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柄柄飛劍,或散落於地,或懸浮於空。

    此時皆是劍身顫抖不止,一聲聲劍氣嗡鳴不絕於耳。

    隨着賈不患劍指揚起,一柄柄飛劍沖天而起,無形的視線禁錮直接被撕破。

    “八卦劍陣!”

    一柄飛劍回到賈不患身邊,另八柄則是瞬間排列在魔眼魔將的四面八方,分別佔據八個方位,劍神旋轉不止。

    咔嘰眉頭微皺,雖不知發生了什麼,但也清楚,不能再浪費時間了。

    “魔眼之光!”

    咔嘰厲喝一聲,渾身魔眼全部睜的渾圓,並沒有什麼光芒,但咔嘰的周身卻瞬間暗淡了起來。

    說是光,更像是在吞噬着光芒。

    緊接着,咔嘰猛的抽刀斬向身前飛劍。

    飛劍嗡鳴旋轉,八柄飛劍雖各據一方,卻似融爲一體,共同抵禦着衝擊力。

    緊接着,八柄飛劍圍繞着咔嘰旋轉了起來,速度奇快,一道道殘影像是徹底包圍了咔嘰。

    賈不患終於露出了一個笑容,“特麼的,真以爲我是軟柿子啊。”

    陡然——

    “嘭!”

    一聲巨響,幾柄飛劍倒飛而出,咔嘰身形飛掠而出。

    賈不患頓時神色一僵,隨即不敢猶豫,幾道黃符從衣袖間飄出,自燃爲紅色火球,直撲向咔嘰。

    咔嘰長刀劈開火球,火球爆炸,威力其大,竟是將咔嘰炸的渾身血肉模糊,不少魔眼直接被毀。

    可即使自身如此悽慘,咔嘰卻是陡然望着百米外的賈不患露出了一個笑容,“瞳!”

    賈不患頓時瞳孔微縮,一股極爲強烈的警兆在心中響起,快速朝一旁飛撲而去。

    無形的攻擊,視線的攻擊,根本就不是閃避能躲得開的。

    頭部像是被鐵錘重創,再被人朝兩邊撕開,彷彿有什麼東西在自己的大腦中瘋狂攪動着。

    血液,從賈不患的眼角、耳中、鼻孔、嘴角流出。

    “啪!”

    賈不患倒在了地上,此時他的大腦已經暫時陷入了宕機狀態,只剩一片混沌。

    渾身血肉模糊的咔嘰,此時提着長刀,搖搖晃晃的向賈不患走來。

    百米的距離對於魔將中的佼佼者來說,不過是眨眼間,即使咔嘰傷的也不輕,但在沒有阻撓之下,也是幾個眨眼的功夫便來到賈不患的身前。

    這次,咔嘰沒有再絲毫猶豫,高舉長刀,眼見就要將地面的賈不患一分爲二。

    而偏偏就在此時,賈不患睜開了雙眼,血液給他的眼前染的一片紅,他露出了一個笑容,虛弱的開口:

    “給你報個菜名,七星、六道、五行、四象、三才、兩儀……”

    咔嘰頓時一愣,有些不理解其含義,但在此時他也不會再去多想,手中長刀陡然落下。

    “太極。”

    恰恰此時,賈不患也將最後兩個字吐出,臉上掛着滿足的笑容,閉上了眼睛。

    一聲嗡鳴,一抹寒光,一條細線,穿過了天際,也穿過了咔嘰的身體。

    咔嘰的長刀也同時落下。

    “啪。”

    下一刻,咔嘰的身體也倒了,直接倒在了賈不患身上。

    而最後咔嘰的那一刀,依舊劈中了賈不患的肩膀,即使咔嘰在那一瞬間就被奪去了生命,但在慣性的作用下,這一刀終究是落下了。

    那一柄穿過咔嘰胸口直接奪去他生命的飛劍一分爲九,紛紛無力的落在了地上。

    “什麼情況?同歸於盡嗎?”

    城頭上,白辰從趴着的姿勢不禁站了起來,雙眸微縮。

    如果賈不患就這麼死了,那也太可惜了。

    段紫蘿抓着段綠櫻的手問道;“綠櫻姐,這……應該是賈師兄贏了吧,我們不去接他嗎?”

    “按照規矩,同歸於盡的話,立刻重新再派人打一場,如果一方重傷或是昏迷,雙方都不能派人去接應,只能讓他自己站起來,如果站不起來,應該會算同歸於盡。”

    段綠櫻神色有些黯然。

    赫連守雙眼死死的盯着那具魔將的屍體,賈不患就在那具屍體之下。

    白辰也聽到了段綠櫻的解釋,此時能做的就只有默默的祈禱,祈禱賈不患能站起來,同樣是緊緊盯着那具屍體。

    一道道飽含期待的目光,皆是放在那屍體之上。

    “誒,我說,差不多得了,趕緊開始下一場,那人類能跟魔眼一族的惡人同歸於盡已經值得驕傲了。”

    露臺上的拱擼陰笑的聲音再次傳到了城頭上。

    赫連守頓時眉頭微皺,卻並未理會,依舊是緊緊的盯着那具屍體,像是希望能用視線把那具屍體給移開一般。

    “誒,我說,要是再不派人下來,我可就當你們認慫了啊,哈哈哈!”拱擼誇張的笑了。

    突然,那具魔將的屍體抖動了一下。

    像是那一道道飽含期待的目光,真的合力能移開那具屍體一般。

    拱擼的臉色瞬間就陰沉了下去。

    不過屍體下的賈不患可不會顧忌他的臉色,幾次嘗試後,終於奮力一推,將這屍體從自己身上推了下去。

    “活下來了。”躺平在地的賈不患露出了一個笑容,雖然在髒兮兮的臉上顯得有些難看。

    賈不患倒是很想就這麼躺着,躺到天荒地老。

    實在是渾身上下提不起一點力氣,腦袋還疼的要死,還有七竅的血跡都沒幹。

    但賈不患還是咬着牙,勉強翻了個身,撐着身旁那具魔將的屍體,緩緩的站了起來。

    瞬間,城頭上的無數人,激動無比,赫連守猛的暴喝一聲:“風!”

    “風!”從者雲集,整齊的怒吼,直衝天際。

    “風起!”赫連守再次怒吼。

    “風起!風起!”

    人類是情感動物,在這種熱烈的氛圍中,極容易被感染,即使白辰已經不是人了,但還是忍不住跟着吼了兩嗓子。

    突然傳來震耳欲聾的聲音,差點沒給剛站起來腳還在軟的賈不患嚇的給重新趴下去。

    聽着耳邊迴盪不止的怒吼,賈不患露出了一個笑容:“哈哈,不過這感覺真不錯,萬衆矚目,不管體驗幾次都不會膩。”

    即使一身都是傷,渾身上下每一個地方不疼,但在這一聲聲只屬於自己的喝彩中,賈不患突然覺得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隨即,賈不患連忙在那魔將的屍體上摸索了幾下,屁東西沒摸到,賈不患只得無奈的放棄,先收起自己的九個寶貝。

    在一聲聲喝彩聲中,賈不患又撿起了魔將的那柄長刀,杵着這柄長刀,嘴角帶笑,搖搖晃晃腳步虛浮緩緩向城牆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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