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較於鷹,覃很單純。
生活環境的造就,讓他沒有那麼多的小心眼。
他只是覺得喜歡就應該光明正大,爲什麼還要使用小計謀。
可他偏偏又變成了那樣的人。
緊抓着大貓的脖子穿梭在樹林。
好半天才問,“淺淺,現在只剩下咱們兩個人,我就想問一問你對找伴侶有什麼要求嗎?”
言淺的鼻子有些發酸,用手揉了揉才緩過那種撓心的不爽。
聽到他問話下意識的“啊”了一聲。
她沒懂對方什麼意思。
“我就是問問,你對伴侶有什麼要求,我知道我們兩個逼得太緊,讓你不知所措。”
“但有一點,選伴侶還是要遵從自己的本心,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可以拒絕。”
“我知道你怕說出拒絕的話,會傷了我們的心,但你如果猶猶豫豫下去,傷的可不是一個人。”
覃是一個沉默寡言的雄性,很少會說這麼多的話。
言淺深深的嘆了口氣。
其實也怪自己。
說什麼入鄉隨俗,說什麼要報仇。
這麼多的理由,無非就是在掩飾自己優柔寡斷的內心。
再準確點來說,她有點渣。
說句不負責任的,這兩個雄性她都喜歡。
若是趕走其中一個,她真捨不得。
但腦海中總有一兩個小人在打架。
一個提醒自己,別忘了你受了多少年的教育,就應該恪守道德,選一個。
另外一個拼命的跳着小腳,說既然來了蠻荒,大環境使人爲什麼不入鄉隨俗?
鬧得腦瓜子疼。
所以她做不出最終的選擇,“我也不知道,說實話,你們應該也看出來了,我捨不得你們任何一個。”
“可我的內心又過不了這一關,我就想着能拖就拖,實在不行,大不了咱們搭夥過日子,不講究感情。”
覃卻樂了,爽朗的笑聲從胸腔裏傳來。
言淺被他笑得渾身發毛。
“怎麼了,你覺得我是不是有點太傻?”言淺不自覺的揉了揉自己的臉。
好多人都說,小孩才做選擇,大人都要。
可現在,她就面臨選擇。
哪一種方式,都不利於對方。
她煩躁的揉了揉腦袋。
那麼問題來了,她到底喜歡誰呢?
覃第一次知道笑的肚子疼是什麼感覺。
他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揉了揉臉,“淺淺,我就知道你不可能拋棄我。”
“既然大部分雌性都是這樣的,那你就遵從自己的本心,搭夥過日子,時間久了,不就產生了感情。”
“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既然搭夥過日子,那就得講清規則,別一味的偏向某一個,你要知道你纔是一個家的核心。”
言淺覺得很有道理。
忍不住脣角翻翻,用漂亮的眼睛看着對方的後背,突然伸手捶了一下他的腰,“看來你早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還壞心的問我,你覺得這樣很合理嗎?”
覃單純,但並不代表他傻。
其實他剛開始對言淺只是感興趣,也沒想着在一起生活,更沒規劃到後來的結侶。
之所以鬧成了如今的地步。
也是因爲言淺突然被搶,又有雄性突然插了一槓子。
讓他明白自己對言淺的感情。
“你也不差,喜歡就跟他在一起,不喜歡讓他離開就行,不必有心理負擔。”
言淺覺得他說的好有道理。
糾結在內心深處無傷大雅的東西,瞬間煙消雲散。
她決定入鄉隨俗。
臉上帶笑,伸手圈住對方的腰,“那咱們就試一試,合適就一起過日子,不合適,大家放手。”
言淺的語氣顯然愉快了很多。
覃心裏有歡喜,又感受到腰間細膩的觸覺。
總算下定決心握住言淺,猛然使勁將她從後背一把拽到前方。
天旋地轉間,言淺見一張臉落了下來。
詫異的瞪大眸子。
直到嘴脣傳來溫熱,下意識的張開嘴。
接下來便是天雷勾地火。
眼神微微有些迷離。
忽然,大貓腳下一滑。
大貓後背上的兩個人受了顛簸,險些掉落了下來。
緊摟在一起,心有餘悸的大喘氣。
“沒事兒吧?”覃也嚇了一身冷汗,要真的從大貓的後背掉下去摔到地上,不殘也得受重傷。
言淺搖了搖頭,她也嚇得鬢角全是汗。
腦袋枕在對方的肩窩大口的喘氣。
確定了心意之後,相處越發的自然親密。
“沒事就好,這裏的環境越發的不好了,前幾天的雪,下的很大呀。”覃也沒有了別的心思。
放眼望去。
大貓帶他們行走的地方,樹林茂密,雜草叢生。
空氣裏除了泥土的芬芳,還夾雜着腐爛的味道。
總之不怎麼好聞。
言淺給他們指路。
走了大概有二十多分鐘,總算到了稻穀生長的地方。
稻子生長必須雨水多,氣溫高。
這裏確實比想象的還要溫暖。
大貓停在了一塊荒地前。
他們兩個並沒有立刻跳下來。
放目遠眺,有七八畝大小的荒地。
雜草叢中,生長着大片的稻穀。
沒經過精心的撫育,稻子稀疏。
好多被雪打彎腰,軟塌塌地趴在地裏。
田裏駐紮着密密麻麻的鳥兒,正快速的啄食。
聽見動靜呼啦啦拍着翅膀往前跑。
言淺可以確定,這東西真的很難撿起來。
但費一點力氣還是有所收穫的。
森送來的稻穀,若是悠着點喫,怎麼也能撐到來年。
這會兩個人下去撿,裝滿一個袋子留着稻種明年用。
也是不錯。
“地裏還有水,你就不要去了,你指揮我去撿。”鷹覺得鳥兒能喫的東西。
人類應該差不多。
他之前找果子也是按照這種原則。
動物可比人類聰明多了。
“好。”言淺答應了。
這具身體有痛經的經歷。
計算着日子應該快要來大姨媽了。
要是這個時候跳進冰水裏,到時候不得疼死。
正好趁機會找點藥。
“覃,你就撿那些沒掉落在田裏的稻穀,用手捋到獸皮袋裏,我去附近轉轉,看能不能找到草藥,我不會走太遠。”
言淺坐在大貓的背上,已經懶得自己走了。
“好。”
覃蹚着泥水,頭也不回的揮手讓言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