己都能聽得到。
抽空搞鐵板燒的言淺回頭看了一眼覃。
覃立馬挺着腰板雙膝併攏,好看的眼睛,冷冷的望着言淺,猶如等待檢查的士兵,“我身上有東西嗎?”
言淺被他無辜又裝正經的模樣給逗笑了,想了想說,“你身上沒有什麼東西,就是覺得挺好玩的,雞蛋炒的差不多了,你怎麼喫?筷子現在還會用嗎?”
想起筷子,他就不由自主的想起那張欠揍的臉。
爲了不丟臉拼命的點頭。
言淺將兩根木棍遞給了他,又特意將弄好的雞蛋放在了乾淨的樹葉上。
條件簡陋,將就着喫吧。
填飽肚子比什麼都強。
又攤了好幾張雞蛋餅,就是缺點油和鹽。
乾巴巴但勝在味道鮮美。
兩個人一邊喫一邊烤着肉。
言淺看到蛇肉在冒着油星,口水瘋狂的分泌,但卻拼命的搖頭,這東西她是不喫的。
覃見她神情抗拒,“實在不行,你閉着眼睛我給你喂。”
這個提議聽上去不錯,但她真的沒有辦法接受。
不是眼不見心不煩。
主要是她腦海中能想象到蛇在地上滑動,窸窸窣窣的場景。
那一刻她覺得自己喫進去的東西都快要吐出來了,瘋狂的搖了搖頭。
“你自己享用吧,這東西我真是無福消受。”
從小到大最怕的就是這種溼漉漉的東西。
什麼黃鱔,泥鰍,小時候不懂事兒可以抓來玩兒。
長大後那簡直就是噩夢。
再說像蛇這種滑溜溜恐怖的生物,那就更不該與它們接觸了。
覃有點心疼言淺,也就沒有強迫她必須喫蛇肉。
而是在自己吃了兩口之後,起身就要走。
言淺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趕忙伸手抓住他的獸皮裙。
力道不是很大,沒有扯下來,要不然就尷尬了。
“我喫的差不多了,一會兒還能喫個烤紅薯填填肚子,你就不要亂跑。”
言淺細膩的手背蹭到了覃的腿,瞬間他覺得半個身子都麻透了,呆呆的站在原地都不知道說什麼。
言淺沒有意識到這些,她又認真的解釋,“你說過黑霧森林很危險的,剛纔你離開不久就有野豬來偷襲,這一次要是走得遠,來個豹子狼什麼的,那我再厲害也會被它們給喫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