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娜看着眼前的好朋友,眼裏的喜悅藏不住,直接在她面前蹲了下來,又看着旁邊的土疙瘩。

    拿起一個仔仔細細的聞聞,夾雜着一股土腥味,心想應該也是一種喫食。

    二話不說利索地幫她刨了起來。

    “你怎麼知道我和那個雄性在一起了?”言淺很是好奇。

    蘇娜有預知的能力嗎?

    猜到這個可能,讓她渾身繃得緊緊的。

    蘇娜刨出了土豆,扔到了旁邊笑着說,“我只是猜的,那個雄性當時只留給了我一個後腦勺,但我從他的後背和坐騎就可以判斷,他是一個很厲害的雄性,你長得又那麼漂亮,他肯定會和你在一起的。”

    言淺張了張嘴,心裏卻猛的鬆口氣。

    幸虧對方沒有預知的能力,而是憑藉常識做出的猜測。

    “你的眼光確實不錯,他是一個很強壯的雄性,對我挺好的,你呢,這段日子肯定辛苦了吧?”言淺定定的看着對方的臉。

    飽經滄桑的她,沒有部落的那樣光鮮亮麗。

    但他臉上的笑容卻依舊沒有減少,可見是個樂觀積極的。

    “受了不少罪,也死了好幾個伴侶。”蘇娜四平八穩的回答。

    這話聽在言淺的耳中,讓她心臟狂跳。

    蘇娜損失了伴侶,心裏肯定很痛。

    她這話問的有些突兀。

    見他表情變幻莫測。

    蘇娜無所謂的擺了擺手,但心裏的痛只有自己知道,她與那些伴侶的感情真的很深。

    原本想着等寒假來臨,他們再生幾個幼崽?

    誰料突發意外來的太急,願望沒有實現,伴侶爲了護住她也死了。

    可能不願意讓別人看見自己的脆弱,蘇娜急忙說,“你也別爲我難過,我很堅強的,能從畲族部落掏出來去往更大的太陽城,我心裏很歡喜,到時候遇到更加強壯的雄性,你幫我把把關。”

    言淺正替人家傷心,卻不想對方比自己看的還要開。

    她深深的呼了一口氣,心想是呀,沉浸在過去的痛苦中,人會頹廢不能成長。

    還不如開開心心的面對每一天。

    兩個人有說有笑,這塊地的土豆也挖的差不多。

    覃回來後,帶着大大小小的藤蔓。

    將土豆一股腦的裝了進去,綁得結結實實。

    蘇娜這纔看向言淺的臉,好奇的問,“長得那麼漂亮,爲什麼將臉弄得這麼難看呀。”

    “說實話,再不確定是你時,你站在我面前不說你叫言淺,我都認不出你是誰,但帕卻能認識你,可見他對你的感情是真的好。”

    這下言淺真的是無話可說了。

    帕和她相識了也就幾天,怎麼可能感情深厚到離不開呢?

    剛纔也是自己自報家門,他才認識自己的。

    但不能讓對方下不了臺,故意將她弄髒的臉遞上前,“你覺得我這個樣子醜嗎?”

    蘇娜摸着下巴,認認真真的觀察了好久,“不仔細查看的話,第一印象是真的醜。”

    “在我記憶中,就沒有見過那麼醜的雌性,可若是靠近仔仔細細看的話,你喬裝的再厲害,但你面部的輪廓,五官依舊十分精緻。”

    “要不在乎你外貌,真正喜歡你的是不在乎醜與美的。”

    言淺覺得她年紀輕輕倒有幾分老成。

    抓着她的手來到了火堆邊兒。

    前去捕獵的鷹也回來了。

    看見空曠的草原上背風處,圍聚了好多人。

    其中那個高大的身影,他一眼就認出是誰了。

    帕,畲族部落羅有望當族長的人選之一。

    可惜背井離鄉,從今往後就得寄人籬下了。

    像他這樣有野心的雄性會受得了嗎?

    只是不知爲何他的視線落在言淺的身上,視線在兩個人的身上來回掃視,忽然明白了什麼。

    鷹瞪大了一雙漂亮的黑眸。

    怪不得呢。

    原來看上了言淺。

    不行。

    他得找個機會早早與言淺結了侶。

    這樣的話,他永遠在言淺心中擁有舉足輕重的位置,誰都搶不走。

    想到這種可能滿心歡喜。

    遠遠的衝她叫道,“淺淺,你看我幫你帶來了什麼?”

    說着話的言淺猛的回頭就看見鷹。

    那隻大鳥的後背爪子,掛滿了大大小小的獵物。

    鷹從大鳥的後背跳下來,肩上扛着一隻哼哼叫的小羊

    言淺一喜,腳步不受控制的向前走去,“你收穫不少呀,竟然找到了小羊。”

    他們兩個人的舉動落在其他幾人的眼中。

    每個人的反應很不同。

    覃眼神一冷,接着就開始忙碌,一副不受影響的樣子。

    帕卻不行。

    一臉的嫉妒,全然沒有之前的精明。

    擡腳向前走,同時不懷好意的問,“淺淺,這個雄性就是當初將你搶走的吧,像他這麼卑劣,你留他在身邊幹什麼?”

    他說這話時,全然沒有意識到渾身被醋包裹。

    醋味兒燻人。

    言淺驚訝地瞅了帕一眼,自覺的替他解釋,“帕,你別這麼說,他當初也是有難言之隱,陰差陽錯間將我送回了屬於自己的部落。”

    “你呢,也別生氣,大家好好認識一下。”

    兩個雄性不約而同的切了一聲,偏向腦袋看向一方。

    又覺得這樣做太幼稚,又齊齊回頭。

    露出了假惺惺的笑,“我叫帕。”

    “我叫鷹”

    視線落在鷹帶來的小羊羔身上,“你的狩獵能力還行,就是這麼小的獵物,你帶它回來幹什麼,不知道狩獵的時候,不應該狩獵小幼崽嗎?”

    這是蠻荒定下來的規矩。

    狩獵時,強壯有力或者年邁的都可以殺死。

    唯獨幼崽不行。

    他們代表着希望,一旦獵殺,往後他們的獵物就沒了。

    獵物沒了,族人就活不下去。

    鷹真是百口莫辯。

    但他爲了言淺可以忍受這一切,委屈巴巴的將小羊塞到言淺的懷裏。

    “淺淺,我還帶來了幾頭母羊。”

    帕不屑的撇了撇嘴。

    言淺害怕他們兩個人再吵起來,趕忙說,“這是我讓鷹這麼做的,我打算在洞穴裏飼養小羊,看能不能成功,要是可以的話,往後寒季就不必這麼辛辛苦苦外出了。”

    帕真的是馳名商標。

    關於抓小羊這件事兒。

    聽到是鷹時,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橫挑眉毛豎挑眼。

    但一聽是言淺的主意,眼裏露出了不可思議之色,“淺淺你可真夠厲害的,還會餵羊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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