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淘洗米的工作已經被鷹搶了過去。
三個人配合默契。
沒多久,竹筒飯混合着螃蟹蝦的味道,在洞穴門口瀰漫開來。
言淺饞得直淌口水。
鷹嫺熟的將石鍋從竈上拿下來,擺放在旁邊臨時支起的桌子上。
又將一個乾淨的勺子遞到了言淺面前。
“淺淺,喫吧。”
覃見此,急忙端了一杯水放在了言淺面前,“喫飯前先喝口溫水,暖暖胃。”
兩個人明目張膽的爭寵,言淺看的一清二楚,她莫名感覺到一股壓力。
一隻手拿着勺子挖了一勺米飯。
米飯上的蟹肉黃覆蓋着,濃烈的香味讓她味蕾大開。
另外一隻手端着水杯。
“我一邊喫一邊喝,你們也快喫飯。”
看着言淺十分照顧兩個人,他們兩個也不再爲難。
洗乾淨手,坐在她對面,一個幫忙剝蝦,一個挑小魚的刺。
言淺從小到大就沒有受過這樣的待遇。
腮幫子塞得鼓鼓的,同時給他們兩個人各自餵了一勺米飯。
他們兩個人被這種新奇的喫法給震驚了。
覃之前沒有喫過米飯,此時大白米飯塞進了嘴裏,混合着蟹肉的味道,他忍不住眨了眨眼睛,聲音不自覺的放輕了幾分,“這東西還真挺好喫的。”
鷹也不落後,表達此刻的感受,“這蝦有點兒甜,配着米飯也很好喫,往後天天給你這樣做。”
言淺發現他們兩個人都挺喜歡喫的,懸在心口的一顆大石頭落回了肚子,煞有其事的搖着晃着腦袋,“這種東西真的很美味,要是天天能喫上,我能幸福的睡不着覺,可惜呀,咱們就只有一條河流,尤其到寒季的時候很少找到魚蝦。”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言淺的話被他們兩個人記在心裏。
彼此暗暗發誓,一定要讓她喫得更好。
早飯還沒有喫完,離上門了。
聞見洞裏散發着濃郁的香味兒,剛喫完早飯的他肚子不爭氣的咕嚕叫了一聲。
言淺聽得一清二楚,擡頭看着他,特別客氣的問,“你喫飯了嗎?如果沒有的話,我這裏還有給你分一點。”
離剛要開口說可以,視線落在兩個雄性的臉上,立馬改了口。
“不用了,既然你們飯喫完了,就趕快去,部落最大的洞穴,言婧說有事情要宣佈。”
消息總算傳達來了。
言淺喫完最後一口飯,用水漱了漱嘴。
他們整理好洞穴,四個人結伴往外走。
“你知道族長要說什麼嗎?”言淺有些好奇。
“暫時不知道,不過已經讓部落裏年輕力壯的雄性們都聚過去了,就差你們幾個了,速度快一點。”
離昨天晚上睡得不好,眼底有明顯的紅血絲。
言淺喫飽喝足,出門前又特意換了一身乾淨的獸皮衣。
她將一杯溫水遞來,裏面還泡着幾顆紅棗。
“給你喝吧,昨天晚上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遞水杯的時候,她隨口一問。
本以爲對方不會回答。
誰知離接過水杯後喝了一口,感覺一絲甜味兒。
低頭又看着浮起來的幾個紅棗,就明白怎麼回事了。
“嗯,昨天晚上有個雌性闖入了我的洞,想對我下手,卻沒有得逞,不過她到底是誰,我到現在還沒有查出來。”
“有雌性闖入你的洞?”
“是的,那個雌性,個頭很高,身形纖細玲瓏,只是那張臉坑坑窪窪,我搜尋了一圈,也沒有找到合適的目標,我想她會不會是雅?”
離拼命的點了點頭。
剛剛陰沉沉的天空,忽然變得明亮。
陽光穿透雲層,籠罩在部落上空的雲霧漸漸的散了。
言淺微眯着眸子,看着明亮的地方。
“我覺得應該是她,除了偷襲沒成功外,沒有對你做別的事兒嗎?”
雅狗急跳牆了。
看來昨天他們的法子是有用的。
“還扔了一種黑色的蟲子,那種蟲子後來得知叫蠱蟲。”
離一五一十將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她,隨後定定的看向言淺。
言淺眉毛隆起,“蠱蟲?誰告訴你的?是巫醫嗎?”
沒想到蠻荒時代竟然有蠱蟲。
她記得這種東西,一般來自西南,山高林密水深的地方。
那裏自然環境優越,生物多樣性。
毒蟲劇多,在早些年沒有開闢之前,很少有人在那裏存活下來。
古時的皇帝會將犯人發配嶺南之地。
但去西南的幾乎很少。
離就知道言淺懂得挺多,“是巍告訴我的,他說這種蟲子在太陽城見過,還提到了一個死去的雄性。”
言淺慢慢的挪着步子,獸皮靴子踩在雪地上。
發出了咯吱咯吱的聲音。
提到了一個雄性。
這個雄性會不會是鷹的父親?
她回頭看着離,並沒有將自己心中的疑問問出來,而離也很聰明,也回答了這個雄心叫什麼。
“說是上一任太陽城的二把手叫巴衛,當初他的死很蹊蹺,有人說他是暴斃而亡,有人說他是中毒而死。”
“巍專門檢查過他的屍骨,確實是中毒而死,但昨天那個蠱蟲,讓他有所懷疑巴衛並沒有死。”
這簡直就是一個驚雷,炸的的言淺頭腦發暈。
巴衛沒死?
那他會不會已經成了蠱蟲的食物?
想到這個可能,她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一把抓住了離的手腕,“巍在哪裏?你帶我去。”
“巍說你會來找他的,此時他就在無意的洞裏等着你。”離身體一緊,接着看向抓着自己手腕兒的小手。
塗的黑漆漆手,掌心的滑膩卻是騙不了人的。
“你現在就帶我去。”
回頭對另外兩個雄性吩咐,“你們先去部落的洞穴,聽一聽言婧要說什麼,我先去找巍,有件事情必須弄清楚。”
身後兩個雄性正替言淺收拾東西,聽到她的話,先是一愣緊接着出聲。
“我們兩個必須陪你去,誰知道部落安不安全。”
說話的是鷹,他有意無意的將目光投向離。
這個雄性賊心不死,不能讓言淺跟他走得太近。
離無語極了,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臉。
真當他對言淺有別樣的心思嗎?
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現在不必糾結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